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华丽高调的时装秀,仅仅只展示了十九分钟便结束。
超模们按照出场顺序以此登台,在如雷般轰鸣的掌声中,穆兰夫人领着妖舒最后登场。两人穿着同色系的中性风西装,除了身高差距有点大意外,穆兰夫人竟意外的没有输掉气势。
穆兰夫人一亮相,本就轰鸣的掌声更加夸张,差点就震破了皇宫的楼顶。
穆拉夫人下台后,莫莉也以穆兰夫人品牌首席设计师的身份登台。对于这位传说中的首席设计师,不少媒体都对她持有好奇态度。如今见到她真人,现场那灯光扑闪扑闪,持续了好久才消停。
程清璇暗自舒了口气,万幸,这场时装秀圆满落幕。
结束后,程清璇小跑着跟上穆兰夫人的步伐,等待着被她训斥,结果一直到穆兰夫人接受完采访,直到回到酒店,都没有说过她一句不是。穆兰夫人越是不说话,程清璇心里就越没底。
在乘电梯回房的时候,程清璇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问,“艾米丽,您…”
穆兰夫人面无表情凝视着她,“我什么?”
“您不想说点什么吗?”程清璇说的很隐晦,她实在是没脸提起今日这事。
“哦,是有点事要说,等时装周结束我们再聊。”电梯门一开,穆兰夫人扭着依旧风韵的臀,消失在程清璇视线里。程清璇继续乘电梯上楼回房,心里的忐忑并没有消散。
看来在时装周未结束这几天,她每天都得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走出电梯,程清璇一抬头,看见斜依靠在墙壁等她的幽居。“你跟别人一起住?”幽居走过来,低头看着魂丢没了的程清璇,开口问的第一句就让程清璇懵了。
“是啊。出差大多都住标间,很正常啊。”程清璇说完,发现幽居脸色有些不对。“怎么了?”
幽居又问:“那这些天你跟莫莉一直住一起?”
“是啊!”
“那她看过你的身体了?”
“看过啊!”程清璇眼瞅着幽居彻底拉下脸来,立马解释:“我穿睡衣,她没看全。再说,两个女人,看了就看了!”
“不行。”幽居突然牵起她的手,带她走到房门口,“开门。”
程清璇一头雾水,还是乖乖开门。
幽居走进去,将她的东西一股脑收起来,行李箱合上,幽居拉着懵逼的程清璇往外走。
“幽宝,你干什么?”程清璇看着幽居,柳叶眉轻轻蹙起,幽居打开另一扇房门,将程清璇推了进去,才说:“记住,你的身体不能随便给人看。”
程清璇将自己摔倒在床上,笑嘻嘻问:“幽宝吃醋了?”
幽居低着头,给快没电的手机充电,没有反驳。
他的沉默,就是默认。
程清璇心情大好,刚才的忐忑跟阴霾顿时烟消云散。
她在床上滚了一会儿,又坐起身,抓了把长发,程清璇说:“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弄坏我的唱片!”他大爷的,竟敢暗地使阴招,简直不配为人。幽居脱了身上的脏衣服,赤膊上身睡在程清璇身旁。
一见到城草的身体,程清璇刚才的义愤填膺瞬间熄灭,她跟着爬到幽居身上,四仰八叉躺在身上,八爪鱼一样。
“幽宝,在异国他乡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幽宝抱住她,哑声说:“别乱动。”
他的声音,染上不一样的情欲。
程清璇心神领会,见他是真的累了,这才从他身上滚下去。
“你好好休息,醒了再说。”
“…好。”
没一会儿幽居的呼吸声均匀响起,程清璇起身找出那张损坏的唱片,看唱片上的痕迹,不像是小刀划的,倒像是临时找的硬物。她眯起眼睛,想不通,这东西她一直随身带着,那坏蛋到底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彩排后,音乐师将唱片递还给她的时候,这东西还好好的,回酒店后她也一直将唱片放房间里没动,好端端的,怎么会坏?
难道…
是莫莉?
程清璇很快便否定了这个猜测。
莫莉虽然背叛过艾丽莎,但今天这场秀莫莉完全没有破坏的立场,再说,出了事很容易就会怀疑到她头上,她没那么傻。
那到底是谁呢?
难道是格瑞斯动得手脚?
那更不可能!
