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稍臾之后,努甲脸色阴冷,他有些狂妄的说,“谷永淳,你别妄想只手遮天,随便找个人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身上,就能给我定罪吗?”
谷永淳看着他,眼底,寒意渐深。
“不就用个假名吗?”努甲冷笑着说,“试问,哪个国家的王室后人出国旅行还会用真名?”他冷笑,“轻歌不承认我的身份没关系,可我一旦失去联系,我身边的人就会立刻到丹莱驻这里的大使馆去,并会以使馆的名义直接向你要人,到时,我的身份,自然就能够证明。”他的模样,大有“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轻歌脸色微变,略略皱了皱眉。
不过,谷永淳却不为所动,冷冷的说:“那,我就等着他们来要人。”说罢,朝江辰一个眼色,而后,努甲就被带走了。
房间里,就只剩他们父女了。
“爸,对不起,是我信错人,错怪你了。”轻歌抱歉的说,她跟努甲相处多日,不知道是他伪装得太好,还是她太愚钝,竟然一直都没发现他的真面目。
又或许是当初她急于摆脱丹莱的身份回国,所以,并没有怀疑他的用心。现在回过头去看,果真,努甲是步步为赢,设了一个好大的局。
“不怪你,是他伪装得太好了,”谷永淳说,其实,从开始努甲找上他,主动提出要帮助今笙回到他身边时,他就有所保留,他也就猜到努甲的举动不过是为了得到丹莱的政权而已,他未点破,只是因为他们各有所需,只是,却万万没想过,努甲竟然丧心病狂,会伤害今笙和胎儿。
轻歌隐隐担忧的问,“他要是真通过大使馆找来……那就不能追究他的责任,就要放他走吗?”想到今笙遭受的一切,而努甲这个努作俑者最后却不能绳之于法,她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甘。
谷永淳微微沉默,“这是后话,到时再说。”居傲如他,努甲伤他妻女,他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逍遥法外?对这事,他自然有应对的方法,不过,只是暂时还不能说罢了。
轻歌想了想,问道:“我妈患上妊娠癫痫,真的是人为的吗?”
“刚刚你不都听到了吗?”谷永淳说,妊娠癫痫,对今笙来说,是生死一线,于他来说,却是后怕不已。
“你怎么知道是人为的?还有家里保姆……”她犹豫之后问,在她的印象里,保姆惠姐和梅姐都很谦卑和蔼,她无法去想象,同样是女人,怎么就能下得了手来伤害一个孕妇呢?
谷永淳眉皱着,“我见过你妹妹,她的身体畸形得让人不忍直视……”他曾亲眼所见那个胎死腹中的小女儿,只要想到她的样子,他的心就会微微颤抖,疼得慌,“是乔医生提醒我,说有可能是人为造成的。后来经过检验,果真,是在胎儿快要成形的时候,有人通过药物干扰导致的畸形。”
轻歌的心颤颤的,果真,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努甲表面博大的胸襟下,竟然藏着一颗狠毒的心,竟然对一个胎儿下手。亏她当初还拿他当父辈敬爱。
“胎儿畸形,可产检报告每次都是发育正常的,毫无疑问,产检雷医生做了假,”谷永淳继续说,“后来查出雷医生跟梅姐之间有通讯记录,”那个叫梅姐的保姆,别看长得人高马大的,可被抓时,吓得瘫了,都还没怎么问,就全都脱盘招了。
“爸,那个雷医生,你已经知道她做假的报告来隐瞒真相,蓄意害妈,为什么还不抓她,还让她继续待在医院,”她记得,刚刚路过医生办公室时还看见了雷医生,而雷医生现在仍旧服务于今笙,这岂不是安了颗定时炸弹在今笙身边?
“你妈在丹莱多年,回国才一个多月,跟她素不相识,她没有理由要害你妈,除非,背后有人指使。”谷永淳说。
“所以,没有抓捕雷医生,是因为要查出她幕后的人?”轻歌问。
谷永淳点点头。
“可我没想到,会是努甲。”轻歌黯然的说。
谷永淳略略沉思,其实,当初他也没想过会是他。
轻歌突然想到了什么,“爸,你说是乔医生提醒你的?”她疑惑的问,“你说的这个乔医生就是当初给妈做手术的乔小姐吗?”
谷永淳点头。
轻歌问道:“可我听江叔说她无证行医,被关起来审查了?”
“她并没有被关起来,对外这样宣称,不过是为了引出幕后指使的人,”谷永淳说,“她虽然还没拿到国内的医师资格证,但她出生医学世家,有美国的医师执照。”
知道乔海晨没因此受牵连,轻歌倒是松了一口气,“那她人呢?”
