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的变化自然落到罗弗尔四子眼中,他停下脚步,下意识地向身后望去,看到大步走来的二人时,眉头一皱,随即便释然了。
他不认识约翰,但菲比·J·里奥克斯还是见过几面的。
“利尔斯·罗弗尔?”
还没走到跟前,约翰率先开口道,
“是我!”
利尔斯点点头,看了菲比一眼,便把目光聚集到约翰身上,“不知阁下是?”
“约翰·康顿!”
约翰面带笑容,伸出右手。
听到这个名字,利尔斯眼神一紧,心中顿时起了波澜,这家伙不是今天中午才回到家吗?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罗弗尔家族的四子连握手的礼节都不会吗?”
带着讽刺的话语传到耳中,利尔斯顿时回过神来,察觉周围传来的古怪目光时,微微皱眉,伸手和约翰的手握了一下。
“这样才对嘛!”约翰收回手臂,笑道,“南方人就要有南方人的样子,见面的礼仪是不可缺少的。”
这句话落下,周围的视线不自觉地聚集在罗弗尔四子身上,约翰话里面的讽刺谁都能听出来,但内容却很对他们的胃口,能参加这场宴会的年轻人大都出自蓄奴家族,理念上的不和让他们厌恶北方人那自以为是的种族平等,尤其在这个解放黑奴运动愈演愈烈的年代。
而眼前这个罗弗尔家族的四子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北方佬,尽管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年,未来很可能还会在这里生活下去。
“约翰先生还有别的事吗?若没有,请恕我先失陪了。”
利尔斯微笑着拒绝道,他今晚来这里有大事要做,没工夫陪一个“难民”胡闹,况且,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再这样纠缠下去,局面只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
“阁下有事要忙,我们当然不能阻拦,不过…”约翰话锋一转,语气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这里可是罗根先生的家,市长和格瑞斯小姐说不定就在某个角落里关注着宴会的一切,你真准备就这么一句话不说,灰溜溜地离开吗?”
“你……”
洛弗尔四子的脸色瞬间变了,
不单单是他,周围那些听到这句话的男青年神色也发生了一起变化,能参加这个宴会的都不是蠢蛋,知道消息的他们自然明白了罗根先生在这个时候邀请这么多年轻人参加宴会的真正目的。
但知道不一定代表着一定要说出来,毕竟明面上大家还是朋友。
而现在,这层窗户纸就要被捅破了。
约翰向四周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越发得奇异。
“各位,你们觉得利而斯先生现在离开合适吗?”
众人不应答,气氛突兀地安静下来,围过来看热闹的年轻人尴尬得要死,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恨不得走得远远的,离这个惹事的蠢货越远越好。
洛弗尔四子瞪了约翰一眼,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
随着他离开,聚拢在这里的视线也慢慢散去。
菲比捂着额头,脸上尽是无奈,
“早知道就不陪你一起过来了。”
自己这位师弟真是变了,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言辞简单犀利,直至对方要害,让人羞怒却又无话可说。
“我们是师兄弟,关键的时候,你不陪我,谁陪我?”约翰笑眯眯地说着,问路过的侍从要了杯酒,和他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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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菲比无语地摇摇头,道,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格瑞斯小姐的事情,你不准备试一下运气,你们是校友,以前还传出过绯闻,你努力的话,成功率肯定比其他人高。”
约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沉默了片刻,道,“家父不会同意我这么做,我也不希望自己这么做,你呢?有没有这个想法。”
“我倒是想,可惜已经有未婚妻了,明年春天就要结婚。”
“哦?”
约翰有些好奇了,“对方是谁?我认不认识?”
“莉安娜·道格,道格部长的孙女。”
菲比随意说道,提到自己这个未婚妻时,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就像在说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道格部长?”约翰皱眉,“哪个道格部长?”
“美利坚还有几个姓道格的部长?”
“你说的是该不会是……”
约翰神色微怔,表情有些惊异。
菲比点点头,“没错,我娶得就是美利坚司法部长的亲孙女。”
这下子,约翰不淡定了,拍拍师兄的肩膀,正要说几句祝福的话,可转眼一想,又皱起了眉头,疑惑道,
“我记得你们家不是民主党的拥簇吗?怎么又和共和党掺到一起。”
“一场交易而已。”
菲比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笑问道,
“对了,那个罗弗尔四子,你感觉如何?”
“不差!”
约翰的评价简单而直接。
“不差?”菲比笑了一下,“就不能多加几个字吗?”
约翰耸耸肩,“两个字刚好,再说就是累赘。”
“那好吧!”菲比喝了口酒,继续道,“你认为这个罗弗尔家里的四公子能够成为今晚宴会的主角吗?”
约翰摇头,很肯定地说道,“不会,罗根先生绝不会让他成为格瑞丝的丈夫。”
“哦!为什么?”
菲比语气充满疑惑,利尔斯·罗弗尔出身名门,能力不容置疑,做出的成就也远超同龄人,来之前,很多人预测,他会成为这场宴会的焦点,但到约翰这里却得到完全相反的答案,他很好奇,很想知道这位师弟做出这种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罗根市长想要的是为弗朗西斯家族服务的接班人,不是一心想篡位的贵公子。”
约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
与此同时,另一边,庄园的中央别墅外,前来探望格瑞丝的女猎魔人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奇怪地看着几十米外的花园。
在那里,一个个子不高的年轻人背对着她,正在离去。
格蕾特眉头微皱,猎魔人敏锐的感知告诉她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种让人厌恶的味道,一时间却又说不出这种味道代表什么。
“站住!”
她大喝一声,声音在夜间传得老远。
年轻人身体一滞,没有停顿,身形一晃,直接消失在花园中。
“果然有问题。”
格蕾特一把撕开腰间的套裙,掏出左轮手枪,快步向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