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她变了!(1 / 1)

第二百一十九章 她变了!

赫连棠知她问的是虞秀致,无奈的摊了摊手:“午后得了姬恒的话,臣妾便去了虞美人宫里,臣妾的那几副方子开了与她喝下,她确实是醒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见赫连棠顿了顿,袁修月不禁出声追问道。

“只不过……这虞美人得的是心病,纵然臣妾再如何医术了得,也治不好她的病啊!”回眸看了眼离灏凌,赫连棠苦笑着挑眉:“心病,还得心药医啊!”

闻言,袁修月不禁苦笑。

她岂会不知,赫连棠口中所说的心药,其实便是她的男人!

眸华轻抬,见离灏凌望着窗外的月色怔怔出神,她不禁淡淡说道:“皇上可是批折子批的累了,今儿外面月色很好,要不你让姬恒随你出去走走,我也好跟王嫂说几句体己话!”

“皇后是嫌朕在这里碍事了么?”

回头看向袁修月,离灏凌一副受伤神情:“既是如此,那朕便出去透透气。”

闻言,袁修月含笑点头:“早些回来!”

“好!”

对袁修月笑着,离灏凌又看了赫连棠一眼,随即和姬恒一起出了寝殿。

待他刚刚离去,袁修月嘴角的笑便渐渐淡去,轻轻抬眸,看了汀兰一眼,见汀兰也跟了出去,袁修月这才转头问着赫连棠:“王嫂赶紧与我说说,今日都给虞美人开了什么方子?竟能让她自愿转醒?”

深看袁修月一眼,赫连棠眸色微闪,轻笑道:“我的两副方子,都是单味药,一为朝天椒熬成的辣椒水,一为放了重盐的浓醋!”

“什么?”

初听赫连棠之语,袁修月微愣了愣,但是很快她便扑哧一声捂着嘴笑了起来:“即便那虞美人没病,有王嫂这两副方子下去,她也得丢掉半条命啊!”

虞秀致啊虞秀致,你不知装病么?

这下可好了!

遭罪了吧!

她果然猜的没错。

赫连棠对付虞秀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见袁修月笑的开怀,赫连棠不禁蹙起眉头,一脸无辜的轻声说道:“她的侍女不是说她醒不来么?我只管将她救醒便是,哪里还管得着她醒了之后还剩几条命?”

“你厉害!”

毫不吝啬的夸赞赫连棠一声,袁修月视线微转,见汀兰自殿外进来,她敛去笑意,神情澹静的出声问道:“皇上往哪里走了?”

“启禀娘娘……”

在龙榻前停下脚步,汀兰轻声回道:“皇上往东走了!”

“往动走了?”

唇角有些苦涩的轻勾了勾,袁修月无奈轻道:“看来……他还是去了虞美人那里!”

深深凝视着她苦笑的模样,赫连棠眸色微深,轻轻出声:“既是娘娘心里在乎,又何必放皇上出去?”

“你也说,他是皇上!”唇角的苦笑,渐渐敛去,袁修月轻挑黛眉,淡笑着看向赫连棠,“纵然我可以让他留在这里,他的心却一直都系着那边,如此这般,我心里不是滋味,他心里也不好过,我容不得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变成那个样子!”

“娘娘!”

赫连棠的唇角轻扯了扯,低眉细细把玩着袁修月纤细柔软的手指:“你该知道,不管皇上在哪儿,他的心其实都在你这里!”

“我自然知道!”

又是一声轻叹,袁修月抿唇叹道:“他之所以系着那边,实则是在心系天下,既是如此,便随他去吧!”

“如此,便是对的!”

微蹙着眉,伸手压在袁修月的手腕上,赫连棠凝眉细感,片刻之后终是轻勾着唇角:“娘娘如今的脉象很好,如若一直保持下去,大约在来年三月,这皇宫之中,便会有婴孩的啼哭之声了。”

“来年三月……”

想着未来的几个月,袁修月双眼之中,眸色深深,却荡着即将为人母的丝丝喜悦之情。

微抬眸华,瞥见赫连棠一脸钦羡的神情,她不禁在心中又是深深一叹!

——

美人阙,是虞美人进宫之中,离灏凌专门为她赐名的宫殿。

因贤王妃的两副药方,虞秀致本来就因连续跪了一日一夜,而虚弱不堪的身子,此刻一直不停的往外冒着热汗!

这不,她的侍女珠儿,才刚刚与她拭过额头,转眼之间的工夫,她额头上的汗,便又涔涔泌出。

“皇上驾到!”

一声忽如其来的唱报之声,惊得珠儿一颤,却使得虞秀致原本晦暗的眸色瞬间光华闪亮。

“珠儿!”

唇齿之间,因喝了辣椒水的原因,仿若火烧一般,虞秀致轻轻喘息着,对珠儿伸出手来:“扶本宫起身!”

“是!”

急忙应声,珠儿赶紧上前,便要将榻上的虞秀致扶起。

“躺着吧,朕准你不必接驾!”

