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笑了笑,也没有再讽刺她,只淡淡地下了逐客令:“柳二夫人,不是我刻薄,而是这事关琴家赌局大比,如果我没有记错,您出身湘南柳家,有些事您还是少参合的为妙。”
楚瑜这话哪里是不刻薄,简直是诛心。
周围的人似乎也才想起柳二夫人出身湘南柳家,顿时神色都有些异样起来。
毕竟在这等要紧关头,楚瑜之前又曾经差点出事,还好后来并无大碍,加强防备之后,虽然也有些宵小在琴家绣坊附近出没,但是并没有什么大动作,宵小们都被武卫们打发了。
但谨慎些总是好的。
柳二夫人连接着被楚瑜呛了两次,话头一次比一次尖刻,她哪里还忍耐得住。
柳二夫人强按下当场破口大骂,抓花楚瑜脸的冲动,她一副被呛得要晕过去的模样捂住胸口倒退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楚瑜:“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且不说我柳家与宫家在湘南原本就不和,只说我嫁到琴家十几年,克勤克俭,持家掌事,哪一个人,哪一处不是妥帖的,今日竟然还被一个小丫头这般糟践,好、好、好,我走,我走。”
说罢,竟落下两行泪来,她抬袖掩面而去前,只冷笑一声,留下一句:“我只愿你楚瑜真有这个能耐和真真用心赢了赌局,莫要因为宫家少主打算娶你为妻,就胳膊肘外拐,忘了自己出身哪里!”
柳二夫人这么愤怒地一离开,整个绣房里鸦雀无声。
她走之前吐出之语,不禁让众人都呆了呆,山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山下之人知道的却很少。
当下便有人偷偷抬眼去看楚瑜,却见她坦坦荡荡的模样,仿佛全没有听见柳二夫人的话。
她淡淡地看了众人一眼:“以后再有闲杂人等进入绣房,便轰出去,若是听之任之者,我便要去问问年大管事咱们绣坊里渎职是怎么个处置法。”
她总觉得柳二夫人来得蹊跷,昨日她挡了她一天,不让柳二夫人进入绣房,不想今日一早那女人还是做出一副与她很熟悉的模样进了绣房。
她分明交代过不得让无关人等人进入绣房,却还是有人当她的话是放屁,便怪不得她出手教训人了。
她这话一出,众人顿时缩了缩头,只觉得面前素日笑脸迎人的少女不知怎么今日竟让人望着生出敬畏来,此刻她身上一股沉冷的气息竟比年大管事还要凌厉。
“好了,既然收拾得差不多,就即刻将名单上的绣工和绣娘、小工们全部请进来罢,咱们要试运行新的绣作方式,磨合与适应新的绣作方式还需要时间,不要再磨蹭了。”楚瑜对着众人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众人立刻如梦初醒一般各怀心思地各自去干活了。
绣房里又瞬间热闹了起来,只是各种流言便这么悄无声息地细细地在绣房众人间传开来。
楚瑜看了眼柳二夫人离开的方向,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闪过一丝冷色。
她并不在乎绣房里的人怎么看她,总归不过是一次合作罢了,她只要保证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
当恶人又如何?
……
这一头柳二夫人匆匆一路哭着招摇过市地回了年大管事给自己安排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