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初雪过后,青林的冬天来得更快了。
金敏芝乖乖地吃完瑞初酒店送来的药膳后,不仅身体暖了,心里愈发暖的发腻。
莫名的又想起了林子初,想他挺拔的身形,英俊的面庞还有他那张痞痞的笑脸。
真是个活祖宗!敏芝吃吃地笑着,每每想到他想同自己好好地谈场恋爱的话,酸酸甜甜的感觉便会透心而来。
酸酸甜甜果真是恋爱的味道,只不过,金敏芝的酸里还透着一股苦涩。那股涩来源于程放!她不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却一时半会抹杀不了曾经有过的怦然心动。
“林子初……“她轻轻地呢喃着,仿似嗅到了他的唇香。林子初,你个活祖宗!曾几何时,金敏芝心心念念的只有林子初一个人,就算偶尔想起程放,也会被林子初那三个字挤得无影无踪。
“真的好想好想你!”因为想,静静地流淌在血脉里的不安分因子突然异动起来。她真的好想林子初,想他的怀抱,他的吻!
想着想着,金敏芝的眼睛便落到了擎在手中的电话上。如果心有灵犀,他该给我打个电话。
电话两个字刚刚在脑海中闪现,手中的电话果真心有灵犀地响了。没有迟疑地接起电话,没有迟疑地说出:好想你!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音,敏芝心里一激灵,难不成打电话的人不是林子初?
是他!是那个烂记于心的电话号,别说倒背如流,就冲已经生出的心灵感应,电话那头的人也该是林子初。
“子初……”她颤颤地叫着,短短一瞬间,仿佛经历了天荒地老、死生死轮回。“想你……真的想你!好想,好想……”
隐约间,粗重的喘息声合着熟悉的气息沿着电话声波汹涌而来。
暗香!那是属于林子初的香味,是让她暖心,也让她动容的香味。
“林子初,千万不要抛下我……”金敏芝嘤嘤地哭了,无助的哭声里透着难以名状的卑微与惶惑。“我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这会儿,除了想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会做什么……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
暗香!因着无助,金敏芝想起了暗香那首歌。因为程放的冷落,她曾在无助的黑夜里不停吟唱过这首歌,而今,程放已经成了过去,她心心念念的除了林子初,就是这首想唱给他的歌。
暗香属于林子初,属于想同她恋爱的林子初!
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
香消在风起雨后,无人来嗅……一行清泪合着这首喑哑的暗香从金敏芝嘴里哽咽着传出,不仅她的心碎了,电话那头的人瞬间成了泪人。
如果爱告诉我走下去,我会拼到爱尽头
心若在灿烂中死去,爱会在灰烬里重生
难忘缠绵细语时,用你笑容为我祭奠
让心在灿烂中死去,让爱在灰烬里重生
烈火烧过青草痕,看看又是一年春风
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
“金敏芝……”好久好久,仿似一个世纪那么长,电话那端终于传来带着鼻音的呢喃。“我爱你!前生今世和来生!”
“如果爱告诉我走下去,我会拼到天尽头。心若在灿烂中死去,爱会在灰烬里重生,难忘缠绵私语时,用你笑容为我祭奠……”好听的男中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瞬间唱亮的敏芝的心房。那是林子初为她唱的歌,虽然只有短短几句,在她心里已成永恒。
人有一个心脏,却有两个心房。以前,金敏芝总是感觉她一个心房里住着快乐,一个心房里住着悲伤。她总怕快乐惊扰了悲伤,所以,总是小心翼翼地活着。而今,她感觉自己的心房里不仅住着快乐而且住着感动。她不怕她们互相惊扰,因为她的心脏总是在两个心房中跳动,快乐时她会想起林子初,感动时她还会想起林子初,仿佛她已经忘了悲伤,剩余的生命里全是林子初给予的快乐和感动。
钉铃铃……刺耳的门铃声瞬间把金敏芝从童话般的幻想中拉回现实,看着可视门铃中的程达英,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匆匆地对着电话说了句程达英来的话,便慌里慌张地关了手机。
从刘红芳那里离开后,程达英便回了自己的别墅。看着神情恹恹地躺在客房中的程达康心里一阵焦燥。她也没想到程守忠会那么绝,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金敏芝,不仅打断了程达康的腿,还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虽然是同胞兄弟,程达英也没打算长时间收留程达康。漫说他腿脚不利落,就算此刻的他生龙活虎,乐得清静的程达英也不喜欢家里多这么个累赘。因为心烦,她横挑鼻子竖挑眼地找吴德顺的不是,吴德顺本就是个人精,她知道程达英为什么烦,也乐得从中配合,直到把程达康吵烦了,程达英才做出恼恨吴德顺的样子摔门而去。
谁也没想到心思不正的程达英会来找金敏芝,为了刘红芳张口要出的十万块,她决定找金敏芝要钱,用从她手里要来的钱买她的出轨证据。
“给谁打电话还用打这么长时间?”程达英一进门便给了金敏芝一个下马威。
“是……是程放哥的妈妈给我聘请的技师……”虽然不善撒谎,敏芝却知道怎么堵程达英的嘴。
程达英扁了扁嘴,自从无意中得罪了杨瑞芳,程达英一直堵着心。谁人不想攀高枝?偏偏她程达英会遇到金敏芝那么个衰神。
金敏芝在程达英心里的确算个衰神。第一次见到金敏芝时程达康差点掐死她;第二次见金敏芝时卫刚便无缘无故地离她而去;最糟的那次也是她在程放和林子初面前最丢脸的那次,如果不是因为金敏芝,她也不会得罪杨瑞芳那个老富婆。
每每想起这些,程达英心里便窝着火。那张扁着大嘴的脸自然而然就不好看了。
“达英,这么晚找我有事吗?”因为心虚,再加上刚刚哭过,金敏芝的表情有些僵硬。
“你怎么不回家里住?”许是感觉到敏芝脸上的异样,极为敏感的程达英就像视察工作的领导似的从厨房转到卧室,最后还借着洗手的空档又把卫生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上个月压得事太多,想把帐目理顺了。”
其实,王珏基本接手了敏芝的工作,在林子初的规划中,金敏芝只要养好身体,便会财源滚滚。
“又是年底了……”程达英若有所思地说着,心里却在完善着从金敏芝手中要钱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