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别动。”龚少祥看到吴浠一副打算自己下车的模样,于是就冷着一张脸命令道。
那个时候吴浠的心里在想,我这也没打算动啊……
不过如果真的从今往后都能够被一个人这样宠着,其实也不是一件太糟糕的事情。
吴浠的嘴角竟然勾起了一丝难得一见的笑意,而这样的笑意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
如果她能够早点对龚少祥说明自己的心意,可能他们之间就不需要走那么多的弯路了,曲曲折折的,耗费了诸多的时光。
龚少祥来到她的座位旁,将她从车上抱了下来。
后来乘坐电梯到了她所住的楼层,隔壁的阿姨走出来看见了这一幕,脸上立刻露出了暧昧的笑:“是小吴啊?这是你男朋友啊?”
这么一个问题把气氛顿时弄得有点尴尬,感觉整条走廊都被暧昧的气息给充斥着,更何况现在龚少祥还抱着她,她的手正勾着龚少祥的脖子。
看着的确是……关系挺亲密的。
而且郎才女貌的,说不是男女朋友,可能都没人愿意相信。
吴浠在听到隔壁阿姨家的门打开的声音的那一瞬间,她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这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单身,她没带任何男人来过这里。
可是今天真的很不凑巧,直接被撞见这样一幕……
而且这隔壁家的阿姨挺八卦的,可能明天这件事就会在这整片的小区传开了。
“阿姨,不是……我跟他真的不是那种关系,您误会了。”吴浠笑得有点干。
“小吴,你也别解释了,其实带自己男朋友回来过夜也没什么的,阿姨也是过来人,而且没那么古板。这件事儿啊,我肯定不会乱说。年纪到了就是该谈婚论嫁,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阿姨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暧昧了,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模样。
吴浠被这么一说,整张脸顿时就红了起来,她无措地看着阿姨:“真不是这样……”
随后她就给龚少祥使眼色:“你别跟个雕塑一样站着啊!你倒是说句话啊!快跟人解释一下!不然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啊?快点!”
龚少祥还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模样,他看向一旁满脸好奇之色的阿姨,然后说道:“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完了,这下真的是越抹越黑了。
吴浠的心里头真的已经把这个龚少祥给凌迟一百多遍了!
她怎么那么蠢啊?
龚少祥恨不得被人误会他们两个人是那种关系,他怎么会开口解释呢?
阿姨笑了笑:“我不打扰你们,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先走了啊!”
阿姨临走之前还对着吴浠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吴浠则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完了,她保守了近三十年的清誉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开门吧,春宵一刻值千金。”等到那位阿姨走了,龚少祥还不忘调侃吴浠一下。
吴浠狠狠地剜了龚少祥一眼,然后就将自己的手指对准了门口的感应器,门马上就打开了。
龚少祥抱着吴浠走了进去,他将她轻轻地放在沙发上。
“你干嘛不好好解释!现在好了吧,这个阿姨肯定得到处宣传去,以后别人得怎么看我啊?”吴浠苦恼地皱起了眉头,还颇为苦恼地叹了口气。
“如果有人说你是我的女朋友,这会让你觉得很丢人吗?”龚少祥的脸上看起来没有太多的情绪,不过却隐约感受得到那眼底荡漾着的那丝受伤。
她倒也不是多么介意跟他传绯闻,她只是还不习惯真的有一个来到她的生活中。
把她的单身生活变成了,婚姻生活。
又或者是,她对于家庭生活早就没有什么期待了,毕竟她的家人把她在这方面的幻想统统打破了。
打破幻想很容易,可倘若是想要把这份幻想重新建造起来,可能就有点困难了。
吴浠微微一愣,她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不过最终没有给出答案。
龚少祥默认她的答案为,是有点丢人。
龚少祥的心里有点难受,被自己所中意的女人不待见,这种感觉真的不是很美好。
他起身,看了看这四周:“有药箱吗?你的脚踝肿了,可能得消肿一下。”
“你回去吧,我自己弄就行。”吴浠觉得气氛有点压抑,所以她就有点客气地说道。
她跟龚少祥之间的关系,似乎开始产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这个人毕竟也在她的面前晃悠了那么多年,她不可能对他没有丝毫的感情。
只是这感情还没有深到,让她愿意放弃一切,而去追逐他。
因为她太胆小了,她不敢轻易放下如今的一切,她不敢对不确定的一份感情下赌注。
因为她的人生,输不起。
“药箱在哪里?”龚少祥并没有打算现在就离开。
虽然觉得有点受打击,可是都已经受了这么多年的打击了,他早就该产生免疫力了。
有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挺佩服自己的坚持力的。
他如何能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为了一个女人花费那么多年的时光。
他站在时光里,痴痴傻傻地固执地等待一个人的回眸。
只为了那么一次的回眸,他情愿赌上一切。
吴浠伸出手打开了旁边的小抽屉,她从里面把药箱拿了出来。
龚少祥从她的手中接过了药箱,然后在吴浠的身旁坐下。
吴浠有点防备般地往旁边稍微挪动了一下。
“你不用怕,我不至于趁人之危。”龚少祥淡淡地开口,脸上跟眼中都看不出情绪来。
吴浠扁了扁嘴,正在踌躇着,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
可是请原谅,在很多时候她都不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人,尤其是在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她真的没法找到话题。
龚少祥的手触碰到她的脚踝的那一瞬间,吴浠的身体猛地僵住了。
她的那颗心也猛地开始跳动起来。
吴浠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子,然后一边还得故作镇定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