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男人人皮,摆在了徐山的面前。
这张人皮跟之前的那张女人的人皮差不多,都不像是用工具脱离的。
要不然不能这么完整,不过这张人皮比起之前的那张,身上明显多了几个孔洞,看不出来是什么留下的,但是凭着这孔洞分布的部位,若是落在普通人的身上,肯定是致命伤。
而这一张人皮也很快就被大佬章兴给复原了。
再由张正勇进行辨认,他说这张人皮的主人,也是一位曾经桦工大老师,只不过年代比喀秋莎要靠后一些,在喀秋莎死去之后不久,这位叫做阿寥沙的人,便进入了桦工大,当了一名毛子语老师。
这一位一干就是十年,然后在一次外出的时候,碰到了车祸,人被送进了医院,之后不幸离世了。
“这个阿寥沙的长相,好像也不像是毛子啊,像是东方大国人。”
“是的,正是这样,阿寥沙跟喀秋莎一样,都来自同一个地方,北海。”
徐山这会儿算是想到了什么,问张正勇:“你说的那个北海,难道就是苏武牧羊的那个北海吗?”
“是的,北海边上,其实有一脉东方大国人的血脉一直在那里生活。”
“我记得这北海上的那一支东方大国人的血脉,好像是叫做鬼方啊,或者说是商人的后代。”
张正勇除了研究档案,本身也是历史学者,听到徐山说的话,仿佛找到了知己:“你说的对,那一支血脉正是鬼方,其实商人信巫,鬼方一脉也有很多巫师,哪怕到了现在,也有许多人相信巫师巫术。只不过我觉得那就是一种心理暗示,几乎是无稽之谈。”
徐山却并不这么认为:“不,这可不是无稽之谈啊,我觉得他们鬼方一脉,说不定真掌握了一些咱们目前还无法理解的技术,这种技术有可能是生物技术再加计算机技术,但是在古代人的眼里,这种技术明显就不能理解,才会被叫做巫术吧。”
张正勇撇了撇嘴,却也没好意思反驳徐山。
徐山也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回头问一边跟着的生物学院的老师:“咱们学院有没有办法检测基因?”
其实他问出来之后就有点后悔了,现在的生物技术,估计只能验个血型啥的,至于dna技术,那还是刚刚开始,至于基因鉴定之类的技术,要到千禧年以后才算真正发展起来。
不想身边的那位叫做李少南生物学院的年轻老师,却是双眼放光:“你怎么知道我们最近在基因鉴定方面有所突破,已经可以进行一般的基因鉴定了,我们的技术,现在可以用来寻找生物学上的父亲或者母亲,我估计以后用来寻人,或者用来破案,那都是很有用的。”
徐山十分意外地打量着这个个头不高,戴着一副黑框眼睛的老师:“你确定吗?”
李少南点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他这话一说,徐山差点就以为他也是宿慧者来着。
要不然也不能说出这句来自某个情景喜剧的经典台词啊。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看看李少南的这基因技术,到底能不能做到基因鉴定,要真做到了这一点,那就是说其实咱们桦工大在基因的研究方面,已经领先于世界了。
李少南也忙起来了,从两张人皮上提取基因,做成切片,之后拿到实验室去进行观察对比,光是这观察对比就花了三天时间。
三天之后,李少南兴冲冲地找到了徐山:“我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哦?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首先我采样的这两份样本,是来自同一个人的。”
徐山倒也没有太过意外,因为他心中早已经断定这喀秋莎跟阿寥沙其实是同一个人。
“只是这样吗?”
“不不,要光只是这样,也不值得我这么兴奋,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个神秘的人类,他的性别很奇怪,你不能定义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者说他既然有男性的染色体,也有女性的染色体。”
“双性人?”
“还真不是,反正我也不能理解,只能说我找到了第三种性别了,这可是一个重大的科学发现,对了,我能够就此发表论文吧?”
徐山摇头打断了他的兴奋:“对不起,这事件得保密,不能往外泄漏。”
李少南稍稍有点失落,低头说道:“我就知道。”
“不过你也别这么沮丧,虽然说我不能让你在这第三性别以及基因鉴定方面发表论文,但是却可以给你介绍一个新的工作,你有没有意愿,进入一个特别的生物工程研究组。”
“特别的?你是说之前你们在全国高校进行的招聘活动?”
“是啊,我觉得你的技术水平,应该能轻易进入那里才对。”
“唉,我当时以为那就是假大空的项目呢,所以也没有报名,也不感兴趣,现在你既然想推荐我进去,怎么也得跟我说说清楚,这生物工程研究组是怎么回事吧?”
“具体的情况,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跟你说,这个工程是研究往动物脑子里安装芯片,控制动物行为的一种研究。”
李少南眼睛一亮:“真有这么玄乎的研究吗?除非你带我去见识到了成果,要不然我还是接着研究我的基因鉴定吧。”
徐山觉得这李少南是有大才的人,所以直接就带他去参观了之前组建的那个研究小组。
当看到那些巨鼠尸体跟从巨鼠脑袋里取出来的芯片的时候,李少南也是震惊了许久,本来的不屑与张狂,变成了一个卑微的问题:“我可以研究一下这些巨鼠的基因吗?”
这正是徐山想要他去做的事情,徐山自然不会阻挡,微笑着欢迎李少南加入项目组之后,徐山转头拿着这鉴定结果,陷入了深思。
北海来的鬼方一族,拥有第三种性别,很有可能拥有巫术,或者拥有某种异能。
这样的人并不是突然出现的,他们早就出现了,早就盘踞在桦工大之内了,也不知道他们盘踞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并且徐山还有一个很大的疑问,那张属于喀秋莎的人皮,脱在机械楼的厕所之中,倒并不让徐山觉得意外。
如果这个喀秋莎就是那个发光的无面人的话,那么受到了重创之后,估计为了疗伤,脱去一层皮,这种情况在生物界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第二次蜕皮,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好像自己这一方一直没有再碰到这个无面人了吧,难道是因为上一次受创太过严重了,蜕一层皮也无法恢复过来?
这也好像说不通啊。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徐山接到了苏婧打过来的电话:“徐师,你现在在桦川吗?我们这里接到了一条线索,我觉得对你的调查有帮助。”
随后苏婧就给徐山发来了一份传真。
当看到传真上的图跟文字的时候,徐山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原来就在前两天,在桦医大发生了一起离奇的盗尸案,看守尸体的警卫,碰到有人潜入桦医大的存尸库,想盗取尸体。警卫在大声警告无效的情况之下,果断开枪,结果那潜入者身中数弹,却依旧逃脱,并且成功地将那具尸体也给偷走了。
现场留下的脚印与血迹,还有案件资料,都被警方获取,只不过当时桦川警方觉得这只是一起普通的盗窃案,也没有当回事,后来有学生在校园的树林当中发现一具不知名尸体,这尸体身中数弹,并且整张人皮全都消失不见了。学生报了警,这起案件才重新进入警方视线,由于这案子有点诡异,上面就安排新八组调查。
徐山缓缓把资料放下,长吁了一口气:“这就都对上了。只要去桦医大走一趟,看看尸体情况,估计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