程清璇想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值得怀疑的嫌疑人。后来,她也挨着幽居睡着了,中午醒来,程清璇草草吃了饭,下午陪同穆兰夫人去观看其他大牌走秀,直到晚上六点才回酒店。
幽居一直在酒店等她,晚上两人乘公车将巴黎城逛了个遍,临近一点才回酒店。
回来的时候,两人都精疲力尽,但想着幽居明天上午就要回去了,程清璇觉得每一分每一秒浪费了都可惜。幽居什么都没说,只用更加热切的吻回应她,用更多的行动告诉她,他同样不舍得。
…
送走了幽居,程清璇找到了酒店经理,要求查看监控。
酒店经理听了事情原委,二话不说,带着她去监控室。
根据监控室里面的画面,这些天莫莉带过不少人回房间,全都是时尚靓丽的女孩子。程清璇蹙起眉头,这么多人,她该从何查起?
下午又去看了一场秀,一回到酒店,程清璇就拉住莫莉将秀场那天发生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听完她的述说,莫莉也意识到事情严重。她坐在床边,仔细想了想,才犹犹豫豫说:“贝利卡你是不是多疑了,我带来的那些人,可都是我在时装界的好朋友,有两个甚至是我曾经在国外学习时的同窗好友。”
“她们都不是坏人,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莫莉无法相信她的朋友会破坏她的秀,程清璇理解她,但并不赞同她的说法。“人心隔肚皮,你们现在又不在同一家公司,看你现在发展的这么好,保不准有些人眼红,故意使坏。”
曾经的同窗好友,也有可能会为了各自利益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莫莉有些心虚,因为艾丽莎那件事,她就是背叛者。
莫莉仔细回想一遍,才说:“我带回来的好友里面,有两个在‘创时代’公司工作。”创时代,是穆兰夫人公司的老对头,同为国内服装品牌,创时代走的是更具中国特色的民族风风格,但因为他们的老板跟穆兰夫人年轻时有过些恩仇,两家公司总是不对盘。
底下的员工,明里暗里做过不少阴暗事。
一听是创时代的设计师,程清璇不由得多留了个心眼。
之后的几天里,她一有空就在暗中观察创时代那两个设计师,都是设计师,她们也是跟着创时代团队而来,在秀场上难免会撞见。两个人中,其中一个叫宋怡,另一个叫安可可。两人长得都不差,看上去都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程清璇一直默默观察着,像一条毒蛇,在暗中捕猎。
随着最后一场秀落幕,为期一周的巴黎时装周宣告结束。晚上,几个国际大牌珠宝公司联合在凡尔赛宫内举办了一场珠宝展览。程清璇陪同穆兰夫人穿梭在洛可可风格浓郁的宫殿内,群星璀璨,时尚界大腕相聚一堂,一派奢靡豪华。
大抵是为了应景,穆兰夫人也选了一身款式奢侈,剪裁精美绝伦的,做工考究的银色露背礼服。腰间华丽的镶钻在灯光下遥遥生辉,赚得不少人惊艳目光。跟在她身边的程清璇跟格瑞斯打扮得则相对朴素得多。
格瑞斯穿了件黑色的薄纱礼服,像是一只黑天鹅,她不笑的时候,的确很像一只高贵的天鹅。
程清璇则选了一件水蓝色蕾丝绑带礼服,礼服上围设计的十分性感,下身的刺绣裙摆却又添优雅矜贵。胜在做工精细,她走在钻石般闪耀的穆兰夫人身旁,竟然没有沦落成月亮旁边黯淡的星星。
三个人,风格不同,却同样有一张好看的脸蛋。
宫殿里的人朝三人看上一眼,必定会惊艳几秒,然后又扭头去欣赏更受他们青睐追逐的钻石。
程清璇眼尖地瞄到安可可朝他们这边看,那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安可可站在创时代老总穆伟峰身边,不大的胸硬生生被挤出来一条沟,程清璇都替她感到呼吸困难。
两个小时的珠宝展,安可可不止一次朝她们这边看。
期间程清璇故意跟她对视,她又会心虚地低下头。程清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她不想冤枉人,便也跟宋怡对视几眼,宋怡之前跟莫莉一起的时候见过程清璇,她见程清璇望过来,还挺有礼貌的跟她点头。
程清璇手指转了转手中高脚杯。
“我去方便一下。”
见安可可朝场外去,程清璇赶紧倒满红酒,跟穆兰夫人打了声招呼,摇曳着妩媚的步子追了上去。
…
安可可站在花园里偏僻的角落,似乎在讲电话。
程清璇放轻脚步,走上去,一只手握着酒杯,另一只手却拿着一条围巾。
安可可正讲电话,没注意到有人靠近自己。
“唔——”
眼睛被黑色物体蒙住,安可可一阵恐慌。她挣扎着,手机掉在了地上,程清璇用高跟鞋的鞋跟一脚将手机踩得稀巴烂,她举起酒杯,将冰凉的液体,从安可可的头顶淋下去。
冰凉的酒液钻进安可可的身体里,安可可怕的浑身颤抖。
“唔——”
“唔——”
安可可不安分的用手打身后的女人,但是身后女人力气要比她大,她没有反抗成功。
程清璇将安可可脑袋蒙住,又把她的手反扣到背后,用左手死死禁锢住。右腿猛地往上一踢,膝盖骨撞在安可可背脊上,安可可呜咽一声,眼泪簌簌地流。看着她的眼泪,程清璇就觉得解恨。
让她不安好心,敢划坏她的唱片!