自殿外而入,离灏凌声音微冷,面色微沉着缓步朝着睡榻而来。

“皇上……”

双眸之中,泪光闪动,虞秀致对离灏凌伸出手来。半晌儿,见离灏凌只沉脸看着自己,却不曾动过,她紧咬着唇瓣挣扎起身,伸手拉住他的手:“皇上,妾身知道错了,妾身真的知道错了!”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簌簌滚落,虞秀致跪在榻上,轻摇着离灏凌的手臂,“妾身记得,妾身进宫第一日,便与皇上说过,妾身喜欢的人,是萧然哥哥……但是现在,萧然哥哥没了,妾身此生便只能是皇上的人,可妾身怕皇上因为以前的事情嫌弃妾身,不想要妾身,这才在那日与皇上下了药,这才有了那晚……”

“虞秀致!”

不容虞秀致把话说下去,离灏凌声音低冷道:“你给朕闭嘴!”

“不……”

眼泪,随着摇头的动作,滴在离灏凌的手背之上,虞秀致紧咬朱唇,颤声说道:“请皇上容妾身说完!”

“虞秀致!”

眸色蓦地一沉,离灏凌的声音几乎从齿缝里蹦出:“朕让你闭嘴!”

“妾身要说!”将本就干涩的唇瓣,咬的出了血,虞秀致泪眼朦胧的仰头看着离灏凌:“皇上,妾身那日真的不知皇后娘娘回宫的事……”

话语至此,虞秀致已是泣不成声!

看着虞秀致痛哭落泪的模样,离灏凌的眸色,一直低沉无波!

她说,她不知那日袁修月回宫之事。

他心中自然不信!

但是,即便不信,他却仍是反握住她的手,对她轻声叹道:“如今大乱当前,此事就让他这么过去吧,朕不会再追究什么,你好好养病,待中秋之夜,在夜溪宫舞上一曲,全当与皇后赔罪!”

闻言,虞秀致心下大喜!

“皇上……”紧咬的唇瓣,微微松动,她眸色微亮,声音略显嘶哑的唤着离灏凌,并改为双手握着他的手腕:“妾身难受的厉害,皇上今夜留下来陪着妾身……”

“秀致!”

离灏凌紧咬了咬牙,忍着想要拂开她的冲动,声音低凉:“皇后如今有孕在身,且才经过昨日之事,你觉得朕可以留下来么?”

“皇上……”

唇瓣轻颤了颤,虞秀致在离灏凌锐利目光的注视下,泪眼涟涟的低垂下头。

“好好养病吧!”

淡淡的,如此又叮嘱一声,离灏凌转身离去。

“妾身恭送皇上!”

于榻上垂首恭身,虞秀致恭送离灏凌离去。

须臾,离灏凌已然离去片刻,虞秀致却仍旧保持着恭送的姿势,见她如此,珠儿不禁轻声提醒道:“美人,皇上已然走了!”

“本宫知道!”

声音中一扫悲戚哀怨,虞秀致再抬首,双眸之中已然清明一片,再不见一丝泪意。

——

袁修月不得不说,有了离灏凌的探望,虞秀致的身子,果然好的很快。

而她再见虞秀致时,已然是半个月之后,那一日,月圆如镜,距离八月十五只有一日。

以往,每年中秋佳节,离宫之中,总是会在夜溪宫准备一场盛大的晚宴,着请朝臣女眷列席,但是今年因安氏叛乱和北方水灾,离灏凌早已下旨,宫中用度需以节俭为要。

是以,今年中秋佳节的晚宴,比之以往规模小了许多,只有宫中太后,皇后,和一众妃嫔列席!

自然而然,在这场晚宴之上,袁修月便再次见到了虞秀致。

袁修月清楚记得,上次自己见她时,是动身前往南陵以前。

那个时候,因离萧然一事,她哭哭啼啼到了锦临院中,一直求她让她去救离萧然。

可是此刻,两个月一晃而过,那个虞秀致求她一定保全的人,早已故去无踪,而她今日再见虞秀致,却见她身着一袭大红色秋裙,精妆细绘,于众妃之间意气风发,早已不复当初那个纯粹清澈的美人。

她,变了!

晚宴之上,她以一曲凝裳之舞,让大殿之中的不停的发出一声声赞叹之音。

淡淡的,凝着大殿中央翩翩起舞的妖娆女子,袁修月心中思绪一直转了又转。

手背之上,忽然传来温温热热的感觉,她蓦地回神,见离灏凌虽眼观殿上的绝美舞姿,却暗自握住了自己的手,袁修月轻勾了勾唇,随即视线一转,跟他一起赏舞。

终是,一曲终了。

大殿之中的虞秀致,可谓一舞倾城。

眸华轻抬,她眸中眼波流转,几步于大殿下福下身来:“妾身献丑了!”

闻言,钟太后喜笑颜开道:“秀致这孩子,从小便有灵气,今儿这一舞绝伦,更是让哀家惊叹啊!”话语至此,她不禁微微转头,问着身侧的离灏凌:“皇上,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