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辉夜姬应该也已经落入了琴三爷的手里,她已经是不中用了。”宫少司淡淡地补充道。
宫少宸一愣,转脸看向宫少司:“你说什么!?”
宫少司索性就将方才自己看见的事情告诉了宫少宸,宫少宸闻言,一张俊脸一阵青一阵白,随后他忽然低低地自嘲都笑了:“呵呵……真是……一招输了,满盘皆败?”
他抬起脸看向那镜子,琴笙抱着楚瑜窈窕颤抖的身子,抬手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丝,那种无人能触碰的领域和独占的气息与姿态,让宫少宸看得眼底闪过猩红的血丝。
“凭什么呢?”他轻笑了起来:“真是不甘心啊,这个男人,什么都要跟本少主抢,真是让人觉得不甘心。”
“哥哥,我们还是走罢。”宫少司忽然开口:“琴三爷既然敢在这时候发难,必定也会算计我们的退路,曜司船队不是我们能力敌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趁着现在曜司的战船在岛屿外海还没有形成合围之势,他们还是可以安全离开的。
一旦等到琴笙派人拿下音殿和宫壁上的洞Xue,只怕他们要脱身的话便不容易了。
宫少宸看着镜子,似有些玩味地勾起唇角:“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可真是个好成语,他大概以为他已经赢定了罢?”
宫少司看着宫少宸,大大的猫眼里闪过狐疑的神色:“哥哥,你还想要做什么,你再如此妄动,就休怪我会向……。”
“向什么?向那些老东西报告我的不愧和擅自妄为?”宫少宸忽然抬手一把抓过宫少司的领子,几乎是将他拎到了自己面前,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别忘了,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我知道你是老东西们的眼线,但是别忘了,首先,你是个——玩物,是我的下属!”
宫少司垂下大大的猫眼,并没有说话,一张小脸即使被勒得发白,也一副淡漠的模样。
宫少宸忽然松开了手,笑了起来替他整理衣襟,又恢复了平常那风流倜傥的模样:“我明白你是担心本少主,但是这些事,本少主自有分寸,。”
说罢,他转过身去看向那镜子,危险地弯起了狭长的丹凤眸,森冷地扯了扯唇角。
……*……*……*……
不过两刻钟,曜司的武卫们几乎就将整个音殿全部翻了个遍,提着红色的双刃将那些音婢们全部都或者斩杀剑下,或者全部擒下锁起。
而原本华美的音殿早已摇摇欲坠。
楚瑜站在琴笙身边,一边任由唐瑟瑟替她包扎手上的伤口,同时看着琴笙肩膀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就忍不住想要红眼睛,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
尤其是一想到那伤口是她抓的,她差点就将他的肩膀给撕下来,就瞬间不寒而栗。
琴笙却仿佛感觉不到肩膀的疼痛一般,任由金曜替他处理伤口,只抬手用帕子轻擦了擦她的脸,似笑非笑地道:“你是鱼,怎么这是打算改行当兔子么,总红着眼珠子?”
楚瑜绷不住脸上的表情,露出个似哭又似笑的表情,她略有点粗鲁地抓过帕子擦了把脸,忍不住喑哑着嗓子道:“你……真真是……不会逗人开心,就继续摆着你的仙儿脸好了。”
她从没有听见过他开玩笑,这种时候,明明脸色都已经苍白,却还是是一副泰然平静的模样与她玩笑,无非是不希望她心中为他的伤难受和介怀。
琴笙一顿,轻笑了起来,原本苍白的容色有些莫测:“好歹将你这条鱼儿捞了出来,你便要与我说这些么,小夫人?”
琴笙的容貌过分的精致与出尘,若是脸色差一些,便会泛起一种近乎惑人的苍白来。
楚瑜看着他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张了张嘴,眼泪珠子又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忽然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也顾不得有其他人在场,突然单手一抬就抱住他柔韧的修腰,一边掉珠子一边嘀嘀咕咕:“瘦了,你本来就不胖,这会子更膈手了,这要养多久才能养回来啊。”
如果不是因为琴笙正在处理伤口,她自己的手上也都有伤,楚瑜大概能一把将他抱起来。
琴笙微微一僵,随后有些无奈地看着怀里的那颗脑瓜,他淡淡地扫了眼周围的人。
金曜低下头去,仿佛去收拾绷带和药物,而其他的武卫们都乖巧地背过身去,只唐瑟瑟一丝不苟地继续包扎着楚瑜手上的伤口,仿佛外物一切都不在她的眼中。
琴笙将目光移回自己怀里的人儿身上,低低地轻道:“小鱼……。”
“我想你,我每天都在想你,睡着了想你,醒了想你,吃饭想你,昏昏沉沉的时候想你……我好怕,怕再也回不到你的身边。”楚瑜把脸搁在他的胸膛,蹭了把自己的脸上的眼泪,轻声道。
“你呢,你想我了么,笙儿?”
琴笙琥珀色的眸子里雾气散尽,闪过温柔的光,指尖温柔地抚过她的发鬓,很慢、很慢地轻道:“我想你了……小姑姑,很想。”
楚瑜抬起脸,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忍不住破涕为笑,抬手死死抱住他的腰,把脸搁在他没有受伤的肩膀上:“永远、永远都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你不是真的神!”
他用尽了他幼年、少年和如今的气力才得一个她,她又岂不是一路艰难地陪着一个他重新走过茫然的幼年、晦涩的少年,到了如今。
他是她为自己“养”的夫君,如此艰难,步步惊心,以命相陪,才得了一个他。
琴笙唇轻轻地印在她的额上,用没有受伤的手轻轻地环住她的腰肢,只幽幽地轻笑:“我若成神,天下只你这魔能破神心,我若成魔,天下只有你,才是那个能伤我之神,生死都只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