想着自己被她害得面临被辞退的窘境,程清璇不解恨,干脆脱掉高跟鞋,一点也不心软的,用高跟鞋的跟猛地一顿砸安可可的大腿。安可可是设计师,手砸不得,现在是公众场合,脸也砸不得,于是她的大腿就遭殃了。
“唔!”
“放开!”
“救命!”
安可可用了命的反抗,身后人就是不放开她。
高跟鞋砸在大腿上,那何止一个疼啊。
直到手砸累了,直到安可可大腿都出血了,程清璇这才穿上高跟鞋,松开她,一溜烟地跑了。
安可可费力解开头上的围巾,扭头找人时,哪还有坏人的踪影?
她撩开裙子一看,差点晕厥过去,她的腿,估计要在病床上躺上一个多月了!
一口气跑到墙壁后的角落里躲起来,程清璇捂着胸口,打完人就跑,这感觉真爽。她正暗爽,头顶忽然响起一道男人声音,“美丽的小姐,若是我将你刚才的所作所为供出去,你可是要坐牢的。”
身子一僵,程清璇抬头,见到的那张混血面孔,有些眼熟。
程清璇在记忆力搜索了一遍,才认出这人来,“诺曼先生,好巧。”他是珠宝大鳄,在这里见到他,实在是不奇怪。
凯尔德,诺曼歪着脑袋,嘴角的笑十分戏虐,“不巧,我一直在这里,只是你没发现。”言外之意,你刚才打人的画面,我也给瞧见了。
被撞见了,程清璇所幸也不狡辩。“她做人不行,我刚才是在教她重新做人。”
凯尔德耸耸肩,灯光下的俊脸有一半光明,一半阴暗。“如果我是你,我会让她永无站起来的那一天。”凯尔德笑着,说出口的话,却让程清璇笑不出来。
程清璇眯眼打量着这个看起来绅士儒雅,实则令她看不透的男人,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很认真的在说这话。他在怪她惩罚安可可的法子不够狠…
“不早了,我该回去休息了,以后有机会再见。”程清璇提着裙边要走,凯尔德慢悠悠出声:“先别忙着走,贝利卡小姐,我得向你确认一件事。”
“何事?”
凯尔德湛蓝色的眼睛笑开了花,他指着程清璇脖子,看着那铂金链子,“上次你说,你的珠宝是戒指。后来我找人调查过,结果显示,你是单身。”凯尔德丝毫不认为自己擅自调查一个陌生女性这种行为,是不恰当,不合法的。
程清璇摸了摸自己铂金链子,眼珠转了转,“所以?”
“我这个人,不喜欢被骗。”凯尔德跳下栏杆,稳稳落在她的身前。他迈着不急不躁的步子,步步逼来,手指,轻轻勾起程清璇脖子上的链子。
女孩的目光十分镇定,凯尔德心有疑惑,她的演技未免太好了。
当那根手指真的将链子勾了起来,露出链子尾端上的圆形铂金圈时,凯尔德目光瞬间凝固。她竟然,真的订婚了!