“被江辰安排在别处,为了避人耳目,她暂时不方便出现,”谷永淳说,“凯瑟琳医生是她读博的师姐,也是她推荐给我的。”
“那当初给妈做手术的苏医生呢?”轻歌问。
“她也没事,暂时放回家休假了,”谷永淳说,“等这件事尘埃落定,我会单独谢谢她们的。”如果当初苏医生和乔海晨反应不够及时的话,今笙恐怕早已经……
稍事沉默之后,谷永淳很难得的解释说:“轻歌,当初不让你去看你妈,其实主要是因为想制造紧张气氛,想早日抓住幕后那个人。”他说,“你一定嫌我太霸道了吧。”
“以前我不理解,但是现在知道了,”轻歌说,“爸,我们是父女,你只是不该瞒着我,其实……有些事,我也能帮你分担的。”
他欣慰的点点头。
“爸,既然你说,那些紧张气氛都是刻意放出来的烟雾弹,那么,我妈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轻歌问道。
“凯瑟琳医生说她没有大碍,只是经过手术和抢救之后身体很虚弱,需要静养。”谷永淳如实的告诉她。
轻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小乖呢?”谷永淳问她。
“他已经退烧了,”轻歌说,“不过医生说再留院观察一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谷永淳略略点头,“你过来了,谁在陪他?”
“丰城在。”轻歌说。
“夜深了,你回去吧。”谷永淳说道。
*
轻歌回到三楼儿科,她轻轻的推开病房门时,只见月光透过窗棱照进来,隐约可见父子俩睡在病床上,看着他们,她沉重的心情有片刻的缓解。
当初被医生告知小乖胎死腹中,她也曾痛苦落泪,可后来才得知小乖竟然还活着,那种激动的心情到现在她都记得,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至今让她历历在目。她很庆幸,经历种种磨难之后,他们一家三口,还能够在一起。
她感慨万千,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珍惜眼前的幸福,
微暗里,那个颀长的身影轻手轻脚的从病床上坐起来,低声问道,“回来了?”
“嗯。”她走过去,俯身看着小家伙,知道他已经退烧,可还是习惯性的伸出手试试他的额头。
蓦的,她的手被他握住,他的嗓音低低的,带着诱惑的磁性落在她的耳边,“他不烧了。”
“我知道。”她也低声说,耳旁,他的呼吸带着温热,让她心有旁骛。
“可我烧。”他说。
轻歌微怔,然后隐隐猜到他话里的意思后,耳根红了,微暗里,轻嗔他,“正经点儿!”
“我不过是说了实话,哪里不正经了?”顾丰城攥着她纤细的手往他某处而去。
轻歌大窘,触电般的缩回手,可旋即他却搂住了她的腰,搂得紧紧的,紧得密不可分,他身体的滚烫透过薄薄的布料传给她,她不光是脸,整个人都像是烧起来似的,“你要干什么?”他上下其手,让她呼吸有点急促,语气里,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他低头,咬住她的耳珠,轻歌颤颤的,却没躲,那样子,有种欲拒还休的感觉,她还没回过神来,唇又被他堵住了。
他吻得炽烈,他灵巧的舌越过她温软的唇挑逗着她,他的手紧紧的搂着她,那样子,像是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似的。
直到她不能呼吸时,他才放开她,她被他撩拨得难以自持,依在他的胸膛,双手紧紧的攥住他的衣服,微微喘息着,语气轻柔:“别……这是医院……儿子还在呢?”
她话音刚落,却感觉他胸腔里一阵颤抖,耳边,是他的低笑声,微暗里,她抬头看他,朦朦胧胧里隐约能看到他脸部的轮廓,她嗔道:“你笑什么?”
“笑你。”他嗓音低哑。
轻歌微怔,“……”
他捏捏她的脸颊,“笑你脸皮厚。”
呃!轻歌满头黑线,低声抗议道:“我又怎么了?”
“儿子还在呢,你就勾引我,顾太太,这里可是病房,随时都可能有人会进来的,你不怕被瞧见……可我脸皮薄不想当众表演……你要真想了,咱们也不急于这一时,明天回家再……”
他话没说话,胸口就挨了几记粉拳,“胡说!”她又羞又恼,气哄哄的推开他,“谁想了,明明是你,逮着我就……”
“那也是你不对。”顾丰城说道,“大半夜的,你溜进我房间做什么?还伸手过来摸……难道不是想对我欲行不轨吗?”
