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怀疑他杀了江湛!
江湛死了,可他死之前,他见过他,甚至还打了他,他无疑是最大的嫌疑人。
可是,他没有杀江湛!
任何人都可以补相信他,唯独她不可以。
她是他最爱的女人,怎么可以不相信她?
如果连她都不相信,他还有什么可盼?
乐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吓得缩在穆子琛怀里,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衣服。
刚才是什么声音?爸爸为什么护坦停车?
他睁大了眼睛,转动着目光想要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却只能看到爸爸结实的身躯。
后方的车速不是很快,两车相撞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就是车子需要拉去修理。
穆子琛缓缓放开怀中的乐乐,细细的检查他身上是否有伤。
“宝贝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不放心的握了握他的胳膊,细细打量。
“没有。”乐乐仰头,睁着圆鼓鼓的大眼睛,“爸爸,怎么了?”
“是爸爸开车不小心,宝贝别怕,没事的。”
“爸爸,你有没有哪里痛?”
“爸爸不痛。”穆子琛笑着抚了抚他的脸,“你乖乖坐在车上,爸爸下去一会儿。”
“爸爸要去哪里呀?”爸爸会不会丢下他一个人走掉?乐乐心里想着。
“车子坏了,爸爸去看看。”
“我和爸爸一起去看。”
“外面车子多,不安全,宝贝乖乖坐在这里。”
“好吧!”乐乐撅起小嘴,轻微点了点头。
穆子琛推开车门下了车,看了看车子的损伤面积,与后面的车主一起打了报警电话。
处理好现场,他将车子开去了4S店修理,又才带着乐乐去吃饭。
心里头装满了江湛的事情,整个晚上都心不在焉。
乐乐很郁闷,但看着爸爸脸色不好,他不敢烦他,只是静静的跟在他身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他不喜欢看着爸爸不开心的样子。
爸爸不开心,他也会不开心。
直到回了家里,穆子琛给乐乐洗好澡,抱着他放到床上,哄他睡觉时,他拽住他的手,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爸爸,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开心呀?”
“没有呀,爸爸没有不开心。”
“没有吗?爸爸一个晚上都没有笑哦。”
“没有笑就是不开心吗?”穆子琛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爸爸平时都不怎么笑的。”
“可我喜欢看爸爸笑,爸爸笑的时候很帅很帅。”
“真的吗?有没有我的小宝贝帅?”
“当然是我更帅啦!”
“自恋的小家伙。”穆子琛笑着捏了一下他的脸,“不过爸爸希望,小宝贝长大以后,比爸爸更帅。”
乐乐小嘴一撅:“我本来就比爸爸帅。”
穆子琛无奈的笑了笑,拉过被子给他盖好:“是是是,你帅,你比爸爸帅,你是全世界最帅的小宝贝。”哄着道,“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乐乐乖乖的躺着,却没有丝毫睡意:“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那个新房子里面住呀?”
穆子琛愣了一下,许是没有料到他会说这个。
上次过去的时候,可以看出乐乐确实很喜欢那里,但顾依暖不喜欢,不知道是真的不喜欢,还是不想和他或者不想和乐乐住在一起。
曾经就没有说动她住在那里,如今,怕是更不可能了。
江湛的死,尽管他是最大的嫌疑人,但也没有明确的证据指正就是他杀的,她却怀疑他!
她不调查一下真相,就这样来怀疑他。
在她心里,他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爸爸,爸爸,你在想什么呀?”见他有些发愣,乐乐扯了扯他的手。
“没有,宝贝快点睡吧!宝贝睡着后,爸爸就可以睡觉了。”
“爸爸,你跟我一起睡呀。”
“爸爸还要洗澡。”
“我等你呀。”
“宝贝不用等爸爸,先睡觉,乖。”
“哦,好吧!”乐乐点了点头,再轻轻闭上眼睛。
穆子琛在床边坐了好一阵子,确定乐乐睡着后,他起身走到外面,给秦峰打了电话。
正月里没有月光,天际若隐若现的几颗星星一闪一闪,寂静漆黑。
昏黄的路灯照着地面,倒映出一抹颀长的身影。
那抹身影孤立的站在那里,夜风拂过,吹起了衣角,显得有些凄凉。
秦峰到宅子面前,见穆子琛已经在等候,慌忙下车走过去:“总裁?”
“江湛是怎么死的?”急切的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穆子琛开门见山。
“被人杀的。凶手仿佛与他有深仇大恨,长刀几乎刺穿身体,一刀致命。”
“现在警方怎么说?”
“还在调查。具体查到了哪一步,我还没有去了解。”
“昨天中午两点左右到晚上九点半,你有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或者,我联系你让你做些什么事情。”
“没有。”
“你去蓝山咖啡调一下监控,到手后立马送过来给我。”
“好。”
“这些日子,暗自观察一下顾依暖的行踪,看看她平时都在做些什么,有什么反常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去吧!”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穆子琛深深叹了一口气。
望着漆黑的天际,忽然感到了一丝茫然。
他只是想和她在一起,为什么就如此的困难?