从凯尔德手里夺回戒指,程清璇理了理裙角,扬起头颅,且高傲、且淡然。
“诺曼先生,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再见。”
迈开步子,绕过诺曼,程清璇头也不回的走。
这个男人,对她有意思,她感觉的出来。
她时刻谨记着,她是幽居的未婚妻,她要做让幽居放心的恋人。
她得为自己的爱情,拒绝所有桃花。
凯尔德转过身看那渐行渐远的动人倩影,心里很涩。这可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生了兴趣,三十四年,头一遭啊!
仰头望天,凯尔德感到不公。
难道他的初次暗恋,就这样夭折了?
…
安可可没脸进场了,她打了个电话把宋怡喊出来,靠着车旁站着,用裙子包裹住流血的大腿。
穆兰夫人跟格瑞斯一起出来的时候,见到花园边上大腿流血的安可可,有些惊讶。
谁敢在这种场合公然打人?
穆兰夫人坐上车,见到刚打完人,早一步回到车上的程清璇。穆兰夫人见程清璇盯着安可可一脸的不屑,心头一怔,忆起安可可刚才那恐怖流血的大腿,穆兰夫人眯眯眼,忍不住撇嘴,还说了句:“干得好!”
程清璇一听穆兰夫人这么说,就知道她猜到了。
格瑞斯一头雾水,问:“什么干得好?”
穆兰夫人不说话。
程清璇嘴角一勾,坏坏地说:“打鬼子!”
格瑞斯跟司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两人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
披着外套进酒店,穆兰夫人走在前面,格瑞斯跟程清璇乖乖地在身后跟着,两个小跟班都不说话。
穆兰夫人走出电梯的时候,侧身朝程清璇说了一句:“来我房间,有事跟你说。”
程清璇心里警铃声大作。
来了!
穆兰夫人洗了个澡,穿着温暖的厚睡衣,坐在沙发上,一旁的桌子上放着妖异的红酒。程清璇坐在小沙发上,一声不吭,心里紧张的厉害。穆兰夫人悠哉悠哉喝酒,整个过程不发一语,程清璇心紧绷着。
穆兰夫人张开嘴,程清璇以为她要开口给她判刑了,结果她只是哼了一声,又倒杯酒,慢悠悠喝。
程清璇面无表情看着她,心里直把她腹诽了好几遍。
直到第二杯酒快喝完了,穆兰夫人转过头来,懒洋洋看了程清璇一眼,才幽幽地说:“叫你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件事通知你。”
后背一僵,程清璇心想,是要通知她被解雇了?
在程清璇专注的目光下,穆兰夫人放下酒杯,缓缓说:“三个月了,你这三个月实习期间表现得马马虎虎,虽然犯了大错,但好在及时弥补了,没造成损失。”穆兰夫人像个女王,目光是怜悯的,玩味的。
她就喜欢看程清璇忐忑不安的样子。
叫她敢收她的钱!
程清璇竖起耳朵,又听她说:“正式通知你,你的实习期结束了,明天回去,去人事部登记一下,现在开始,你是我们公司的正式员工了。以后工作更应该细心,不可以再犯这次这种错误。”
程清璇怔愣了好一会儿,才从这突来的惊喜中回过神来。
“您…不开除我了?”
穆兰夫人用余光看她,反问一句:“我什么时候说要开除你了?”
程清璇:“…”
这几天,她战战兢兢的度过,一直在等被穆兰夫人审判的这一天。她以为,这次铁定会丢掉饭碗了,没想到,事态竟然峰回路转,她转正了!
自从来到未来世界,她的心是越来越容易得到满足了,不过是工作转正,也让她乐得找不着北。
“出去,我要休息了。”
见不得程清璇那乐不思蜀的小模样,穆兰夫人站起身,走向床边。
程清璇轻手轻脚退出去,临走时,不忘轻轻地将房门关上。穆兰夫人盯着紧闭的房门,又想起幽居说的那句话:既然你想当伯乐,那就请你给你的千里马,更多一些的耐心。
程清璇,希望你不要成为第二个艾丽莎。
*
自转到Z大以来,始宇就像只烦人的苍蝇,一直在施唯一身边转圈嗡鸣。
不知道是不是被事情耽搁了,这几天始宇没在施唯一身边路面了,施唯一反倒觉得不自在了。
就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小姐,我下午再来接你。”
阿纲打开车门,小心护着施唯一下车。
施唯一点点头,背着包朝学校大门走去,她低着头爬长梯子,爬完梯子,站在广场边缘,却眼尖的看到Z大标志性不锈钢建筑下,被一个美丽女孩拉住的始宇。
始宇一头黑线地跟女孩解释,脸上的耐心都被磨光了。
“我们谈恋爱三个月,除了第一个星期一起吃过饭以外,就再也没有独处过。始宇,我们整整两个月没有碰过面了,有这样谈恋爱的吗?”那姑娘一脸痴怨,看着始宇的目光,又爱,又恨。
当时是始宇追的她,被学校为数不多的大帅哥追求,姑娘可高兴了。
头一周,两人恩恩爱爱如胶似漆,还常互相喂饭来着,可不过一周始宇的新鲜劲就没了。这之后,他们常常一周才能碰一次面,每次见面不到十分钟,始宇又匆匆走了。
后来倒好,干脆两个月不露面了!
