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钱,还钱!”
“约翰康顿,还我们钱。”
“不还钱,你死了也别想安心。”
四周的人渐渐增多,指指点点,神色或鄙视、或不屑、或冷笑、或不甘,面露最后一种情绪的大多是康顿种植园的原雇工,他们追随德里克·康顿逃到孟菲斯,就是希望有朝一日,等黑暗生物退去了,能重新回到种植园过原来的生活,
可惜,经过这些天的事情后,却让他们不得不放弃最初想法,选择背离康顿家族,独自过活。
几个泼皮无赖骂了半天也没人回应,见状,他们越发猖狂,骂声越来越难听,越来越大,声音传播很远,刚走进康宁街的约翰远远就听到这些话,
他眯着眼睛,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侧耳停了一会儿,得到大致缘由后,拍拍车夫的肩膀,让他停下来,并问道,
“那些人是什么人?”
“从爱尔兰过来的杂碎!”车夫在孟菲斯生活的时间不短,对这座城市的头头道道很清楚,吐了口吐沫,继续说道,
“那些爱尔兰人什么都不会,脑子跟猪一样,天天打架斗殴,孟菲斯城一半犯罪都是他们干的。”
“他们这么嚣张,警察署不管吗?”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车夫指了指在那几个谩骂的年轻人,满脸厌恶地说道,
“就这几个混蛋,才来这里两个月,就闹出无数事端,警察署进了不下十次,每次刚进去就出来,警察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哦!这是为什么?”约翰有些好奇了,
“还不是该死的移民保护法。”车夫表情有些愤慨,
“这些滚蛋处于入籍期,可以在孟菲斯生活,但本质上仍属于爱尔兰人,根据国际法和移民保护法,警察署没有权利处置别国公民,就算他们杀了人也不行。”
“那如果他们被杀了呢?警察会管吗?”约翰忽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车夫愣了愣,摇摇头,“不会,他们是爱尔兰人,死了当然归爱尔兰警察管。”
“这样呀!那就省事多了。”
约翰微微一笑,起身走下马车,留下一枚20美分硬币。
“先生,您给的多了。”车夫忙喊道,
“不多,13美分是车钱,7七美分是为了你提供的宝贵情报。”
“情报?”
车夫挠挠头,满脸不解,
但下一刻,枪声接连响起时,他明白了。
约翰推开人群,平静地走到骂得最凶的年轻人身前,排排他的肩膀,后退两步,掏出左轮,在所有人奇怪的目光中,扣动扳机。
砰!
火药炸响的声音是如此爆裂,直到红黄色的液体像炸开的西瓜一样四处飞溅时,众人才从刺耳的轰鸣中回过神。
啊!!!!杀人了。
惊恐的大叫声响起。
男男女女四散奔逃,像受惊的老鼠疯狂地向后退,就连刚才还无比嚣张的爱尔兰无赖也被这一幕吓蒙了,脸颊微微抽搐,不着痕迹地后退几步,他们抢过劫、杀过人、放过火,但像现在这样屁话不说、上来直接开枪轰人脑袋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家伙是怪物吗?
约翰眯着眼睛,漠然地看着四散而去的围观者,心中杀意沸腾,胸口上的三道纹身一个接一个亮起,淤积的愤怒伴随一声怒喝,以恐怖的姿态炸响在空气中,
“都给我站住!”
轰!
一道无形的灵魂冲击从身体荡出,方圆几十米的空气如被抽离了声音一样,诡异地安静下来,逃跑的男男女女只感觉脑袋一阵空白,心中忽然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恐。
他们僵硬地站在原地,回过神,惊惧地看着约翰。
约翰上前一步,一脚揣在爱尔兰地痞的胯下。
噗!
蛋碎的声音响起,黄色液体顺着裤管流下来,穿着灰色麻衣的年轻人脸颊瞬间变成紫酱色,双手捂住胯下,哀嚎地跪在地上。
约翰举起左轮,抵住他的门心,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们是爱
尔兰人?”
青年脸颊剧烈抽搐着,怨毒地看着约翰,咬着牙,一声不吭。
“很好,我喜欢不怕死的。”
约翰低笑,忽然抬起手,瞄向另一边。
砰!
枪声响起,几米外右手插在口袋里,准备向外掏枪的青年顿时僵硬下来,胸前出现一个血洞,抽搐几下,缓缓倒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人,不管是围观的群众,还是剩下的几名爱尔兰无赖彻底变了颜色,嘴唇抖动着,脸色阵阵发白。
约翰一脚把他踹在地上,用脚跟踩住他的咽喉,拿枪指着站在一边战战兢兢的青年,喝道,
“你们是爱尔兰人?”
“是的!”三人僵硬地点点头,心里吓得要死。
“有美利坚国籍吗?”
……
短暂的沉默后,他们没有开口,佝偻着身体,时不时看约翰一眼。
砰!
爆裂的枪响在耳边炸开,伴随着让人心颤的惨叫,年纪最小的爱尔兰无赖扑通一声,蹲在地上,
“别开枪了,我说,我们全说。”
“我们没有美国国籍,是爱尔兰人。”
“你们来做这儿做什么?”
“要钱!”
“向谁要钱?”
约翰脚腕用力,像钉子一样把脚下的人钉在地上。
年轻人咽了口吐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同伴,看到他急剧充血的脸颊时,心里一颤,连忙道,“约翰·康顿。”
“他欠你们钱?”
“是的!”
“多少?”
“一…一…一千七百美元。”年轻人哆哆嗦嗦地说道,
“什么时候?”
“六天前。”
“地点?”
“贸易街97号。”
“他亲自去借的。”
“是的。”
“你们当时在不在场?”
“在。”
“你见过他?”
“见过。”
“你知道我是谁吗?”
年轻人下意识地抬起头,扫了约翰一眼,又下意识地摇摇头,
“不知道。”
“那你记好了,我就是约翰·康顿。”
约翰抬起手臂,枪管指着他的脑袋,
砰!
一声爆炸般的枪声传来,年轻人消瘦的脑袋上突然多了一个血洞,抽搐几下,缓缓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约翰右腿骤然发力,随着咔嚓声响起,脚下挣扎的年轻人彻底没了声息。
他轻轻吁了口气,抬起头,目光扫过远处躲在角落里观看的男男女女,落在最后两名爱尔兰无赖上,
“你们是他们的伙伴?”
两人疯狂地摇头,“不,不是,我们不是一伙的。”
“你们一起来的,按照规矩,就得一起离开,明白我的意思吗?”
两人没有开口,仿佛受了惊吓一样,双腿不停地打颤。
“两个蠢货。”约翰面露厌恶,冷声道,
“把他们拖走,记住,以后永远别在我面前出现。”
“是,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两个年轻人如逢大赦,走了两步,连忙退回来,忍着心头的惊惧拖着同伴的尸体,在众人诡异的目光下,垂下脑袋,满脸羞愧地向远处跑。
这一刻的记忆注定会成为他们内心深处一片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到死也无法忘记。
约翰收起左轮,扭头对站在木门旁的中年妇人微笑道,
“黛比阿姨,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