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两国,暗潮涌动
当然夜探相府自然是要去的,风苓乐的倔劲儿一旦上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于是夜黑风高,两个黑衣人,就悄悄潜入了相府,并且以十分娴熟的技能,趴在了昌平安书房的房顶上。
放眼望去,假山流水,楼阁亭榭,花花草草,在夜色的掩映之下更加梦幻,靠西侧一处居所,比起其他房间更是奢靡至极。想必那就是昌平安的卧房。
两人正看着,就听吱呀一声,北边侧门开了,闪身进来个人,风苓乐登时看直了眼。
锦缎月白长袍,绣着青色合欢,行动间腰肢妖娆颇有几分艳色,一头青丝披散在身后,月光映出一张雌雄莫辩俏丽非凡的脸。
不是宗政元嘉却是谁。
只见他一路分花拂柳,走到昌平安的卧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门里传来一声:“谁啊?”
宗政元嘉雌雄莫辩的声音轻柔的让人能起一层鸡皮疙瘩:“相爷,是我,元嘉。”
便见昌平安开了门,宗政元嘉径直进去了。
墨瞳的脸上神色变了好几变,半晌才问:“那……那是个男人还是女人?”
风苓乐偷笑一声:“男的。”
墨瞳张嘴还想说什么,风苓乐正色道:“别看他雌雄莫辩,却是一个大敌手,此人武功高深,轻功更是卓越,还统领应天府内御林军……”
墨瞳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风苓乐忍不住笑了起来,却听到那卧房内猛然传来一声花瓶碎裂的声音,随即想起了昌平安中气十足的喝骂声:“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接着就响起了几声清脆的耳光,半晌,风苓乐与墨瞳二人,才看到宗政元嘉从卧房里退了出来,脸颊肿的老高。
风苓乐沉默了半晌,才有些无语地开口:“你说昌平安那老头有什么好的,值得他这样一个文武双全的将领死心塌地?”
反常地,墨瞳没有表示任何不快,反而是一双星子一般的黑曜石般的眸子盯着风苓乐的脸庞盯了半晌,才开口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人间情爱,又岂是会囿于年龄身份。”
风苓乐被墨瞳这么一盯有些尴尬,不由得别开脸去。
墨瞳却搂紧了风苓乐的肩膀,低声说:“看那里!”
风苓乐循声看去,却见宗政元嘉方才进来的侧门处燃起了火把与灯笼,一个男人正站在那处,抱臂审视着宗政元嘉。
风苓乐不认识那人,墨瞳却道了声:“那是昌平安的长子,昌明礼。”
风苓乐眯眼,很显然,昌明礼对于这个和自己父亲关系不清不楚的御林军头头很不欢迎,但宗政元嘉也不是个软骨头,他能在昌平安面前服软,并不代表他在任何人面前都会服软。
一群家丁围住了宗政元嘉,虽然他身穿彩衣,看起来柔弱非凡,但在场所有人包括房檐上的风苓乐与墨瞳都十分清楚,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可以拿捏的泥人。
昌明礼开口:“宗政统领,三更半夜出现在我家府邸之中, 不知有何贵干啊?”
宗政元嘉冷哼一声:“本统领与相爷有要事相商,也需要你来过问?”
昌明礼有些生气,声音高了许多:“宗政元嘉,我叫你一声统领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没了我爹,你在朝中屁都不是,你还反过来跟我摆谱?呵,若不是我爹当年将你从那处救出来,你现在恐怕还在人家身下婉转承欢,当你的娈童吧!!!”
这番话显然触及了宗政元嘉的底线,几乎都没人看清,风苓乐与墨瞳也只是看清了他大致的行动轨迹,昌明礼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哼也没哼一声,昏过去了。
“住手!”昌平安披着外衣从卧房出来,厉声喝住了宗政元嘉的行动,而宗政元嘉也停了手,目光有些哀伤地看着昌平安。
接下来的一幕让风苓乐差点惊呼出声, 要不是墨瞳一把捂住了风苓乐的嘴,风苓乐怕是已经喊了出来,之间昌平安怒气冲冲过来,狠狠地打了宗政元嘉一巴掌,直把那柔弱的身板打的偏到一边,嘴角溢出血来。
而宗政元嘉,似乎没有任何反应一般,慢慢把头转回来,轻轻理了理头发,似乎从没有挨过这一巴掌一般。
昌平安眼神似乎都不愿意给一个,只是开口漠然道:“去跪着。”
宗政元嘉没有一丝置疑,仿佛那是他天生该做的一件事一般,跪在昌平安卧房的门口,直直地跪着,清秀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像一个矗立已久的雕像。
直到昌明礼被抬走,昌平安差人找了大夫来看过昌明礼之后,这才看了跪在门口的宗政元嘉一眼。
更深露重,天气十分湿寒,且宗政元嘉又只穿着一层薄衣,饶是他有内力护体,仍然冻得脸色发青。
“你回去吧。”昌平安开口,似乎在对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说话。
宗政元嘉终于开了口,一开口竟然是带着丝哭腔:“相爷。”
昌平安冷笑一声:“若是本相今日不阻拦,宗政统领怕是要打死我那犬子了吧!”
宗政元嘉重重地叩了个头,额头与地面相撞的声音即使是风苓乐也听的清清楚楚,不免让人胆寒,就听宗政元嘉说:“相爷,元嘉今日只是一时气急,并非故意为之,还请相爷开恩,饶了元嘉这一回。”
昌平安眼珠转了转,这才惺惺作态地开口:“此话当真?”
宗政元嘉好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在地上又重重地磕了几下头,鲜血直直从额上流了下来,却更是平添了几分凄艳的美感:“多谢相爷开恩。”
昌平安这才下来扶起了宗政元嘉,开口道:“元嘉,并非是我不将你放在心上,只是你最近戾气太重,还打伤了礼儿,我不得不……”
风苓乐皱了皱眉:“打一巴掌给一个枣,这个宗政元嘉被情爱蒙蔽了双眼,还真是可悲。”
却听墨瞳喃喃道:“古往今来多少人飞蛾扑火,为的不过那份温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