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自己花费重金专门从部队里雇佣的士兵就这样被人三言两语打发了,甚至差点变成被游说成自己的敌人。
这还是以懦弱著称的约翰·康顿嘛!
实在太可怕了。
安丽拉脸色发白,望着那个在大厅里面色和蔼的年轻人,不知怎么了,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强烈的恐惧感。
“不行,不能再让他嚣张下去。”
安丽拉坐在椅子上胡思乱想,脑袋渐渐乱成一团,甚至连“兄长被打成重伤”这件事也忘了提起。
一时间大厅再次变得安静下来,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听得见。
不知过了多久,浓郁的饭香从厨房里飘过来。
约翰脱下帽子,微微躬身说道,
“夫人,午餐好了,要和我一起共餐吗?”
安丽拉一激灵,下意识地摇摇头,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闪过一丝浓郁至极的愤恨,狠狠地瞪了约翰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上了二楼。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安丽拉大叫一声,越想越觉得憋屈,恼怒之下,举起旁边青花瓷狠狠地砸在墙壁上。
啪!
这个足足价值3000美元的中国钧瓷顿时变成一堆碎片,瓷渣飞溅,其中一小片划过安丽拉裸露的胳膊,顿时血流如柱。
看到这一幕,安丽拉愈加狂躁,撕扯着头发像疯子一样朝着床柜撞了过去。
砰!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安丽拉身前,有力的臂膀抱住安丽拉颤抖的身躯,轻声安慰道,
“别伤心了,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杀了他!”
“什么?”
安丽拉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色,充满了狂暴的杀意,她撕扯着那人的衣袖,无比怨毒地说道,
“我要你杀了他,现在就去。”
高大的身影沉默地摇摇头,一双胳膊抱得更紧了。
“你这个混蛋!”
狂怒的安丽拉一巴掌甩在男人脸上,男人默默地承受着,任由安丽拉在他怀里发疯,直到她渐渐安静下来,才在她耳边低语道,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活过今晚。”
与此同时,在楼下享受美食的约翰并不知道,在他左上方33米之外正进行一桩“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一份可口的意大利面,半斤八成熟的奥地利牛排,甜点,果汁,水果沙拉还有一杯红酒。
不得不说,康顿大少爷的午餐确实很丰富。
秉承着不浪费粮食与越吃越壮的原则,约翰把这些食物一丝不落地塞进肚子里,恐怖的食欲看得一旁的女仆目瞪口呆。
吃饱喝足的约翰顿时没了精神,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动都不想动。
这或许是他穿越以来最放松的时刻了。
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
没过多久,黛比来了,还带了一位衣着考究的老绅士。
“少爷,这是圣路易主教座堂的多伦神父,他听说你要为六个亡者举办葬礼,特来与你见上一面。”
黛比小心地介绍着,说话的同时不停地摆手、使眼色,让他赶紧整理一下仪容。
圣路易主教座堂!
约翰陡然一惊,立马清醒过来。
这世界称得上主教座堂的不多,每一个都有着传奇的名号,比如巴黎圣母院、科隆大教堂、米兰大教堂等等,而圣路易主教座堂更是南方11个州仅有的主教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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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主教座堂定名于基督教大分裂之前,因而被天主教、东正教等各大传统教派共同承认。因此,不管是天主教、东正教、新教亦或者旧教,神父在晋升为主教之前都会选择到主教座堂里进修一段时间。
简单来说,那里就是培养如何成为主教的地方。
眼前这位面色温和的老者来自圣路易主教座堂,那不就是说,他极有可能成为一区主教。
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呀!
(注:美利坚是个全民信教的国度,因此,主教的社会地位在某方面来说比一州之长还要高,想仔细了解的朋友可以去查一下,这里就不多介绍了。)
约翰连忙起身,走到神父面前,微微躬身,说道,
“多伦神父,很高心能在这里见到您。”
神父微微颔首,上下打量了约翰一番,说道,
“约翰先生,可以陪我到外面走走吗?”
“荣幸之至!”
……
秋风吹过,秋叶纷纷,叶子一片一片飘落在地上,点缀了片片金黄。
被落叶铺满的林间小道上,约翰与多伦神父并排而走,踩着午间的微光温和地交流着。
在两人走到一处断石下,多伦神父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问道,
“约翰先生,你见过不死生物吗?”
约翰心头一紧,脸色却丝毫不变,说道,
“不死生物?神父指的是……”
“吸血鬼。”
神父笑容依旧温和,但说起这三个字时,眼睛深处还是露出了厌恶的情绪。
“没有!”
约翰摇摇头,自嘲道,
“就我这小身板,要是碰到了,跑都跑不掉。”
“阁下多虑了。”神父微微一笑,说道,
“身体不好多锻炼就是了,但如果心性不良,那就万事休已,阁下为了孤儿寡母和六具被诅咒的灵魂不惜得罪亲属,心性之善着实让人佩服。”
听到这句话,约翰只感觉眼前顿时一亮,这句话直接说到他心坎里,一时间连看待神父的眼神也亲近不少,拍马屁拍得如此不留痕迹,不愧是即将上任的主教,果然不是一般人。
约翰谦逊地笑了笑,趁机说道,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我想请神父为那六名不幸之人主持殡葬之礼。”
“职责所在,何固请耳。”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笑,一个像奸计得逞的狐狸,一个像老谋深算的熊罢。
林间小路的尽头是一处绿色的高地,远远看去,阳光下,那个顶着圣十字标志的建筑尤为醒目。
这里康顿庄园最神圣的地方,也是方圆几十英里内仅有的教堂。
约翰带着神父缓步在平坦的山坡上,或许因为早上那件事情的缘故,教堂周围的人比平时多了不少。
并且,让约翰奇怪的是,周围的人看到自己两人时,纷纷过来跟神父打招呼,言语之间看起来颇为熟稔。
这是怎么回事?
多伦神父不是一直在圣路易主教座堂,怎么会和附近的居民如此亲密,要知道新奥尔良距这里可有将近300英里的路程啊!
渐渐地,随着周围的声音渐渐增多,约翰隐隐感到一丝阴谋的味道,一个即将成为主教的神父放着好好的主教座堂不住,偏偏跑到这座偏僻的乡间小教里,还待了一段时间。
他到底要做什么?
是为了吸血鬼?又或者,别的东西?
ps:有点晚,但还是完成了,为自己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