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求你,不要打我(1)
我眼中含着泪水,当然知道这是很不知廉耻的行为,但是生死之间大恐怖,我不想就这么无缘无故地死在这里。
连我自己也没想到,为了活命,我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又或许,对象是他,我才能这样,如果换了一个人,或许我宁愿死了。
我咬着牙,打算再赌一次,我用无助悲伤的眼神望着他,用最可怜的语气颤抖着叫他的名字:“承皓……”
他再次皱起了眉头,我看到他眼底有了一抹挣扎,心中一动,他对我是有感觉的。
我往前爬了两步,抓住了他的裤脚,将脸放在他的腿上,继续用那种痛苦哀伤无助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乞求他能够饶我一命。
他沉默了一阵,冷笑道:“很好,我喜欢看你这样的表情,堂堂镇狱军首领,飞炎将军,像狗一样在我脚下摇尾乞怜,就算这是你的计谋,也成功取悦了我。”
“来人。”他高声道。
几个鬼影走了进来,居然全都是摄青鬼级别。
“把她给我扔到石牢去。”周禹浩冷声道,“看好了,如果他跑了,你们就全到岩浆里去待着吧。”
“是。”鬼影们将我拖了出去,扔进了之前我醒来的那间牢房,我躺在地上,想要爬起来,但身上疼得厉害,动一下都嘶嘶地抽着冷气。
我抱着自己受伤的双腿,将脸埋在膝盖之中,痛苦、悲伤、屈辱如同洪水一般淹没了我。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才不过短短的一天之内,一切都变了,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如梦幻泡影,轰然破碎。
亲人、恋人,甚至连生命,都快要没有了。
我正在自怨自艾,忽然听到石门打开的声音,我抬起头,看见姜珂缓缓走了进来,我心头一紧,往后缩了缩,怒道:“你来干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来到我的面前,抓住我的双腿,我挣扎了一下,但痛得钻心,他冷声道:“别动。”
“你又想了什么办法来折磨我?”我恨恨地说,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他拿出了一只玉盒,一打开,一股淡淡的香味弥漫开来,里面是满满一盒的黑色膏体。
他挖了一块膏体,小心地抹在我的膝盖上。
我深深地望着他,他仿佛在修补一件珍贵的瓷器,擦得非常的小心。
“为什么?”我问,“你为什么要来我身边,为什么要冒认是我的弟弟?”
他抬起眼睑,露出一道诡谲的笑容:“因为我知道你想要亲人,渴望亲情,所以我要来你身边,做一个好弟弟,让你在享受到最好的亲情之后,夺走你的一切。”
他顿了顿,漂亮的凤眸中闪动着妖异的光芒:“只有站得越高的时候,才会摔得更狠。”
“你!”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我心痛如搅,让我痛苦无比,极端的愤怒之中,我扬起手,恨不得狠狠一巴掌打在他那张漂亮的脸蛋之上。
可我终究没有打下去,人在屋檐下,我是他们的阶下囚,我这一巴掌还没打到他,恐怕我的双腿就要再次被他折断了。
我缓缓放下手,沉默地看了他一阵,说:“既然你这么恨我,为什么还要给我上药?你不是应该恨不得我受苦吗?”
他冷笑了一声:“不要自作多情,人类的身体是很脆弱的,如果你就这么死了,那多可惜。把你的伤治好,才能多玩一段时间。”
我咬紧牙关,他明明是个恐怖的恶魔,为什么我以前会把他当成一个可爱的天使?
是我太蠢了吗?还是他隐藏得太好?
擦完了腿上的伤,他又来脱我的衣服。
我怒道:“你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给你擦药。你的肋骨也断了两根吧?”
“不需要!”我高声说。
他笑了一声:“你有一根断掉的肋骨离肺部很近,如果不治好,只要你在动一动,就能刺穿你的肺。你会无比痛苦地死于窒息。你为了活命,不惜对陛下摇尾乞怜,连堂堂镇狱军将军的尊严都不要了,怎么,你还在乎身体被人看吗?”
我沉默了半晌,缓缓脱下了自己的上衣,我告诉自己,这算不得什么,我就当是在让医生看病好了。
他深深地望着我的身体,似乎看得入迷了,我怒道:“你不是要疗伤上药吗?看这么仔细难道在诊病?”
他笑了一声,笑容带着少年人的俊郎清澈:“姐姐,你还是那么美,无论看多少次都看不够呢。”
我愤怒地瞪了他一眼,想要穿上衣服,他却将我按住了:“姐姐别动,我来帮你把骨头接上。”
我愤恨地看着他,以他的实力,帮我接骨,根本不需要碰到我。
“姐姐,躺下来。”他轻声说。
作为阶下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只能顺从地躺了下来,他按住我的胸口,摸到了我那根断骨,然后用力一按。
“啊!”我痛得尖叫了一声,看了一眼姜珂,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似乎很开心。
我暗暗咬牙,这个混蛋,他是故意的!
“别动,还有一根。”他笑着说。
噩梦,真是彻彻底底的噩梦。
我闭上了眼睛,忽略掉他那双放在我胸口的手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然后又是咔吧一声脆响,我痛得身体都弓了起来。
“好了,姐姐。”他在我耳边说:“这下你死不了了。”
我别开脸去,不愿意看他,他又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姐姐,我刚替你治好了伤,你就不理我了吗?姐姐,你还真是冷心冷情呢。”
我嗤笑了一声:“这种话居然会从你们的口中说出来。我如果冷心冷情,那你们算什么?你们的心,全都是万年寒冰做的,又硬又冷。”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怒意,忽然抓住了我的双肩,瞪着我低声吼道:“你难道忘了吗?当年……”
说到这路,他忽然顿住了,然后露出一道自嘲的嗤笑:“是啊,在你的眼中我又算得了什么?你当然不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