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掩月,天命风流
那少爷浑身都吓软了,却兀自逞强道:“你是什么人,你可知我爹是谁?”
风苓乐柔柔开口:“这个我确实不知,你爹是谁啊?”
那少爷顿时有了底气:“我爹是当朝左相!你若是识相,赶快放开我,看在你年轻貌美,好好伺候伺候爷,爷还可能……”
话未说完,那少爷发出一声惨叫,一只血淋淋的耳朵掉在了地上。
风苓乐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放开已经软倒在地上的纨绔,回头对侍卫说:“走吧,不必管了。”
安衡师太从马车里撩起帘儿:“乐儿,别贪玩了。”
风苓乐应了一声,低声对着侍卫说:“去跟着他,任何信息都要回报我。”
那侍卫领了命令,迅速消失在小巷里。风苓乐眯眼看了一眼地上仍旧残留的血迹,对着被另一个侍卫押到一边的王东说:“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被这人追打?”
王东眼神闪了闪:“回大人的话,小的是傅府的管家,少爷前些日子把我赶了出来,还硬说是我偷了家里的钱……我……”
风苓乐面无表情截住他的话头:“你在撒谎。”
王东瞬间变了脸色,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风苓乐徐徐开口:“你手上一定有什么东西是他忌惮的,所以才会威逼利诱,否则早杀了你。说吧,是什么?”
王东光是听着这毫无温度的语调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直觉眼前这个天仙一般的蒙面女子不是好相与的,方才的傅卓华不过是个纸老虎,而眼前这位,是披着羊皮的狼。
风苓乐看王东半天不说话,有些失望地对侍卫说:“割了舌头耳朵,废了四肢,扔到河里去吧。”
王东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而且他发现,这并不是虚张声势,那侍卫已经把刀抽了出来,忙开口道:“我说可以,只是,只是你方才割掉了傅卓华的耳朵,他爹是当朝丞相,权倾朝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风苓乐眯起眼睛,将那四个字重复了一遍:“权倾朝野?”
王东急忙说道:“你若是不想被他所害,我这里倒是有一份东西,能够扳倒他。”
风苓乐挑挑眉毛,眼神中满是了然:“让我猜猜,你是因为偷了这样东西才会被追的吧,那么问题来了,你为什么要背叛你的主子呢?”一双美眸在王东的身上扫来扫去。
王东冷汗直流,思量了半晌,风苓乐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在等他开口,王东终于下定决心:“傅相无德,纵容那纨绔糟蹋了我的妹妹,可怜我妹儿年方二八,就不堪受辱悬梁自尽,我这才拿了傅相收受贿赂的账本,本来想等皇上出巡便告御状,只是……”
风苓乐自然知道华国的皇帝去了哪里,眯了眯眼,本来还想着手头没有傅强的把柄,真是瞌睡送来了枕头,当即开口道:“既是如此,那便留在我这处,好歹让你那账本,有几分用处。”
侍卫放开了王东,王东正要拜谢,风苓乐却笑了笑:“不必着急谢我,还请你配合我演一出戏,前面那处是何处你可知道?”风苓乐伸手指了指一栋雕梁画柱的建筑,大气奢华,远观十分招摇。
王东看了一眼眉毛一跳:“是……是掩月楼。”
风苓乐掏出一大锭银子,轻笑:“你且拿着这银子,一路招摇地进去,务必让人看到你,记住,越招摇越好,进去之后,寻一个叫宴芳春的美人儿,在她房里等着便是了。”
看王东还是呆愣着不动,风苓乐挑眉:“只要你听我的,你妹妹的大仇我就能替你报了。多说无益,去吧。”
王东这才去了。安衡师太从马车内出来,不解道:“左相不过是爪牙,远不及右相昌平安势大,乐儿此举是?”
风苓乐道:“师太,你不曾与这两人接触过,这两人是狼狈为奸,串通一气,只是谁人不知掩月楼乃是战狱的门面,傅强想要讨场子怕是没有那个本事,所以定会求助昌平安,我这才让他去了掩月楼,否则不到午后,这小管家的性命定然不保。昌平安手下的杀手也是有不少能干的。”
掩月楼,算得上全应天府最好的青楼,虽说是青楼,但掩月楼却很会做生意,这楼中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可这楼上,门道就多了去了。
二楼是雅间,非得有权有势才能定好位子,三楼四楼更是神秘,传说只有皇亲国戚才可位列其中。
战狱的后台更是给掩月楼多了一层保障。
“来来来,让爷我香一个——!”
“大爷来啊……这杯我敬您……”
“来嘛公子,人家要你喂~”
酒气横生,夹杂着浓艳的脂粉香味。
雪白的大腿,不安分的手掌,轻柔的纱衣,放肆的酒香。
就在掩月楼里的顾客们都沉醉在这温柔乡里时,只听一声轻柔的雌雄莫辩的声音,却是穿过大堂直达楼上,显然经过了内力的加持:
“我来的不巧了,打扰了各位的雅兴。”声音响过,那人随手扔了个物件进来,咕噜噜滚在地板上,众人定睛一看,却是一条血淋淋的胳膊。
大堂内立刻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领头的是一身黑衣身材欣长的青年男子,他身形却不似一般男子健壮反而十分柔弱,合该配一张清秀脸孔,只是此人似乎内力强横,许多人只能看清一双眼波流转的桃花眼,眸光流转间万般风情千般妩媚,竟是将这掩月楼中许多姑娘都比了下去。
立即就有大胆的好色之徒开口:“这么俊的小脸,不让大爷我心疼心疼,真是埋没了”
听到周围有人议论,那人环眼看一圈掩月楼内,无人有反应,起初只是伸向青年男子脸蛋的手改向他屁股,嘴里还不住说道:“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多管闲事的,敢来坏我好事!”
这满脑肥肠的嫖客的话还没有说完,那条胳膊就以一个诡异的角度飞了出去,与方才扔进来的那条胳膊一样,孤零零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