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门打开,医生出来。
“医生,病人怎么样了?”郝太太是第一个上前问的,脸上挂着浓浓的担心,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
说实话,比起马雅雯,她还是更喜欢马雅兰。
至少,马雅兰没有给她一种装作的感觉。
还有她昨天说的一句话:我并不同意,但是却耐不过我姐的苦苦哀求,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
她同意没名没份的跟着齐懋,只是因为马雅雯,想要和这个姐姐同共进退,有个帮助。
可,姐妹俩之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就落到现在互相残杀的地步。
杨立禾没有上前,也没有表露出太急的表情,就只是一脸淡漠的看着医生,等着医生的回答。
其他亦是一脸紧张又急切的看着医生,一下子就围到了医生面前。
“手术成功,但是还没脱离危险,先送重症监护室,你们也做好最坏的打坏。病人被撞的不轻,双腿肯定是残了,粉碎性骨折,以后想要站起来走路,那是不可能的。”
医生一脸肃穆的说道,看一眼眼前的每一个人,然后摇了摇头,离开。
粉碎性骨折!
马雅雯这一下撞的得是有多么的重啊!
杨立禾什么也没说,只是朝着齐子晴投去一抹阴冷的眼神后,看一眼手术室,转身离开。
护士推着手术完的马雅兰出手术室,进重症监护室。
齐子晴看着身上插满各种仪器管子,脸色一片惨白的马雅兰,眼眸里划过一抹阴郁与森冷。
……
都锦酒店八楼一号V包
言梓瞳坐于椅子上,前面桌子上摆着一杯温牛奶,她不紧不慢的饮着,脸上的表情平静素淡,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怡人温静,犹如一朵温室中绽放的花朵,优雅而又迷人。
她在等人,等着容桦。
她相信容桦一定会来,但是也一定会让她。
这就是所谓的下马威,谁主动谁就输了。
容桦,是一个那么自负又高傲的人,在她的视觉里,从来都只有高高在上的自己,任何一个人她都没有放在眼里。
只是她和容肆谁都没想到,容桦竟然对容铮,自己的亲哥哥怀有那样的情愫。
心仪自己的亲哥,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态?那么现在呢?
她还怀着这样的心态吗?那她当初嫁给易建彰又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态的?
对于容桦,言梓瞳觉得这个人太难懂了,甚至比覃天恩还要难懂。
她总是有一种让你即将看清楚她的时候,她却猛的一个转身,让你只看到了她的一个背,而且还是一个朦胧的背影。
你根本就看不透,想不清她到底在干什么。
她做事不急燥,不紧不慢,就好似任何事情,都稳稳的操握在她的手里。
这一点,感觉和容肆很像。
她比覃天恩更沉得住气,更耐得住事情。
但是,一个人再沉得气,再耐得住性子,总是会有让你急燥失性的时候。
言梓瞳觉得,覃天恩给容肆的那封信,绝对会是让容桦失控的一个引子。或许这也是覃天恩的用意。
覃天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这般心甘情愿的被容桦压着而不反抗呢。
言梓瞳已经在包厢里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了,容桦还是没有来。
她就像是在磨她的耐心一般。
然而,言梓瞳却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动怒,反而更加的有耐心了。
这也足以说明了,容桦对她的戒心与不喜。
容桦这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打磨掉她的耐心与棱角,让她觉得自己已经被她拿捏住了。
言梓瞳好整以暇的靠着椅背,一脸惬意的拿着手机,翻看着,然后漫不经心的等待着。
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浅笑,那一抹弧度就像是拉起的抛物线,很是漂亮。
容桦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言梓瞳一脸肆意轻笑的样子,半点也没有因为她迟迟不到而有所生气与动怒。
就好似,她的迟到在言梓瞳眼里根本就不是一回事,而她也是知道她会迟到一般。
容桦站于门口处,沉沉的盯着言梓瞳,是用一种打量与质疑并用的眼神看着她的。
她长的并不像丁昕旸,但是那一双眼睛却很像,就像是一个模子里映出来的。
上次见面的情形不禁在她的脑子里浮现。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用那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把她看得那般透彻,就连老爷了子也没有把她看的那么清楚明白。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却将她看的那般明明白白。
那一刻,容桦有一种自己赤身站于她面前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很不爽。
她想,应该没有一个人会喜欢那种感觉的。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容桦觉得言梓瞳与容肆就是天生一对。只有她才最懂容肆,也只有她才能与容肆配合的如此完美。
只是她心里的那一抹不甘让她不愿意承认, 她一生操控别人,掌握别人的命运,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对她指指点点,还指责她的错误,甚至于威胁她。
这让她很是愤怒,特别是这个人还是丁昕旸的女儿。
容肆的妻子可以是任何一个女人,就唯独不能是丁昕旸的女儿!
容桦站于门口处,并没有立马进包厢,只是用着一抹冷沉的带着阴森的不屑眼神抵视着言梓瞳。
言梓瞳放下机,抬眸与她对视,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缓声打着招呼,“易太太。”
容桦冷冷的一笑,迈步朝着她走去,在她对面站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冷冷的说道,“既然已经和肆儿领证了,不应该跟肆儿一样唤我吗?”
言梓瞳笑盈盈的迎视着她,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怕我真要是这样称呼您的话,你又该说:容家还没承认你,还是唤我易太太更好。既然如如此,我也就不自讨这个没趣了。”
容桦冷冷的盯着她,勾起一抹嘲讽的讥笑,“你这张嘴,倒是比丁昕旸会说。”
“谢易太太夸奖,我就当你是在表扬我了。”言梓瞳还是笑盈盈的说道,“麻烦易太太帮我确定一下,这封信可是我爸的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