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ˉ▽ ̄~)切,安乐公主很不屑,在她看来,这女人装模作样,不过是为了攀附陈王罢了。
作为一个八卦爱好者,安乐公主在宫里可是看过不少高端的勾搭技能的。不过,她这种欲拒还迎的手段,使得还算高明。蠢蠢的陈王不就上钩了么?
安乐公主耐着性子看完过程,懒得再等那不外乎是以身相许的结局,拉着傅明珠要走,“走啦,我们去前面的天然居吃八珍宴,”
这个可以有,傅明珠点头。不论人家苏静姝要做什么,她一打酱油的都是没有立场说话的,哪怕真的是亲戚呢,人家乐意,她管不着啊。所以在这看烂大街的偶像剧,还不如去吃东西。
没想到一去,就遇到了不想见到的人。
话说,各位殿下们,很闲么,一个个都往锦绣街扎堆→_→
那正从天然居走出来的,帅得惊天地泣鬼神的人,不是齐王殿下又是哪个?
两个小的乖乖上前给齐王问好,一个喊七皇兄,一个喊七表兄,女声二重奏分外和谐。
齐王点头,目光施施然,从安乐公主身上,转移到傅明珠身上。待瞥见她头上的金钗,齐王嘴角一弯,垂眸对安乐公主道,“天然居新出的百素斋不错,你们可以尝尝。”
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一眼傅明珠,又交代了让她们只管记他帐上。齐王这才擦着傅明珠的身边走过,低声留下一句,“不错。”
小小撩了小丫头一下,齐王殿下就干脆利落地上马走了,也不管人家小娘子听到他那么低沉悦耳的声音有多脸红。
什么鬼不错?
傅明珠炸毛,这么宽的路,哪里走不好,偏偏走她身边干什么!还用最磁性的低音,还熏了香味持久的香,人都走了香还在【闺女你可以挪个地方】,简直是在作弊,害得她小心肝扑通跳。
“咦,胖珠子你很热吗?怎么脸那么红?”有人买单,安乐公主很嗨皮地往店里走,走了几步才发现胖珠子居然没跟上来。
“嗯嗯,”傅明珠慌忙点头,眼神乱飘,“是啊,真是太热了。”
安乐公主狐疑地看一眼傅明珠,凭她多年的八卦直觉,胖珠子一定有问题!
哎呀,就是热出来的啦。小伙伴怀疑的目光真让人受不了,傅明珠拿出她多年装温婉贤惠小娘子的演技来,“快午时了,日头好晒!”说着还连连扇扇子,举手擦汗。
艾玛,脸上真的好烫,傅明珠觉得怎么越擦越烫了,果然是太阳太大晒的。
心浮气躁之下,傅明珠不造她的演技已经大失水准,如果安乐公主是穿的,肯定要批判一句,演技浮夸。
好在安乐公主一向信任她家胖珠子,她抬头看看升到头顶的太阳,点点头赞同,“现在的确热起来了。”
“嗯嗯,快走快走!”傅明珠挽住安乐公主的手臂,拖着她往里走,“再晒一会,连你的脸都要晒红了,可不容易养回来!”
嗯嗯,晒红了一点也不好看。爱美的安乐公主马上就把对胖珠子的怀疑抛到脑后去了。颠颠儿,反拖了傅明珠进店。真是,傻傻站在日头底下晒了那么久,也不知道黑了没有!
呼,好险,傅明珠偷偷拍胸口。坐进包间里,她这才反应过来齐王说的“不错”是指什么。
她忿忿地把头上的木槿花钗子拔下来,换了今日入手的海棠花珍珠钗。还不忘叫上安乐公主,一起戴上那支孔雀宝相花的姐妹钗。这种时候,傅明珠也顾不得管钗子是不是太华丽,配不配她小清新的仙女装了。
哪怕是小心脏乱跳呢,晚上回到家,傅明珠居然还记得去找卢氏,将白日里见到苏静姝的事,跟她阿娘说一说。
“那苏小娘子也挺不容易的,据说是去仙绣坊卖绣帕。”傅明珠舒舒服服地腻在卢氏怀里,絮絮叨叨,将今日见闻讲了一遍,末了不忘试探一下,“她都没有家人了吗?”
