衣岚开始还有些扭捏，但哼到后面，神态越发自然，音调也越发柔和，大家先还笑着，可渐渐被衣岚的哼唱吸引了，觉得十分新奇。

这首明显是童谣，大概是妈妈哄孩子时唱的，不过衣岚歌词记不大清了，唱得含含糊糊的，却并不影响这首童谣的韵味。

易先生起先也和大家一样笑眯眯，可衣岚才唱了没几句，他的笑容便凝滞了，惊讶地看着衣岚，内心澎湃。

衣岚已经哼完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唱得难听你们也不准嫌弃，我就会哼这一首，其他歌一概不会唱。”

说到这里时，衣岚脸上有着怀念，似是想起了什么人。

衣雯笑道：“姐你太出乎我意料了，我还以为你要唱一闪一闪亮晶晶呢，你从哪学来的这首童谣？我以前怎么没听你唱过？”

“妈妈唱的啊，她小时候就哼这首童谣哄我们睡觉，你不记得了吗？”衣岚奇怪地问。

她是真的不会唱歌，跑调能跑到太平洋去，上学时升国旗时，全班大合唱国歌，班主任总是恳求衣岚装模作样地张几下嘴，别哼出声音来，否则以她的大嗓门，再加上那丢死人的音调，全班同学都得被她拐偏！

但这首歌谣，衣岚却不会哼错，不过她总是一个人的时候偷偷哼几句，怕被人听见笑话她五音不全。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哼这首歌谣，仿佛从小就在脑子里印着似的，旋律总是会自己跳出来，她自然而然就会唱了。

衣岚估计，应该是小时候妈妈常在她耳边哼这首歌谣，所以才会烙印在她的记忆里，想忘记都很难！

衣雯迷茫地摇了摇头，“我怎么不记得妈妈唱了这首童谣？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是你记心差。”衣岚打趣她，并没放在心上。

欢颜心跳了跳，这首歌谣明显是南方的韵调，衣岚她是关东省那边的，她养母也是当地人，怎么会唱南边的童谣？

厉凡狐疑地自言自语，“奇怪了，我怎么没听过这首童谣？我妈从来都没唱过。”

“兴许你妈跟我一样五音不全呢！”衣岚没好气。

厉凡笑眯眯地看着她，“那可不，我妈当年是部队文工团的金嗓子，不过她不怎么唱，我奶才唱得多，从小就唱各种各样的童谣哄我，唱得最多的是一首啥来着，我想想啊……”

“小麻雀，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烙白饼，卷砂糖，媳妇媳妇你先尝……”

厉凡笑着哼了首他小时候奶奶常哼的童谣，他妈哼的都是像摇啊摇，摇到外婆桥这类的高大上的民谣，而且他小时候和奶奶呆的时候多，奶奶常会哼童谣哄他睡觉。

衣雯拍手笑道：“这个我听过，还有东打罗，西打罗，罗白面，蒸饽饽，你一口，我一口，剩下一块喂小狗……这个我听我妈哼过。”

“你这个我奶奶也唱过，还有……”

厉凡也来了兴致，又接着哼了好几首，衣雯连连点头，表示这些都是她听过的，但就是没听过衣岚哼的那首。

“姐你记错了吧，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你肯定是在别处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