听他越说越过分,故意曲解事实,轻歌辩道:“这是医院,是儿子的病房!不是你的房间,”她哼了声,“我只不过是想试试儿子的额头,哪有要摸你。”
咱们大BOSS,脸皮厚得可以,说道:“嘘!小声点儿,别把儿子吵醒了。”
轻歌恼着,不过却压低声音,“顾丰城,你不要脸!”
他揽着她的腰,可轻歌正气他呢,蓦的推开他,不过,咱们大BOSS也不恼,低声哄道,“好好好,是我不要脸。”
“走开!”她嫌弃的嗔道。
“我累,走不动。”他厚着脸皮搂着她的腰,还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他的呼吸,轻轻浅浅的扑到她的耳根,那痒痒的感觉让轻歌酥酥的,却又嗔道:“让你走开,没听到吗?”
“听到了,”他低哑的嗓音诱惑着她,“老婆,我照顾儿子累了,让我靠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
他这样死皮赖脸腻歪的样子,倒让她心里那股子微恼消失不见了,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呼吸,互相取暖。
这样温情脉脉的暖流里,轻歌微微的闭上了眼,可突然,他凑近她耳畔,低声诱惑的说,“等明天回到家再收拾你!”
她心跳蓦的加快,回了头,欲嗔他时,却不料,他已然低头,以吻封缄。这个吻,不似之前的狂热,唇齿间,缠绵悱恻,让她心软软的,忍不住转身踮脚搂住他的脖子回应他。
夜,深沉。
爱,无眠。
【刚刚那一幕甜蜜瞬间,不过是大BOSS夫妻日常之一罢了,他撩她,她撩他,不过都一样,甜蜜幸福天天上演。】
*
今笙靠坐在病床上,病后的虚弱让她的脸色还略有些苍白。当谷永淳打开保温蛊后,煨汤的鲜香弥漫着整个病房,一时间,她倒感觉有些饿了。
谷永淳盛了碗汤,然后用调羹舀汤喂她喝,不知道是不是汤的热气熏的,她苍白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红晕,她伸手欲接过碗,“我自己来。”
他却不允。
喝完汤后,她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三哥,你那么忙,其实你不用为我送饭,凯瑟琳医生他们会安排的。”他除了晚上陪她外,每餐还送饭过来,看他疲于奔波,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谷永淳却没看她,闷闷的,“……工作再忙,陪你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天知道,他有多后悔,多年前,若他能陪着她,她也不至于出事,他们也不会分开二十多年;而前段时间,他若能多陪陪她,或许也以早些发现她身体的异常。所以,经过这次生死一线,让他备加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时光了。
“凯瑟琳医生说我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今笙问道,“三哥,我什么时候可以搬进普通病房?”
“再等等。”他收拾着保温蛊。
在这ICU里,她感觉太闷太闷了,而且有种压抑感,让她心里感觉极不舒服,“我不想住这里。”
谷永淳安抚着她,“这里安静,适合你养病。”
最近一段时间,每天躺在病床上,周围全是医疗仪器,有种不见天日的压抑感,让今笙觉得极不适,于是,她终是说,“我一个人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三哥,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儿。”
谷永淳微滞,他虽然已经尽量抽出时间来陪她,可终是太忙,不能整日陪在她身边,于是说道:“轻歌待会儿会来陪你。”
“三哥,让我住普通病房吧!”她看着他,眼底,温婉里带着请求。
看着她眼底的请求,还有凯瑟琳医生所说的,像她这种病,失去孩子,病后还需要心理治疗,否则,极有可能会患上抑郁症,于是,他终是心软,让她搬出了ICU,住进了七楼的高干病房,这里,独立而幽静,要刷卡才能进来,安全也能保证。
宽敞明亮的病房里摆了好些绿色植物,拉开窗帘就能看到蓝天,伫立在阳台就能看到楼下花园,这些都让今笙感觉充满了生气。
轻歌把小乖带来了。
小家伙呀呀学语,在轻歌耐心的教导下,他站在病床旁,抬着胖乎乎的脸,那圆溜溜的黑眼睛看着今笙,叫了声“婆”。
他那小可爱的样子,别提多萌了,今笙笑了,眉眼间,温婉极了。
谷永淳看着这一幕,很是欣慰,岁月静好,他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天天看到她如斯的笑颜。
*
午后,谷永淳来看今笙,刚到病房时,凯瑟琳医生正在帮她拆去小腹伤口的沙布,之后不免一番叮嘱:“伤口愈合得不错,不过,还是要卧床静养。”
凯瑟琳医生走后,谷永淳坐到她病床边,看她的气色比之前在ICU里好了许多,便问道,“轻歌呢?怎么不见她和小乖?”
