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我没发情(1 / 1)

第443章 我没发情

天空里的云被风渐渐吹散,小犬失神了一会儿,发现她师父又在望着天空。

而这次,天空里什么也没有。

小犬悄悄跟近,看到了朝辞白脸上的疲倦和茫然。

师父她,在找什么呢?

“师父,你在找什么?”

身边突然传来的声音令朝辞白回神,她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的小犬,没头没脑的问了句:“发情期过了么?”

小犬无力的解释:“师父,我没发情。”

在白狗族这几天,他们教会了他许多东西,也稍微明白了点为什么师父不喜欢他总在她面前说喜欢她。

师徒相爱,在人间界是有悖伦常的。

可他是妖啊。

朝辞白见他一连觑了自己好几眼,心下狐疑,“没发情就没发情,你老看我做什么?”

不等小犬回答,她拂了拂衣服上的积雪,脚步一转,便往茅屋方向走,“时候也不早了,回去吧。”

走了几步,发觉小犬没有要跟上来的意思。

她不禁侧过身,打量着这个容颜绝丽的少年,“不想回去了么?”

少年立于风里,衣袂银发翻飞不休,他此时的神情少了几分平日里的腼腆,多了几分凌厉的气息,他轻轻地问:“师父,你一直在找什么?”

朝辞白怔了怔。

少年不依不挠的望着她,带着她不熟悉的压迫感:“师父,你在找谁?”

风雪里,师徒俩平静的对视着,任凭周遭风声啸啸,飞雪渐急。

良久,朝辞白转身,淡淡道:“我没找谁。”

小犬急道:“师父!”

朝辞白不理会身后急切追赶呼唤她的少年,木然着一张脸埋头在飞雪里疾行。

突然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踉跄了一下,整个人朝下滚去!

“师父!”

少年急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随即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圈住,骨碌碌的滚到山下时,朝辞白已是头晕目眩,半晌视线没能对焦。

小犬见她师父呆呆的模样,焦急的拍了拍她的脸:“师父,你摔着哪儿了?”

他拍了好一阵,朝辞白终于不那么晕了,声音渐渐灌进耳朵里,她抬手阻止了少年的手,“脸都让你拍肿了……我没事,你先起来。”

见她清醒过来,小犬放心下来,这才发现自己正压着她,身体紧紧相贴,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

有些凉。

朝辞白徐徐吐出一口气,等了会儿,身上少年没动。

“小……唔!”

张口欲言,眼睛就被一只颤抖而火热的手掌盖住,随即唇上落下一个温热的东西,一触即离。

朝辞白:“……”

两人谁都没动。

小犬紧张的不敢开口,他能感觉到手掌下的眼睛在眨动,睫毛扫在掌心里,像轻轻的羽毛划过心头,像一股电流,唰唰的透过掌心传进他心里。

忽然间,他有些口干舌燥。

见身下人没反应,他小心的拭探着再度凑上去,屏息正待吻上去时,朝辞白道:“下去。”

那声音冷冷的,像一桶冰水把小犬浇了个透心凉!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蹭的跳起来,慌慌张张手足无措涨红着脸不敢看她。

朝辞白缓缓起身,一言不发的转身走。

小犬手足冰冷,心底里刚才那点旖旎的念头荡然无存!

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一路回到茅屋。

朝辞白从简陋的木柜里拿出几件衣服扔给他,道:“这几天给你做的衣服,家里没布了,改天我回去拿点回来。”又说,“你现在长大了,也该学着其它妖兽自己去找个安身的地方,不能老是跟我待在一起。”

小犬不接那衣服,俊美的妖异的脸上满是沮丧,“师父,你要赶我走吗?”

朝辞白抿了抿嘴,倒不是要赶他走,而是他刚才的行为让她忽然意识到,他已经是个成年的妖兽了,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把他当孩子一样养在身边,这样只能让他过分依赖他。

于他来说,并不是好事。

她冷酷的道:“在这灵山之中,你必须要学会独挡一面。而且,你应该四处历练一下,才会知道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

小犬低低地道:“刚、刚才……”

“刚才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你毕竟有些事情还不懂,但是,从今天开始,你去外面住。”

“我不……”

小犬要拒绝,但朝辞白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把衣服塞进他怀里,一拂袖把他给赶出了院子。

小犬眼睁睁看着茅屋的门合上,沮丧的垂下眼睑,紧紧抓住怀里的衣服。

半夜里,朝辞白听到吭哧吭哧的声音。

她狐疑的起床,走到院子里往外看去,只见那唇红齿白俊美异常的少年,正努力的在雪地里刨出一个坑来。

听到声音,他转身冲她笑了一下。

月光与白雪相映,靛青色衣袍的少年眉眼妖魅惑人。

朝辞白默了默,转身进了屋。

小犬缓缓敛了笑,看了眼自己刨出来的坑,幻成原身钻了进去。

身下垫着那几件他珍而又惜的衣掌。

翌日,朝辞白打开门就看到少年站在院子外,衣上落满了积雪,正往里看。

她走出去,少年跟上来。

她去几里外采了些草药,期间救了几只妖兽,小犬就跟在她身边看着。

等她晚上回去,少年止步在院门外,等她进屋后转身去了旁边他自己刨出来的那个旁,盘腿坐地,望着茅屋方向。

一连几天,朝辞白也没和少年说几句话。

这天她出门,发现院门口的少年不见了。

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有点酸楚,又有点欣慰。她不想用这种方式逼他独立,但不得不狠下心,让他清楚的知道,他必须要独立。

她拢了拢袖子,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走了几步,她忽然顿足。

随即缓缓转身,看到了门边盘成一团的‘小白狗’。

身上落满了积雪,只露出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湿湿漉漉的望着她,小声冲她呜咽了一声。

朝辞白:“……”

她叹了口气,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