女孩能好受吗?
今儿好不容易逮到他,女孩两个月来的怨愤集中在一起,彻底爆发。
始宇都快忘记自己还有个女朋友这事了,伸手拔开女孩握着他右手的双手,他盯着女孩可人的脸蛋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有了些印象。印象中,他好像是跟着女孩谈过几天,他以为他们早就结束了。
最近一个多月,他一直忙着骚扰那小丫头,都忘了这茬。这会儿被人姑娘拦截住,才恍恍惚惚想起来,自己原来还有个女朋友。
始宇迷茫的眼神,算是彻底伤到了女孩的心。
那陌生的目光,难道是不认识她了吗?
“始宇,就算要分手,你也该当面说清楚!这样老娘也好去找其他男人,天下男人这么多,老娘不缺你一个!”索性始宇心思不在她身上了,女孩也不需要顾及什么形象,头一遭在始宇面前露出真性情来。
听她张口闭口自称老娘,始宇感到心累。
“你要听我说分手是吧?”
始宇低头看着身前的女孩,他用手指勾起她的脸蛋,细细看。
那专注的眼神,倒叫女孩心跳加速。
始宇长得阴美,那双狐狸眼光芒四射,看人时一旦专注起来,就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小姑娘在他的注视下红了眼,“其实…其实我并不怪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多陪陪我…”她到底是舍不得跟他分手。
女孩的话,始宇宛若未闻。
他眯起狐狸眼,泪痣在眼光下显得薄情。“你叫什么名字?”
刹那,女孩脸色苍白。
他娘的,她男朋友竟连她名字都不记得!
“始宇,你他妈该死!”
一耳光扇在始宇脸上,女孩不解恨,又朝他脖子吐了口唾沫,“老娘不稀罕你,分手!祝你这辈子都找不到真爱!”女孩愤怒地诅咒始宇,这才愤然离去。
始宇被女孩那巴掌打得偏过头去。
全程看戏的施唯一也被这响亮的一巴掌给惊到了。
“种马当久了,总得被治一治,不然还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施唯一走上前去,凉悠悠地说。
始宇回头看她,有些尴尬。
竟然被她看到了自己被女人甩,还被掌掴。
男人的自尊心,碎落了一地。
施唯一从包里拿出一张手帕,扔给始宇,说道:“领口有唾沫,恶心死了。”
始宇乖乖握住手帕,擦掉那唾沫。
“看我出糗你很开心?”始宇瞅着施唯一,心情十分不美丽。施唯一瞧着他那小样儿,好几年没有上扬过的嘴角,竟然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很浅、浅到始宇认为只是一个错觉的微笑。
始宇呆呆看着她嘴角的笑,心头恍惚被雷电击中,怦怦地响。
“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闻言,施唯一立马放下嘴角,又是那面无表情的呆萌样。
施唯一转身走开,走到始宇看不见的地方了,她才靠着墙壁,用手指摸嘴角。她方才,是笑了吗?
