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程达康提着君放酒店的熟食乐颠颠地回来了。他没有打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敏芝,而是哼着小曲进了厨房,利落地做起了晚饭。
程达康的厨艺不错,出手的机会却不多。如果不是有愧于敏芝或者是遇到太高兴的事儿,他不会下厨做饭。
“敏芝,吃饭了……”程达康讨好地来到敏芝面前,殷殷地请她去餐厅吃饭。“我特地去君放酒店要了盒肉食,又炒了你爱吃的青菜,赶紧的,吃完再看。”
“无事献殷勤,非奸就盗。程达康,你上赶着讨好我,是不是又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
“那不是……昨晚和几个同事喝了个通宵,嘻嘻,我去君放酒店拿这盒肉食就是为了向你赔罪。”程达康也不恼,反而借着敏芝的话笑嘻嘻地道。
“李经理还真疼你,她也不怕亏空多了自己堵窟窿。”敏芝鄙夷地盯着程达康,想从他脸上找出她想看到的那丝慌乱。
“这么大的酒店还怕这点亏空?更何况酒店是程放哥的。”
不提程放还好,一提起他,敏芝的脸立马失了常色。
“老婆,昨晚确实走不开,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程达康并没有发觉敏芝脸上的变化,而是赖皮赖脸地蹭向敏芝,连拖带抱地把她拥到餐桌前。
金敏芝根本没有胃口,也恶心程放做下的事。难怪林子初不把姓程的放在眼里,原来,他们没有一个好东西。
不过,她暂时不能与程达康翻脸,心里正琢磨着该不该挑明程达康昨晚做下的勾当,让他放弃告发罗军铭的那件事时,程达康又神秘兮兮地凑到她的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婆,你知道谁给我打过电话?我在君放酒店又看到了谁?”
敏芝无所谓地瞟了程达康一眼,没有接他的腔。
“嘻嘻,我刚下班那会儿林主任给我打过电话。”
“他怎么会给你打电话?”因为心虚,敏芝吓了一跳。
“还不是为了那块地的事儿?林主任说,他受爸和程放哥所托为我们办这件事,因为手里没有合适的项目,所以让我们俩不要着急。嘻嘻,这个林主任还真给面子……”程达康越说越得意,只要沾上程守忠和程放的光,他就显得特别兴奋。
林子初向来自大,很少把人放在眼里。平白无故地和程达康说起那块地的事,分明与那件事情有关。
看来,人就不能有短处,林子初再自大,也得为犯下的过失埋单。
程达康以为敏芝会和他一样兴奋,见她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时,又连忙继续着他的下一个发现。“敏芝,我刚才在君放酒店看到程放哥了。”
敏芝依旧看着她的电视,在别人眼里程放是个天。在她的眼里,道貌岸然的程放却是她最瞧不起的男人。
“敏芝,你说程放哥怎么会和林主任的妻子在一起?”
“林子初的妻子?”敏芝不淡定了,因为见识过程放与高晓君的关系,所以,敏芝差点先入为主地把他俩也想像成那种关系。
程达康被敏芝的反常吓了一跳,好在,他没深究敏芝的意外,只是很奇怪地道:“老婆,程放哥从来不在公开场合和别的女人走在一起,乍一见时,我还吓了一跳呢。”
“他们是去酒店用餐?”
“这个点去酒店肯定是用餐了?”
“没别人?”
“没有,就他们俩,直接去了贵宾间。你说……”程达康的思想几乎和敏芝一样不单纯。“你说程放哥会不会做出对不起晓文嫂子的事儿?”
敏芝突然想到了林子初的一句话,表像下的东西往往最不真实。程放是个极为严谨的人,他从未带敏芝和心玥单独吃过一顿饭。如果说他是在顾及程守忠的感受,那么,他与高晓君带着孩子吃饭时就不会顾及高晓文的感受吗?
还有和张欣的关系,既然程放能在公开场合与张欣大大方方地见面,必然有他见面的理由。由尔,敏芝又开始猜测程放与林子初的关系。
“程达康,你见过程放哥的母亲吗?”
“没见过,你问这事干嘛?”
“听说程放哥的母亲是位女强人,我只是好奇而已……”
“妈妈曾经见过一次,她说,程放哥的母亲不但漂亮,而且高贵,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
果然,如此看来程放与林子初极有可能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老婆,赶紧吃吧,吃完饭咱们早点休息……”
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这话用在程达康身上再妥切不过。
“程达康,我记得给过你二十天的观察期。”
“老婆,说说就得了,你还真的当真啊!”
敏芝冷冷一笑,从瑞西山回来后给程达康的观察期便成了永久性的。即使不离婚,也不会与他有任何形式上的肢体接触。
“你干完了李萍又干孙梦,你真的不嫌累么?”敏芝不紧不慢地盯了程达康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胡说什么……”程达康脸上挂不住了。
敏芝不想同程达康辩解,而是顺手打开了林子初为她剪辑好的监听录音。
林子初真是下足了工夫,三十多分钟的录音不但录下了程达康与李萍的精彩片段,还把他和孙梦的煽情表演与恶毒交易也剪辑的恰到好处,以至于连程达康这个局内人都听懵了。
“金敏芝,你居然在我身上装了监听器!”片刻的沉默后,程达康不仅绿了脸,而且恼羞成怒。
“很抱歉,我在你身上装监听器的目的是为了帮兰梅儿,没想到歪打正着,竟然监听到了你和李萍的那点花花事儿。不好意思哈,幸好是我听到了,若是爸爸也知道……”
“下三烂的女人!”一提程守忠,程达康更慌了神,趁敏芝不被,他一把扼住她的喉咙,咬牙切齿地道:“如果你敢让爸爸知道,我就掐死你!”
如果程达康真想掐死敏芝,她就是用上吃奶的劲也挣脱不了。当敏芝的喉头被程达康扼得越来越紧时,她极不甘心地放弃了所有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