卢氏搂着傅明珠,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听了她这拙劣的试探,不由好笑道,“你要问就问,难道我还会瞒着你?”
傅明珠嘟嘴,明明那天就是不想多谈的样子嘛。她被卢氏拍得很舒服,小猫一样眯起眼睛,团起身子,娇滴滴地撒娇,“那她到底是不是姑姑的后人嘛?”
这么娇憨的一团揽在怀里,卢氏心软得不像话,看她头发都被揉散了,伸手就拔了傅明珠头上的钗子,预备给她重新梳头发。
“这才几日,你阿爷只查到她是今年五月入的京,原是金陵人士,说是来长安寻亲的。”卢氏熟练地拆着傅明珠头上的堕马髻,叙述的间隙,还吐槽一下她的装扮,“你这几支钗子是今日买的?倒是不错,只是,怎的胡乱戴了一气。”
“我觉得还好啦,”傅明珠岔开话题,追问,“那她找的是什么亲戚?”
“找的是她母亲的生身父母和家人。”卢氏拆散了傅明珠的头发,拔下自己头上的白玉牡丹纹栉梳给她梳头。
原来苏静姝的母亲并不是她外家的亲生女儿,而是多年前,她外祖父母在长安城里,刘逆之乱时收养的。
那杨家是商贾之家,当年杨家夫妇从吴越到大周来做丝绸生意,没想到竟遇到大乱。因小命要紧,杨家夫妇俩就放弃了在长安求财的想法,收拾了细软财物,连夜逃跑。临登车,被个受伤的妇人拖住了,求他们救下她抱着的孩子,言道日后孩子的父母必会重谢。
当时杨家夫妻成亲十载都没有孩子,见那小女娃长得玉雪可爱,就动了心,带着孩子回了吴越。后来大周与吴越交恶,他们就再也没有到过大周的长安。
现在天下归一,苏静姝就从金陵来了长安,想要找一找母亲的亲人。她身上只有唯一的信物,就是那只凤首玉佩。
“她一个小娘子带着个老仆,千里迢迢到长安来寻亲,不知是遭了什么难呢。”虽然见过白天的事情以后,傅明珠就对苏静姝的人品打了个问号,但听了卢氏说的内容,她觉得苏静姝挺不容易的。
这是交通不便的古代,从金陵到长安少说也要走两个月,一个小姑娘在路上并不安全,她敢千里寻亲,真的很需要勇气。
若真的是姑姑的女儿,想必阿婆会很高兴吧。阿婆挂念了姑姑那么多年,哪怕苏静姝人品不如何,为了阿婆,她也会好好跟苏静姝相处的。
“也许吧,”卢氏并不在乎苏静姝受了多少苦,在此之前从未见面,能有多少感情。只要她是真的,婆母心结能解就好了。
她已经将傅明珠的头发都梳开,傅明珠的头发已经很长了,蜿蜒铺展在她的膝上,像是一匹墨色绸子,柔滑光凉,光可鉴人。
卢氏一下一下地轻轻梳着女儿的长发,她的目光既是欣赏又是欣慰,只是找个好女婿并不容易,真是愁死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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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只有傅淳和卢氏两个人在帐子里,卢氏说起今日女儿所见,她不作正面评价只提醒傅淳道,“不论她是不是姐姐的女儿,你都派人看着点吧,像今日这种事,对小娘子来说真不是好事。”
“我知道,”傅淳抚着卢氏的肩膀,柔声道。他早就叫人跟着了,只是当时的情境跟着的人不好出面。待他赶去,苏静姝已经被陈王救走。
“我看着她不是个安分的,若真的是姐姐的女儿,日后夫人可要多担待些,”闺房私语,傅淳说话却不用客气,他觉得那小娘子未免太多心眼了。照目前来看,苏静姝是姐姐女儿的可能性极大,当年那个奶娘的确是死于刀剑之伤,又有玉佩作证。只等着去金陵查访的人回来,就可以确定了。
“你跟我说这客气话作甚,”卢氏娇嗔着瞪一眼傅淳,眼波盈盈,柔媚似水。
傅淳握住卢氏的手低低一笑,“咱们是夫妻一体,我当然不跟你客气。”
说着,两人做了一些连成一体的事。
正是“风弄花枝月照阶,醉和春睡倚香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