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守忠果然犯了急性阑尾炎,若不是心玥的哭叫唤醒了刘桂枝,后果真的不敢设想。
这一天,是敏芝和程达康新婚的第二天黎明。
程放陪着刘桂枝和程达康把程守忠送去了医院。这期间,即使心玥哭得撕心裂肺,程放也没回过头。
心玥是程放的心头肉,若非不得已,他不会狠到连头也不回的地步。
上午十时,敏芝没等来程放的电话,却等来了程达康的电话。
程达康告诉敏芝,程守忠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不用太担心。同时还神秘地说,他和刘桂枝还有白秘书长要出去办点事儿,下午才能回来,让敏芝在家安心照顾心玥。
敏芝不关心程达康和刘桂枝要去办的那些破事,她关心的是程放,渴望接到他的电话。
心玥在她怀里伸了个懒腰,触到了被刘桂枝踹伤的胯骨钻心的疼。
莫名地想起程放,想起他的温柔他的无奈,难以自抑的敏芝壮着胆子拨打了程放的电话。
程放没有接敏芝的电话,却在五分钟后回了过来。此刻,饿了一上午的心玥正在哇哇地哭着。
原本,敏芝不想在心玥哭的时候接程放的电话,想到他的绝情与冷漠,她终于狠下心来故意抱着越哭越冤的心玥接起电话。
程放的口吻有些激动,似是埋怨敏芝没看好孩子。又急又气又委屈间,敏芝赌气地挂了他的电话。
心玥一直在哭,就算喝着奶粉也要不时地停下来哭两嗓子,好像比敏芝受还委屈。
一时间,心玥哭,敏芝也哭,娘俩瞬间哭成了泪人。
家里的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偏偏,哭闹中的心玥又吐了奶,敏芝惶惶地看了看四周,这才恍然想起,这个所谓的家里现在只有她和心玥。
门铃急急地响了两次,敏芝无措地放下哭累了的心玥,踮着那只又痛又麻的脚歪着身子赶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居然是程放,他脸色苍白,神情也有些疲惫。敏芝极力忍着想扑进他怀里的冲动委屈地说了声请进。不想,心玥又出事了。
原来,急于开门的敏芝粗心地把心玥横放在沙发的边缘上。心玥长得很结实,听到门口的响动后又张着小手不停地往外挣着身子,因为敏芝的失误,心玥滚下了沙发。
随着‘哇’地一声哭叫,程放一把拨开挡在面前的敏芝,动作迅速地冲进了房门。
心玥的额头磕到地板上起了一个又红又肿的胞块,事发突然,敏芝懵了。
“浑蛋,有你这么放孩子的吗?”
看着哭岔了气的心玥,又愧又自责的敏芝只有歪着身子被动挨骂的份。
心玥的哭声终于小了。当合上房门的敏芝壮着胆子蹭到程放面前时,他却不理不睬,继续拍打着哭累了的心玥。直到心玥睡了,这才怜惜地把她放到书房里的婴儿车上。
家里只有敏芝和程放,还有睡沉中的小心玥。这是敏芝最期待的画面,当她理亏地抬起一直耷拉着的眼皮时,程放极为复杂地问了句,“你的脚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
“还疼吗?”程放的眉头一直微微地蹙着,眼神里有让人看不明白的东西。
“还行……”敏芝的手不由自主的抚到被刘桂枝踹疼了的胯骨上,没话找话地问:“那个,没想到心玥爷爷也有阑尾炎……”
程放淡淡地嗯了一声,脸神也越来越苍白。
莫不是他也犯了阑尾炎?如此想着,敏芝急急地问:“放,你是不是也不舒服?”
“我还好……”
“要不,你到躺椅上躺会儿,我来给你揉一揉?”
程放的脸明显地抽了一下,似是在抵御心里的某种东西。
敏芝没给他说不的机会,而是忍着自身的疼痛把程放推到躺椅上,并麻利地卷起他的上衣,在他的右腹部轻轻地按揉着。
程放极不自然地蹙着眉头,敏芝的脸却越来越热,想被他拥有的感觉也越来越浓郁。当她的手试探着往腰下移动时,程放突然翻身而起,紧紧地抓起她的手腕极为复杂地道:“敏芝,我该走了。”
“程达康他们办事去了,说是中午不回来……”敏芝不忍放程放走,同时,也婉转地传给他一个可以安心留下来的理由。
“我知道……”见敏芝脸上有了落魄的神情,程放突然把她拉到近前,豪不客气地撩起她的衣服,看着胯骨上那块黑紫色的乌青,他的脸立时同这块乌青成了一个颜色。“这也是不小心磕的?”
敏芝可怜巴巴地望着程放,隐忍地压下刘桂枝的恶,答非所问地道:“放,可不可以再爱我一次?”
“敏芝,我有做人的底线……”程放怆然地闭上了眼睛。
“什么是你的底线?”悲感中,敏芝失控地扑进他的怀里,涩涩地说道:“我是为了守着你才嫁到这个家里,我不需要奢华的生活,我只要我爱着的人给我和他相守的机会!我的要求很简单,如果你的底线是逃避我,那么,我还有留在这个家的理由吗?”
泪眼朦胧中,敏芝越来越不理智,她恋恋地踮起脚,一边吻上程放的唇,一边用那只犯错的手抠着他的腰带。
程放突然捉住敏芝那只越来越不理智的手,另一只手猛地捏起了她的下巴。由于动作太快,敏芝的颈项发出清脆的骨响声。
“你为什么不拧断我的脖子?”敏芝凄然一笑,又苦又涩地道:“我曾以为,我幸运地遇到了一个如父如兄一样的知心爱人。他会照顾我,包容我,也会为我撑起一片天,现在看来,我的天塌了……”
“对不起……”程放痛苦地闭上双眼,“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进到这个家,我们的缘分也就尽了……”
“程秘书长,我只是个小女人,也知道你所谓的底线。可是,我也是人,我比谁都明白什么是道德廉耻!”猛然想起程达康在月子里对她的蹂躏和刘桂枝的恶毒,敏芝一哆嗦,近乎失控地说道:“你只知道我在月里子差点死于风寒,却不知道那是程达康和刘桂枝在我身上植下的罪。你不是看到我身上的乌青了吗?那是刘桂枝用脚踹的,我明明没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