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笙抬手,白腻的指尖插进她的小拳头里,慢慢地一根根地将她捏在一起,连指尖几乎陷入掌心的小拳头掰开:“这个孩子自幼便与常人不同,过分早慧,未及一岁,种种事情,他皆过目不忘,过耳留心,而彼时,那些抚养他或者说监视他的人并不知道他什么都记得,说话并不避开他,虽然一开始他并不能理解自己听到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总会长大,总会慢慢学习……。”
他顿了顿,将楚瑜的手牢牢地握在手里:“所以他很早就明白自己并不是那位琴将军的孩子,他有自己的母亲,有自己的父亲,琴将军只是义父,而他像一头愚蠢的幼兽,心中固执地认为他的母亲和父亲一定会来寻他。”
他似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忽然嗤笑了一声:“不过那个孩子最早见到的皇室亲人,居然是凤栖那个蠢货,那个蠢货在嫁给现在的东海侯,当年她的侍读之后,偷偷摸摸地跑到了江南。”
楚瑜一愣:“她来江南做什么,难道明烈太女告诉她,那个孩子在江南?”
“那个愚蠢的女人是无意中得知这件事的,她来江南,是因为她愚蠢地以为明烈留着这个孩子,是因为舍不得,所以她以为她带人杀了那个小孩儿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她崇敬与深爱的长姐。”琴笙讥诮地轻笑了起来。
楚瑜又开始不淡定了,她梭然做直了身子,忍不住开始呼气儿,吸气儿,再呼气,她觉得她再不冷静一点,就要气炸了。
她一边大喘气,一边念咒似地喃喃自语:“这些疯子……这些混账……这他娘的一个个都在干什么!”
琴笙看着怀里少女的背影起起伏伏地大喘气的样子,他几乎能想见她小脸上那扭曲愤怒的样子。
“鱼……。”他修白的指尖一挑她的下巴,想要将她转过脸来。
却不想,楚瑜抬爪子就抓住了他的玉骨手,梗着脖子不回头,只瓮声瓮气地道:“别看,你可爱的小夫人现在样子太狰狞,看起来比较像食人鱼要吃人肉,怕吓着爷!”
琴笙闻言,沉默了一会,唇角抑制不住地翘起一个弧度,轻笑出声:“好,我不看。”
他静静地看着怀里少女的背影,将怀里的人儿拢得更紧,神色有些少见的迷离。
有人为他的痛而痛,为他的伤而伤,悲欢都被人珍惜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所以他即使受伤什么都不记时,却如此偏执地非她不可。
……
“继续,我倒是想知道这群所谓的天子骄子贵女们的下限在哪里,不过很明显凤栖那蠢货失败了!”楚瑜深深吸了一口气,恶狠狠地自觉地学着琴笙给凤栖的名讳前加了个定语。
随后她身子一软继续窝进琴笙的怀里,用娇嫩的脊背蹭了蹭他光洁的胸膛。
肌肤贴着肌肤的触感,亲密的触感,让她有一种自己的体温能安抚到他冰凉心脏的错觉。
只是她并没有察觉,随着她的动作,琴笙的眸光又深了深,有些心不在焉地金光微闪。
“嗯……。”他眯起眸子,似有些心不在焉:“她确实失败了,她见到了我,第一回出手就被琴家大老爷和明烈安插在宅子里的人发现,所以她虽然看见了那个孩子,但是却再也无法对他出手,她尖叫着让那个孩子去死,尖叫着一切都是他的错,虽然那个孩子安然无恙,但她让那个孩子忽然明白他的出生并不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