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瞬间一惊,微微瞪大了眼:“白白,你说的这个湘南富户不会就是宫家罢,你是觉得那些工匠们知道唐家堡地宫的构造?”
琴笙微微颔首:“没错。”
楚瑜微微颦眉:“但唐家堡的人并非蠢物,唐门能矗立江湖几百年,若怎么会放出知悉自己最大机密的工匠顺利离开唐家堡?”
琴笙金眸幽幽,轻嗤了一声:“这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这世上何曾有那么多巧合之事,宫少宸那妖货巴巴地跟上来求合作,所图为何?”
“一图曜司手里那部分藏海图,二图咱们如今可以当他的挡箭牌?”楚瑜一想,迟疑着道。
“他图什么,不重要,咱们图什么,才是重要的,比如他手里的地宫构图。”琴笙微微弯起唇角,眸光锐利。
楚瑜迟疑道:“若是他手里没有地宫构图呢?
毕竟一切都只是猜测不是么?
琴笙慢条斯理地喝着杯中的牛Ru:“他有也得有,没有也得有。”
“这是……。”楚瑜一愣,不明所以。
幽诡的烛火下,琴笙的金眸里一点冰冷的火焰轻跃,轻描淡写地道:“他若有,拿了地宫构图之后杀了他,他若是无,那就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手里有地宫构图,自然有人会杀了他。”
楚瑜闻言,身形微顿,看着面前的白衣美人,竟忽觉得一股子凉气爬上背脊。
“白白,你很想杀了宫少宸?”楚瑜目光微微闪烁看着面前的人。
琴笙漫不经心地道:“本尊,讨厌他看你的眼神,还有他的那张贱嘴,杀了干净。”
楚瑜:“……。”
“怎么,你舍不得那只野猫,连那只骚狼也舍不得?”琴笙讥诮地看着她。
楚瑜揉太阳Xue:“不,不是舍不得。”
只是被你的凶悍程度吓到罢了。
又或者说……
被他的心思惊到了。
楚瑜垂下眸子,掩去眼底的暗涌流光。
原来有些人天生便九转玲珑心,比旁人多一窍。
她曾经去书楼寻正领人打扫书楼的红袖,虽不得进厢门,但她见过北厢也罢,南厢也罢,那里面那巨大的藏书量,各种卷折堆得满满的数楼数层。
即使没有了曾经的记忆,忘却了丰富的经验。
白白就凭借曾经一瞥过的数万消息里的一条,看破出宫少宸可能拥有的筹码与底牌,在一瞬间就能反手算计对方,条条路都要置对方于死地。
她忽然想起金姑姑说过十三岁性情大变之后的琴笙,曾经做下的那些事情。
这份与生俱来的神仙容貌掩藏下的深沉心思与机变狠辣……大概就是琴三爷为何能拥有如今的曜司和他自己的商业帝国的缘故。
楚瑜微微抿了抿唇,悄悄看了眼琴笙冰冷的金眸,心情异样地复杂。
如今到底,谁才是智障呢?
……
琴笙放下手里的杯子,看向她:“备了多少?”
楚瑜一愣,还有些没回过神:“什么备了多少?”
琴笙狐疑地颦起精致的修眉:“Ru糖果子,你不会把本尊的东西全都给那只小野猫了罢?”
楚瑜看着他就要翻脸杀到隔壁去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一把拽住他,哭笑不得:“没有,没有,给小司的是我自己买的水果子糖丸儿,你的一点Ru果子都没有动。”
知道家里养的猫要旱上一些时日,只能靠着各色Ru果子解馋,她怎么还会动他的宝贝?
“以后不准给野猫野狗买糖。”琴笙幽幽淡淡地轻哼一声,将自己杯子里最后的牛Ru喝完,起身去点了点放在桌上包袱里的Ru果子包,确定数量无误,方才漱口去了。
楚瑜开始揉发疼的太阳Xue——
一个智障太聪明,不好哄也是让人头疼的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