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个丫鬟都走了,宋相宜微笑着说:“湘湘姐姐,一转眼的功夫你是我大哥的夫人了,我以后叫称呼你嫂嫂了,怎么样,我大哥对你还体贴不?”
袁湘湘脸红着点头,也不敢抬头看宋相宜。
宋相宜看见她害羞的儿很,不再逗她,而是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心中的所思所想。
“嫂嫂,昨日的事情,我看我娘已经觉察出不对劲儿,估计她已经感觉到你不是内秀,而是心中有结了。”
闻言,袁湘湘面色苍白,她湿漉漉的大眼睛睁大了:“相宜妹妹,难道娘亲她不知道我的事情吗?”
“知道是知道的。”宋相宜安抚着她,慢慢地说明实情,“只是我帮着大哥隐瞒了一部分,所以娘亲只是以为你天性内秀,并不知道你心里有芥蒂。”
袁湘湘是万万没想到这一点的,难免有些慌乱,她惨白着脸:“相宜妹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和相承能没有阻碍地结亲,可是以后……”
“以后也不用害怕。”宋相宜倒是丝毫不惧,反而很是悠闲自若,她神秘的冲着袁湘湘招了招手,“你以后……”然后俯在袁湘湘耳边耳语起来。
袁湘湘越听越觉得惊奇,等到宋相宜说完之后,她已经半信半疑了:“只是这真的能行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宋相宜不惊不忙的笑着,“我的侍女烟霞,你至今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刚好可以拿来试试我说的方法有没有效果。”
为今之计,在文氏已经怀疑的情况下,袁湘湘也只能同意了,更何况宋相宜担心宋相若会再次出手,左右思索,还是觉得只有湘湘的这件事,容易被她拿来做文章,这些年她只是被动的防御,可扛不住宋相若迅速的黑化和越加毒辣的手段啊。
从今往后,宋相宜打定主意,一定要主动出击,既然防不胜防,还不如直接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她喊道:“烟霞你进来。”
烟霞听到小姐的传唤,对袁湘湘的丫头说:“杏儿姐姐,咱们进去吧。”两人遂携手进了房间。
宋相宜对烟霞耳语几句后,烟霞很疑惑,但还是照办了。
她走到袁湘湘的身前,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看,袁湘湘自然是立刻垂下头,别开眼光。宋相宜走到袁湘湘的跟前鼓励道:“你之所以不肯开口跟陌生人说话,是因为你心中有恐惧和极度的不信任的感觉,可是如果和你对视的人虽然不熟悉,但却对你很友善,很关怀呢?”
袁湘湘闻言,似乎觉得心头有阴霾在一点点的消散,她缓缓的抬起头来看香宋相宜,宋相宜目光坚定的对着她点点头。
握紧双手,袁湘湘再一次的对视烟霞的眼睛。
宋相宜在一旁用柔和的声音引导她的思维:“抛却一切杂念,一切都是温暖和空白的,你看到的眼睛里藏着友善,用心去体会,那双眼睛的主人在跟你说话,你看出来了吗?”
袁湘湘仿佛魔怔了一般,直直的盯着。半晌,就在宋相宜以为自己失败了的时候,袁湘湘突然迟疑的说:“烟霞好像在祝福我。”
烟霞和宋相宜对视一眼,没错,袁湘湘看出来了,宋相宜在实行这个办法之前,对烟霞耳语的那几句正是一句祝福的话语,她让烟霞一直保持一种友善的心态,同时在心中默念祝福的话语。
无疑的袁湘湘的天性内秀虽然坑惨了她,但在这个时刻却也帮助了她,内秀的人原本就比别人更敏锐,更能体会到别人的心意。
袁湘湘很忐忑的问道:“我说的对吗?”
“对,非常对!”宋相宜高兴的抱了一下袁湘湘,再次鼓励她,“现在试试和烟霞说一句话好不好?”
袁湘湘犹豫了,她张开嘴,却感觉喉咙里面仿佛压着一块石头,即便是心里藏着无数的话语,到头来却是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宋相宜看着她这幅样子,就知道她还是克服不料心中的心魔,她温和的引导她:“湘湘,回想一下烟霞友善的眼光和她对你的祝福。”
袁湘湘在颤抖,宋相宜抓住她的双手,紧紧地,用了自己掌心的温度缓和她内心的焦虑。
渐渐地渐渐地,袁湘湘终于开口了,尽管声线已然发抖,但却看得出她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烟霞,谢谢……”
听到袁湘湘说出这一句话,旁边的丫环杏儿都要哭了。
她是从小跟着小姐到大的,暗地里不知道为了小姐的心魔哭了多少次了,明明小姐是嫡女,可因为这病却被家里的人们无视,连那些个不长眼的奴才都敢在背地里说闲话。
自己也禀告过夫人,夫人也曾经请大夫御医给小姐看病,并且惩罚那些嚼舌根的奴才,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姐的病反倒是越来越严重了,若不是小姐的亲哥哥还护着小姐,小姐早就不知道如何了。
杏儿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跪倒在宋相宜的身前:“谢谢五小姐,治好了我家小姐的心病,杏儿下辈子一定给您做牛做马。”
袁湘湘眼角也是溢出了泪花,杏儿的心事她也知道,只是无论如何努力,总是做不到。
宋相宜扶着杏儿站起身来,清浅的笑道:“湘湘是我嫂嫂,帮她自然是帮我自己,更何况我并没有根治她的疾病,只是暂且缓解了而已。”
听了宋相宜的话语,杏儿急切的问道:“那怎样才能根治我家小姐的病呢?”
袁湘湘也是一脸期盼的看着宋相宜。
宋相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宋相宜和袁湘湘、烟霞、杏儿几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宋相宜就起身告辞了,临走之时她特地叮嘱袁湘湘和杏儿:“我娘亲既然起了疑心,明日必定会想办法试探你的,到时候你且宽心,只需要记得我娘亲是关爱你的人就是了。”
袁湘湘点点头,宋相宜这才安心的回去了。
再说文氏这边,宋其凤这几日回来的都是特别的晚,今日也是。
他一回来文氏就迎上去:“用过饭没有?给你留的还在小灶台上热着呢。”
宋其凤摆摆手,拍拍疲惫的眉头说:“用过了,不必再忙活了。”
文氏看宋其凤这么疲惫,自然是要早早地安歇了,服侍自家夫君洗漱完之后,文氏不由得抱怨道:“这几日家中事情也多,偏你还回来的越来越晚了,你这几日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正屋里,文氏和夫君说话,隔壁的耳房里宋相若悄悄的睁开了眼睛,她越过床榻边上熟睡的莲河,一个人蹑手蹑脚的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