难道他和她之间,真的是错的?
如果放弃她可以平息这一切,他是不是应该放弃?
放弃……
他从未想过要放弃,但看着她费尽心思的想要从他手中套出话,他觉得好累,她应该更累。
他不想她那么累,若是她认定是他杀了江湛,就算去坐牢,他也认了。
医院的走道里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人一般。
宋初夏一直没有清醒,因为没有了生命危险,就转去了普通病房。
一大早,姚静雪就到了医院,病房里没有人,她也算松了一口气。
站在床边,看着没有任何知觉的宋初夏,她用力咬了咬唇,心里暗暗道:初夏,你不要怪我,只有你死了,那件事才会成为秘密,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做的。虽然你没有揭发我,但我不能让自己冒险,我必须要万无一失。
既然你已经这样要活不活、要死不死了,还不如去往极乐世界,那里不会有痛苦,你在那边一定会过的很好。
初夏,你不要恨我,我也是想帮你解脱。你记得把顾依暖一起带走,让她给你做个伴。
你要记着,是她抢走了锦烈哥哥。如果没有她,你和锦烈哥哥一定会结婚的,她是你最大的仇人,你走的时候,把她一起带走吧!
姚静雪轻轻掀开被角,拔掉了她手背上的输液针。
从口袋里摸出刀片,夹在拇指和食指之间,缓缓朝宋初夏伸了过去,锋利的刀刃抵在她手腕的血管上。
她咬住唇,心下一狠,正要滑下去,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她吓得急忙收回手,将手中的刀片扔到床底下。
“静雪,你也来了?”安凌玥笑着走过来,“初夏好些了吗?有没有清醒的意识?”
“我也刚刚来,还不知道呢!”看着输液针掉在外面,姚静雪忽然不知道要如何是好,转过身一把挽起她的胳膊,“姐,初夏需要休息,我们先走吧!”
“我来都来了,还是看看吧!”
“医生说初夏现在的样子需要静养。”
“是吗?”安凌玥目光往病床边上看了看,见输液针掉在外面,她推开姚静雪的手走到病床边,轻轻拿起输液针,见针尖还有液体在流动,喃喃道,“不是在输液吗?怎么掉了?”
姚静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索性沉默着不说话。
安凌玥转头看了一眼她的神色,问她道:“静雪,你没有看见输液针掉了吗?”
“没有啊,我也是刚刚才来嘛。”
“怎么也没个人在这里照顾。”安凌玥自言自语了一句,叫来医生给宋初夏重新输液好。
两个人在病房里陪了一阵子,直到金沛心过来,她们才离开。
出了医院,安凌玥脸色不是很好看。
如果原本只是怀疑,那么今天,是不是算证实了?
她不会因为她是她妹妹就包庇她,正因为她是她妹妹,她才要好好教导她。
她不能让她再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静雪,为什么?”安凌玥忽然停下来,看着她问。
“啊?”姚静雪被她问懵了,疑惑的看着她,“姐,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害暖暖?为什么要杀初夏?”
“姐,你在说什么呢?”姚静雪脸色一变,旋即又镇定下来,假装听不明白。
“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安凌玥并不打算解释,她要她自己承认。
“姐,你怎么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说你去看初夏,初夏的输液针掉了,那么明显你居然没有看见?”安凌玥看着她,十分严肃,“地上的液体只有一点点,说明输液针掉的时间并不长,是你拔掉的,对吗?”
“姐,你怎么了?你怎么这样说呢?我和初夏是好朋友,我怎么会拔掉她的输液针!”
“是,正因为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的好朋友,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安凌玥站在马路边,没有再看她,“你害暖暖,我想不明白。你害初夏,我更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姚静雪声音清冷了几分,双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
她知道了,她都知道了!
她为什么要知道?
她一直都在暗中调查她吗?
她是她最信任的姐姐,可她,却向着别人。
“静雪,你才二十岁,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杀人偿命你不知道吗?”见她死不承认,安凌玥有些生气了。
她原本还在想,如果她承认错误、知错能改,她就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可是,她想错了。
不是所有人都会承认错误。
也不是所有人都懂得知错能改。
“姐,你是我姐姐,给我扣上杀人的帽子,很光荣吗?”姚静雪无辜的看着她。
她不承认,死也不能承认。
她没有证据口说无凭,只要她不承认,她就拿她没有办法。
“你不承认是吗?非得把证据放在你面前,你才肯承认吗?”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承认什么?”
“好,既然这样,我就去把事情告诉锦烈和明熙,让他们去查。”安凌玥心里有气,转身就走。
姚静雪眸中放出阴森凶狠的目光,与她的年纪十分的不符合。
她咬住唇,见马路上有车子开过来,她快步走上前,在安凌玥背上用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