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就像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一般。
这样的表情,滕母这辈子很少在他的脸上看到过。哪怕当初怎么被他母亲与弟弟一家欺负,他也没有露出像现在这般“天都要蹋下来”的样子来。
滕母在他身边坐下,轻拍着他的手背,沉声问道,“什么事?你说吧。哪怕再大的事情,我们也能扛得住的。这辈子,我们也不是没经历过大事,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我们不都已经走过来了吗?这次的事情,也一定难不倒我们的。你说,我听着。”
滕父抬眸一脸沉寂又无奈的看着她,然后又是轻叹一声,双手往自己的头上一捧,几乎是用着绝望般的语气说道,“人家说了,要让我们静好至少给他们家生两个孩子。可是,静好,我是怕她连怀孕都难啊!这……你说,她以后在高家还能过舒心的日子吗?”
“滕大生,你说什么呢!什么叫静好,连怀孕都难?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你盼着点女儿好不行啊!这再大半个月的,就是女儿的婚礼了,你怎么尽说这种讳气的话!”
滕母显然很生气,对于滕父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而且还是对自己的女儿这般盼着不好的,气的抬手就捶了他一记。
对于这一记,滕父自然也不会与自己的妻子计较。
当然,说出这样的话,他心里又能好受到哪里去呢?
可他说的这全都是事实啊!
虽说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那天女儿与高翼在溪边柳树下说的话,他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的。
女儿说他,怀孕的机率很低,甚至可能都不能为他生个孩子。所以,让他别再缠着她,去找一个更好的女人。
他的女儿,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会不能怀孕的?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滕父是一脸的茫然,更是为自己的女儿感到心痛。但,也为高翼对女儿的心思感到开心。
也就是因为高翼的那翻话,他才会对这个男人另眼相看,才会那么的欣赏这个男人。
至少他不在乎女儿不能怀孕的事情,他只会更加的心疼静好。
而这段时间来,他也确实是做到了。
在女儿的脸上,当父亲的看到了女儿发自于内心的幸福与甜蜜。
这说明,小两口确实过的很好,并没有因为静好无法怀孕的这件事情而受到影响。
所以,滕父虽是知道滕静好无法怀孕一事,但他却把这事给烂在了心里,跟谁也没有提起过,就连自己的妻子,他也不曾提及。
就当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了。
没有一件事情的是比他女儿的幸福来的更重要的,只要女儿与女婿过的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便是最好的。
他没有别的要求,只是希望他的女儿幸福一辈子。
可是,却怎么都没想到,高翼竟然还有大伯。而且他大伯的意思也是这么的明显,至少要为他们高家生两个孩子。
这岂不是把他的女儿当成了一个生育的工具吗?如果知道他的女儿无法怀孕,那他岂不是要为难静好?
虽说他能肯定,高翼肯定是护着静好的,但是却不能保住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怎么的为难她。而且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
她就是一个有事只会往自己肚子里咽,不会跟人说起自己所受的委屈的人。如此一来,那他女儿该是过着怎么样的日子了?
滕父不禁的是各种担心。
他的女儿,从小就是夫妻俩的心头宝,掌上明珠。但是现在却很有可能是在别的家里默默的受委屈了。
“我能不盼着女儿好?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我自己还宝贝着呢!”滕父很是无奈的看滕母一眼,然后将那天他听到的话,简要的跟她说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滕母一听完,整个人瘫倒在了沙发上,脸上满满的全都是痛苦与心疼。
她就像是受到了严肃的重击一般,除了不停的念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句之外,却是不会再说其他的话了。
她的女儿啊,为什么老天要对她这般不公?
她应该是得到最好的,可以老天却为什么要这般惩罚于她呢?
她宁可是她来替她的静好受这些罪啊!
她的静好,还这么年轻,还有那么长的大好年华,本应该活的幸福快乐的,可为什么要承受这般的罪?
无法怀孕?
一个女人,如果不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那对于很渴望有自己的孩子,很喜欢小孩子的静好来说,那是怎么样的一个打击啊!
“滕大生,你说你,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也不早些跟我说?这可是女儿一辈子的大事,你竟然到现像才跟我说!你说你,这都是安的什么心!”滕母气呼呼的瞪着他,愤愤的斥责着。
“我这不是看着小高,那对我们静好都是真心的嘛!我想着,只要他们小俩口过的好了,那这件事我就当是不知道了。而且你看他们的意思,不可是打算不告诉我们的嘛。不就是不想让我们担心嘛。”滕父一脸无奈但又好脾气的说道。
滕母又是浅嗔他一眼,“那现在呢?人家都说了,至少得为他们高家生两个孩子!这不是拿我们静好当生育的工具吗?这不是在欺负我们静好吗?他要是知道静好无法怀孕的事情,岂不得为难静好啊!”
“不是不能怀孕!”滕父一脸肃穆的纠下,“静好说的是怀孕的机率很低,只是很难受孕而已。”
“对,对!”滕母赶紧连连点头,“低,并不代表没有。还是有机会的。只要我们好好的调养,还是有机会的。不过,那也不能让高翼那大伯把咱静好当生育的机器。他在孙子,让他自己的儿子生去!小高又不是他的儿子,他凭什么来作小高的主!”
“大哥,大嫂啊!”门口传来滕家二婶阴阳怪气的声音,而且还是那种带着落井下石般的讪笑,“我可是听说了一件关于你们姑爷的大趣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