她以为自己不会笑了。
甚少笑了,这乍然一笑,她竟觉得嘴角生疼。
*
这天放学,始宇又开始恢复了他的原职,做一个合格的癞皮狗,赖着施唯一不放。
“小唯一,哥哥今天失恋了,还被女人扇耳光了,你得安慰我。”
始宇趴在机车上,语气听上去好不可怜。施唯一站在校门口看着车上趴着的男孩,他就像一只狗儿,萌萌的,贱贱的。施唯一本该拒绝的,但鬼迷了心窍,她竟然点头了。
“给你点温暖,跟我来。”
施唯一在前面走,去校外的长街。始宇赶紧锁好车,跟在她身后。
站在一加冰激凌店门口,施唯一递给始宇五十块钱,冷淡淡地说:“五十块,可以买十几根雪糕了,去,吃了心就不痛了。”
始宇低头看着她手里的五十块,张张嘴,笑不出来,“说好的温暖呢?你带我来吃冰激凌,你确定不是在看我笑话?”哪有请人吃冰激凌还说是送温暖的。
“吃点冰的,心脏麻木了,就不痛了。”施唯一又说:“你不要?那我走了。”拽着五十块就要走,始宇突然弯下腰,把她手里的钱抢走,夺门进了冰激凌店。
施唯一手指颤了颤,也跟着走进去。
两人坐在高脚椅子上,面前放着六盒口味不一的冰激凌。
大冬天的来吃冰激凌的人竟然不少,看来喜欢受虐的人不止施唯一一个。
施唯一剜了一勺冰激凌送嘴里,始宇侧身子,不小心撞到她的胳膊,冰激凌抹到了施唯一的嘴角旁。施唯一正准备拿手帕擦,突然一个黑影靠近,在她低头的瞬间,一个湿湿的东西,舔走了她嘴角的冰激凌。
施唯一俏脸瞬间苍白。
她讨厌男人。
她气愤抬头,身旁的始宇弯着狐狸眼,朝她勾起十分可爱的笑。“你的嘴巴真软,适合接吻。”
施唯一唰地站起身,“我走了!”
不等始宇应声,她提着包夺门狂奔出去,等始宇跑出冰激凌店外时,街边早没了施唯一的身影。
始宇舔舔嘴巴,回想起刚才那发生在0。1秒内的亲吻,心口酥酥的。
…
施唯一回到家中,将自己锁在房间。
阿纲恭敬站在门外,一脸担忧。
施唯一摘下根本就没有度数的眼镜,浅绿色的眼镜盯着梳妆镜里女孩的脸颊细细地瞧,过分妩媚多情的一张脸,此刻依旧雪白雪白的。倒是那嘴角,因为被人触碰过,有些樱红。
谁都不知道施唯一的小秘密。
一旦有人亲她的嘴,她的粉唇就会变得樱红,看着可口极了,让人有亲不够的吸引力。
纤纤玉指细如葱,施唯一抚摸着自己樱红的唇,回忆起今天傍晚冰激凌店里的错误接吻,狭长的眼睫毛总是忍不住微微颤动。
*
第二天,施唯一没有去上课。
第三天,她还是没去。
始宇站在她教室门口,凝视着空无一人的客座,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是在躲他?
就因为那一个吻?
始宇带着失落离开学校,骑车路过一家精品店,他看到店里挤满了女孩子,鬼使神差停下车。
是不是女孩子都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他要不要买个小礼物送给施唯一,当面道个歉?
始宇走进店内,一米八四的身高在一群女生中,好不惹眼。他看了好些东西,有扎头发的头绳,有设计新颖时尚的钱包,也有胸针,时尚项链。他一个男的,欣赏不来这些东西,最后,他站在一派玩偶公仔面前不走了。
货架最上面那一排的正中间,一个黄色的玩偶公仔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公仔娃娃有一头长过肩的亚麻色头发,头发像一团稻草,也戴着眼睛,穿着斑马条纹的衣服,两只小腿非常短。搁在货架上,呆萌而可爱。始宇伸手拿下那个公仔,快速付款,然后叫老板将公仔装扮好,这才骑车回家。
第四天,施唯一依旧不打算去学校。
大早上起来,她换上运动服,沿着别墅外的湖边跑步。
看到石子路前方的草坪边站着一个身穿黑色卫衣的男孩时,施唯一还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他不可能找到这里来的。直到那男孩走近她,还递给她一个长方形盒子,她这才确信,始宇是真的找到了这里。
施唯一低头横在两人中间的盒子,问了句:“你早知道了?”
“如果你是指你住在别墅区,家里有很多保镖的事,那我承认,我早知道了。”始宇应的很诚恳。
听他承认,施唯一眼里的戒备反倒散了。
是啊,始宇不是傻子,他迟早会知道的。
“这是什么?”
始宇将盒子放她怀里,他扣扣脑袋,说:“这是我第一次给女孩子买东西,我不知道你们女孩喜欢什么样的礼物,选来选去,最后选了这个。”始宇说这话的时候,像个愣头青。
施唯一打开盒子,见到那个缩小版的公仔娃娃,眼里浮出笑意。“像我。”
“我看它像你才买的。”
“送我这个做什么?”施唯一仰头看着他,厚重镜片下的绿色眸子藏着一团谜。
“道歉!”