“这里是医院,人来人往的,小乖生病也刚刚好,抵抗力弱,我让轻歌带他回去了。”今笙说道。
谷永淳微微点头,“那等你出院了,我们把小乖接到家里来住。”相信有了小乖的陪伴,她的心情就会越来越好,心情好,那么身体也会恢复得很快的。
“好啊。”今笙说着,那小家伙,机灵又可爱,那萌萌的样子简直就要把她的心给融化了。
谷永淳倒了杯水,有些烫,他便挽起衬衣的袖子,拿了两个杯子轮流置换,以此来加快开水的冷却。
当开水变成了温水,可以入口时,他便将水杯递给她,却见她目光一滞,微微出神,他不免有些担心,“今笙,在想什么?”
今笙回过神来,接过水杯,低头喝了一口水,那水入喉,温度适宜,滋润了她略略干涩的喉,她抬眸看他,语气温婉,可语气里,却有种强硬的态度,“三哥,我要见努甲。”
谷永淳脸色微冷,她的话让他措手不及,“轻歌告诉你的?”
“她什么也没说。”今笙说。
“那你……”
今笙从枕边拿出一张便笺递给他,上面写着寥寥一行字【努甲被谷永淳抓了】,他看后问道:“谁给你的?”
“不知道,”今笙说,“我午睡醒来,它就在枕边了。”
谷永淳略略皱眉,看来,这安保还是不够。
“三哥……”
“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见外人。”不等她再说出口,谷永淳直接拒绝了。
“他不是外人。”今笙说道。
谷永淳略略皱了眉,“今笙,你不能见他。”
“为什么?”她问。
他抿唇,“……他伤害了你。”他原本是打算隐瞒的,可到这会儿了,她知道努甲在他手里,看样子是瞒不下去了。
今笙微怔,看着他。
“是他,让我们失去了孩子。”谷永淳说。
“真的吗?”今笙问他,可那样子似乎并不惊讶,不过,却神色黯然。
他点点头。
真相太残忍,今笙垂眸,低头不语。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良久的静默之后,她说道,“让我见见他。”
谷永淳略略皱眉,“今笙,你不相信我的话?”
她抬头看他,唇畔,苦涩极了,“三哥,我信你。”她略略沉默,仍旧坚持,“让我见见他。”
“不行!”努甲的阴谋被他揭穿,看样子已经恼羞成怒了,他怕他会给今笙带来伤害。
今笙低语,“这么多年了,事情总该有个了断吧!”
谷永淳诧异,问道,“什么事情?”
今笙微叹,“我和他之间的事。”
“今笙,你不用内疚,他爱慕你是他自己的事,你并没有对不起他,”谷永淳说,“而是他一直在算计你。”
“三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他,不会有内疚,只是有些事,总该说清楚,”今笙却仍旧坚持说,“三哥,让我见见他吧!”
她语气虽软,可无形里却隐隐有种让他不能拒绝的感觉,最终,谷永淳答应了。
*
今笙坐在轮椅里,谷永淳推着她,坐着电梯下了楼,走过长廊,又进了电梯,最后到了一个房间。
推开门后,她便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努甲,此时的他,没有了往日的风轻云淡,那神情,虽然平静,却让她看到了狰狞。
努甲看见今笙,倒是吃了一惊,不过,见到了她,他身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清雅,“你来了?”
今笙没有回答他,反而是伸手握住了谷永淳搁在轮椅上的手,“三哥,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谷永淳眉微微一紧,看着她,“今笙……”答应让她来见努甲,已然有些违心了,现在要让他们单独在一起,他心里……
而努甲,则是淡淡扬眉,他看着他们,“谷书记,你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谷永淳则看着今笙,“我留下来陪你。”
今笙微微摇头,语气轻浅,却坚持自己的想法:“我只想单独跟他谈谈。”
“今笙,你太执拗了!”谷永淳的眉更紧了,他有些后悔答应她来见努甲了。
“谷书记,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既然之前已经把话说开了,努甲倒也不再伪装了,“除非你对今笙不放心,怕她主动让我带他走,”他话里,倒有些挑衅的意味,“不过,这是你的地盘,周围都是你的人,就是今笙主动让我带她走,我也插翅难逃,不是吗?”
谷永淳脸色微冷,他绝不是怕今笙被努甲说服,毕竟,对她,他还是有信心的;他不过是担心她的身体,也更担心努甲太过激动会伤害到她。
“努甲,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费尽心思挑拨我们,与其做困兽之争,倒不如想想,怎样能够全身而退。”今笙开口说话了,她的语气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