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自己还没找到机会,这宋相宜倒是要回来了。
“不行,必须赶紧找到机会行动,不然就来不及了。”刘若昕柳眉倒竖,心中一琢磨,问道:“美云,你可打听到,那狐媚子什么时候回来?怎么回来?”
美云十分肯定地说道:“听说明日就回来,殿下要派红雪护卫去接她。”
刘若昕追问道:“去哪里接?”
美云苦想了一阵后道:“好像是一个叫育婴堂的地方。”
“育婴堂?那是什么破地方?!”
美云喏喏道:“奴婢也不清楚……”
这地方刘若昕从来没有听说过,不禁心中犯了嘀咕,不过转念一想陌生的地方自然也有它的好处,此时更能神不知鬼不觉……
“罢了罢了,管它是什么地方,最要紧的,是先把休书送去。”
刘若昕本想吩咐美云去做,想到这丫头有时候笨手笨脚的,又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决定亲自出马。
她先派美云去太子书房附近探查情况,只要太子秦琰一离开书房,就马上回来告诉她。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后,美云匆匆忙忙跑回来报告道:“娘娘,太子应了外面的饭局,刚刚出去了,书房里现在没有人。”
刘若昕心中大喜,带着美云匆匆来到了太子书房前,果然一个人都没有,那些护卫不知是跟着秦琰离开了,还是去厨房吃饭了,太子书房四周一片清净。
刘若昕让美云在门口望风,自己推门迈进书房,自里面把门关严实。
刘若昕杏眼一转,顾盼了一圈,感觉书房里与往日相比,没有什么异样,便径直走到书桌前。
这时,刘若昕看到桌上有一封刚刚写好的信,墨迹还未干。
刘若昕急忙俯身仔细阅读,发现,信是写给红雪的,大概意思是让红雪把桌上的匕首带去给宋相宜,并转告宋相宜,飞流院正在修整中,让她先回宋府住些日子。
门外的美云,见过了很久屋里都没有动静,心中也是格外焦虑。她向四周张望,远远地看到,一个高挑的红色身影正向着这边走来,是女护卫红雪!
美云急忙贴近了书房的门,提醒刘若昕:“太子妃娘娘!您快点啊!红雪大人过来了!”听到美云的提醒声,刘若昕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自言自语道:“对对对!得快点。”
她匆忙扫过书桌,只见书信旁边果然放着一把匕首,就是曾经在宋相宜卧房中看到的那把,她隐约记得,那是宋相宜过门不久后,秦琰送给她的。
时间仓促,气愤也好,嫉妒也好,担心也好,她得先想办法把休书和刀一同让红雪带
走。然而,信是留给红雪的,自然不能用休书来代替,那么方法也只有一个了……
刘若昕从桌上拿起了那把匕首,拔出了刀刃,将休书认真叠好,贴着刀刃,小心翼翼插到了刀鞘中,等做完这一切,终于觉得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她擦了擦汗,挺起胸膛,在红雪来到之前,摆好一副姿态自若,不慌不忙的架势,打开了书房的门。
“属下见过太子妃娘娘。”年轻的女护卫一脸沉静冷漠,不卑不亢的神色。
刘若昕平日里对这个女护卫没有丝毫好感,甚至觉得这种打打杀杀的女人就是女人中的异类,根本不拿她们能当正常人看。
刘若昕白了红雪一眼,自鼻腔发出一声轻哼,便昂着头拾着台阶,匆忙离开了书房。
红雪进了书房,看到了书桌上秦琰留给她的书信后,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匕首上,想起刚刚在外面看到太子妃的丫鬟美云一副东张西望的样子,还有刚刚刘若昕从太子书房中出去时故意拿捏的样子……
觉得二人必是心中有鬼,做了坏事,欲盖弥彰。
红雪暗暗一笑,只将桌上的书信捡起,转身离开了房间,并将书房的门紧紧上了锁。
……
“娘娘,红雪好像并没有拿走那把匕首……她,她大概是忘了吧。”书房墙角后,美云向身后的刘若昕报告着偷窥到的情况。
刘若昕满脸惊慌之色,呵斥道:“你可看仔细了!果真没有拿走?!”
“娘娘,美云看得一清二楚……”美云可怜兮兮地回答着,声音都因委屈低了三分。
刘若昕气呼呼地推了美云一把:“那还愣着干什么?!”
美云不情愿地挪到了书房门口,看到已经上了锁,无奈地看了一眼刘若昕:“娘娘,已经锁上了……只有殿下才有书房的钥匙,咱们打不开啊。”
已经锁上了……
刘若昕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如果让太子秦琰看到了那封偷盖了他的印的休书,那可就糟糕了……
正在主仆二人踌躇之际,远远地看到护卫王牧回来了。刘若昕知道这个王牧可不像红雪好糊弄,他曾经是个捕快,不仅武功高强,而且为人精明,办事利落。
“我先回去!你好生盯着,等太子回来,再找机会进去!”
担心被王牧看出端倪,在他走近之前,刘若昕便转身溜回了自己的院里。
育婴堂院中,柳絮纷飞,屋檐下,燕子衔泥。
红雪将消息带给宋相宜后,宋相宜面部泛起了难色。
思忖片刻后,宋相宜对红雪说:“红雪姑娘,烦请你代为转告殿下,我不想回宋府去。就在育婴堂再待几日吧。”
红雪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育婴堂,回府向太子秦琰复命。
听闻宋相宜愿意继续待在育婴堂里住几日,可把宋天蓝高兴坏了。
宋相宜抬头看着这天晴气朗的好天气,提议道:“堂姐,今日天儿好,不妨我们就出去走走吧?”
虽然手头还有很多活计要忙,但宋天蓝依旧被这个提议打动了,应道:“好啊,再不出去透透气,连春天的尾巴都快捉不住了。”
于是,二人收拾收拾,便驾了车,出了门。
走了不远,宋相宜边对宋天蓝说:“堂姐,我想去趟哭潞河,你能陪我去吗?”
宋天蓝脸上有一丝佯怒:“我就知道,你这个丫头,出来肯定是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