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的都快要断气了,身上出的汗都快把衣服湿透了。
黄皮子一溜烟跑了没影了,只在楼道的角落找到黄皮子用塑料泡沫搭建的临时的一个窝。
窝里面除了一把沾了血的鸡毛,还有两三条金项链,几粒质地浑圆的珍珠,几只皮夹子,一串车钥匙……
这些东西就这么杂乱无章的堆在一块,乍一看就是个杂物堆,黄皮子偷盗值钱的东西收藏,已经不算什么新鲜的事情。
这些东西,应该就是那黄皮子在我们小区里面偷盗的宝贝。
黄皮子喜欢吃鸡,那几根带血的鸡毛,应该是它吃鸡时候,从鸡身上拔下来的鸡毛。
只是这只黄皮子的眼光似乎不太好,塑料泡面里面,除了几条金链子值钱以外,其他的东西也值不了几个钱。
尤其是那珍珠,看着饱满浑圆,实则是人工养殖的太湖淡水珍珠,上苏州的古街十块钱能买一大串。
这里是楼房的最顶层。
通往楼顶天台的大门锁了,只有门下一条五厘米多的缝隙,可以看到顶楼的情况。
这楼顶的锁,一直都由小区的物业管理的,为的就是防止有人上天台的水塔里面投毒,或者说私自盗走手机信号发射台。
我想黄皮子多半是从这个狭小的缝隙钻进去了,我们的小区大楼是连棟设计的。天台上都是通着的,我即便在这里守着,让物业把钥匙拿来,也是没用的。
那东西只要从天台上面其他大门底下的缝隙钻出去,沿着楼道跑了,铁定就是找不到了。
虽然心里面有些气不过,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抓到这只黄皮子。刚想提步离开,就见到门底下的缝隙中有一张毛茸茸的脸正对着我。
那一双眼睛绿幽幽的好像颇为的得意,居然是转过身来,用屁股对着我,尾巴就这样翘起来摇了摇。
我只要一走近,黄皮子就退到了门后边,却也不怕我,甚至爬出了大门,张扬的转了几圈,才钻回去。
这是**裸的挑衅,欺负我没法从这么小的洞里面钻进去。
“你出来,黄仙姑姐姐,你要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我还请你去我家吃鸡肉,好不好?”我充满诱惑力的对黄皮子笑了,退后了几步,和它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想要诱捕它。
它好像是听的懂人话,就这么睁着一双无辜的小眼睛慢慢的靠近我。
我又后退了几步,脸上表现出了轻松和温和,想要让它距离门缝更远些,我好抓住它,脚下刚好就踩猜到了黄皮子窝里面的那团鸡毛。
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了,我把脚一抬,鸡毛掉了一地,鸡毛的下面居然藏了七八只小巧的人类的耳朵。
这些耳朵上面都带着珍贵的耳饰,即使被人从脑袋上切下来,也显得珠光宝气的。
我的胸口一瞬间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抬头再去看那黄皮子,它已经害怕的躲进了门缝的后面。
我只听过黄鼠狼给鸡拜年,可从来不知道黄鼠狼还有切人耳朵的嗜好。
一下看到这么多耳朵,我脸上的表情也是抽搐了一下,“小东西,你本事不小啊,割了这么多双耳朵。”
它就这样在门缝的后面跪下来了,像个怨妇一样看着我,我一开始没明白它的意思。就见到它碧绿的眼睛,一直水汪汪的盯着窝里面的东西看。
我心里面郁闷了一下,这东西情商还真高,它是想让我留下它窝里面的东西。
这些东西我怎么可能还给这只黄皮子,耳朵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倒霉鬼的身上切下来的,必须报警让警方介入调查,否则的话难不成还要让它继续在小区里害人?
这黄皮子的智慧哪有人类的高,再怎么也是四条出来腿蹦跶的。
我就当着它的面,用一块木板把那条缝隙给堵上了。有怕它把木板给推开,干脆一时坏用楼道里装修用剩下来的砖头,直接把木板压实了。
让它再嘚瑟。
就听到木板后面传来了黄皮子使劲儿的抓挠声,嘴里面还发出了哀怨的呜咽声,就像是半夜里被采花贼摸遍了全身的大姑娘一样哀婉凄楚。
黄皮子这样,我可不心疼,既然它不出来,就呆在里面好了。
对付了黄皮子,我拍了拍手,摸着肚子,问肚子里面的宝宝:“妈妈厉不厉害?”
宝宝开心的笑了,“妈妈,你最厉害了。我们下去找爸爸吧。”
外面那只黄皮子估计正在着急上火它窝里面的宝贝怎么样了,我偏不让它找着这些东西。
黄皮子通常都是生活在深山老林里边的,也不知道这只黄皮子把家安在这里,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心里面虽然有未解的疑团,但是抓不着它也没办法。
“好,这就找爸爸。”我摸了摸肚子,抬起那用塑料泡沫做的窝,就这么坐着电梯下去了。
我妈让大家轮流用柚子叶洗澡,去去晦气。
星璇碰过裹尸袋,首先要去晦气,他现在还在浴室里面听我妈的吩咐用柚子叶洗澡,一会儿还得跨火堆,求个吉利。
也不知道鬼洗澡是个什么样子……
我听着浴室的水声,在心里面微微产生了一丝的遐想。
我妈脸上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见我手里拿着东西,就问我是什么,我一想到窝里面还有人的耳朵,赶紧用手遮挡了一下,“没什么,楼上捡的……”
我妈好奇心上来了,直接扒拉了我的手,看了一眼塑料泡沫里的东西,这一回是真的吓得晕过去了。
我爸还算镇定,把吓晕过去的我妈安顿好了之后,就拿电话报警。
警察来我们这里已经来的不愿意来了,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才有两个年轻的警察,一脸倒霉相的进来询问。
一看到塑料泡面里面活人的耳朵,也是一副快要哭的表情。
虽然看他们一脸不愿意的表情,但是,他们还是口头保证说,会回去立案侦查,顺便把赃物都还给失主。
等警察走了以后,我妈幽幽的转醒,趴在我爸的肩膀上啜泣:“翔翰啊,我们家最近还真是触了霉头。”
我爸可能还有点怕血屋的事情,但是黄皮子是真的没什么好怕的,大大咧咧道:“蕙兰,短腿畜生你怕个什么?以前我去东北出差的时候,还抓过一只来玩。”
星璇洗完澡出来,头发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水珠,脸上一片清冷,大有清水出芙蕖的感觉。
我一下有些呆住了。
星璇嘴角莞尔,让我更加的有些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