施唯一盖上盒盖子,很平静地说:“你的道歉我接受了,这礼物我也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那你明天会去上学么?”始宇就怕她赌气不去学校,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施唯一莫名看着他,“你以为我不去学校是因为你?”
始宇一愣,难道不是?
“我这两天感冒了,在家里休息。”施唯一抱着盒子,声音软了些,“回去吧,我明天会去学校。”
得到她的肯定回答跟原谅,始宇完成了此行目的,自然没有理由继续耗下去。他背对施唯一离开,踩着草坪,走到马路边上骑车飞快走了。施唯一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她取出公仔,细细地看,目光很亮。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同学送的礼物,对没有朋友的施唯一来说,这份礼物,意义重大。
*
“你为什么亲我?还送我公仔。”
“我喜欢你啊,小唯一。”
施唯一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她环顾一圈屋子,发现自己身处卧室,才明白刚才做了一个梦。一个足以把她吓死的梦。
早上吃饭的时候,施唯一还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一个荒唐的梦。厨子将刚煎好的荷包蛋放在她面前的餐盘,施唯一已经吃饱了,已经放下了刀叉。阿纲快步走过来,将她放下的刀叉重新拿起来,苦口婆心说:“小姐,早上一个荷包蛋,吃了对身体好。”
无奈,施唯一只好小口吃掉荷包蛋。
坐车到老地方,施唯一朝校门口走去,始宇斜靠在榕树下,见她真的来上学了,立马咧嘴勾起一个灿烂笑容。“嗨,早安,小唯一!还以为你今天不来的!”
见到笑容璀璨瑰丽的始宇,施唯一心头一慌。
我喜欢你啊,小唯一。
梦里青年的话,一直在她耳朵里回响。施唯一赶紧低下头,红着脸跟始宇打了声招呼,然后在始宇错愕的目光下,飞快跑进学校。
“这是怎么了?”
…
一连好几天,施唯一见到始宇,都会忍不住脸红,然后低着头躲避跟他互动。
始宇一头雾水,还以为她没有原谅自己。
这天中午,始宇陪幽居在食堂吃饭,竟然被学校出了名的美人纪美资堵在食堂门口。
“始宇,我喜欢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纪美资作风豪放,出了名的火辣大胆。始宇以前对她有所耳闻,猛地被她表白,始宇还有点受宠若惊。二楼餐厅里,施唯一正下楼来,见到始宇跟纪美资,心里突然感到愤怒。
种马!
始宇有没有答应纪美资的告白施唯一不知情,她也不想知道。
下午准备回家,走在街上,又看到纪美资跟始宇并排着走,施唯一心里火冒三丈。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怒火从何而来。她想冲上去踢始宇一脚,却找不到这么做的理由跟立场。
大概是被下了降头,施唯一的脚步不受控制,追着始宇的背影走了过去。
目睹他二人进了一家CD店,施唯一犹豫了几秒,把头发弄得更乱了,这才勾着脑袋走进去。CD店挺大,她找了一圈,竟然没找到始宇跟纪美资。
难道躲起来做羞羞的事了?
施唯一躲在货架后面偷偷的找始宇的身影,却没注意到有人正从身后靠近她。
难道走了?
施唯一看了眼窗外,遗憾地转身。
脑袋上突然被戴了一个东西,施唯一一愣,耳朵里面有音乐响起。她瞪大眼睛,目光触及到的是少年有力跳动的胸膛,视线上移,她看到始宇一只手撑在货架上,笑容痞痞,低头凝视着她。
她脸一红,耳朵里传来深情的男女对唱声——
And—baby,
Everytime—you—touch—me,
I—become—a—hero,
I''''ll—make—you—safe,
no—matter—where—you—are,
And—bring—you,
Anything—you—ask—for,
Nothing—is—above—me,
I''''m—shining—like—a—candle—in—the—dark,
when—you—tell—me—that—you—love—me
…
------题外话------
歌名《When—You—Tell—Me—That—You—Love—Me》
这段歌词大意:
宝贝,
每次你触摸我的时候,我就变成了一个英雄。
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保护你,带给你想要的一切,我将无所不能。
当你说爱我时,我将化作跳跃的烛光,照亮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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