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徐山比划了中指，这个阿祖也没有生气，他不知道这中指是什么意思。只是嘿嘿干笑两声问道：“警官，我这样算不算戴罪立功啊，能不能给我减两年啊。”

“别跟我讨价还价，不过你的想法倒也不是不能实现的，只要你能乖乖配合我们的工作，把我们的人带入舞会，那么我说不定可以放你一马，向上面申请让你减轻刑罚。”

“真的吗？我愿意，我太愿意了。只不过警官同志，想参加那个舞会，可是需要花钱的。”

花钱？

徐山不由冷笑，花点小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你是不是还想着让我把你的那份钱也给付了啊？”

徐山这就是一种讽刺，可是这阿祖却是连忙点头：“我自己肯定是没钱了，警官，这也算办案经费吧，这个钱还真得你来出。”

徐山看着这个阿祖，心说你还真是个人才。

“行吧，只要能破案，我可以让你免受惩罚。”

“好，我吴爷祖誓与赌毒不共戴天。”

这话一说出来，徐山差点没把下巴给惊掉下来，好家伙的，流传后世的那一句话，竟然是你说出来的？

很快他们就把吴爷祖给提了出来，徐山带着李燕子，还有吴爷祖三个人一起来到了这一次舞会的举办场所。

这是一个工厂的俱乐部，这个工厂属于国营厂，外面有很强的保安力量，俱乐部的门口，还配了两个配枪的保卫科干事，碰到人就管人要请帖。

看到请帖之后还得交上钱，才能带人往里进。

这吴爷祖还算挺能耐的，竟然还能弄得到请帖。

他把十张大团结一并递给两个保卫科干事后，他们便眉开眼笑地放三个人进去了。

只不过在他们刚要进门的时候，有一个干事特意吩咐了一句：“进去之后得守规矩。”

虽然不知道这进去之后要守什么规矩，但是特意这么警告一句，估计这里面的水挺深的。

他们进了俱乐部，此时的俱乐部还是亮着灯的，男男女女，穿着时尚，三三两两在卡座当中，有喝酒的，也有在那里聊天的。

男人与女人的距离都很近，还有几个放得开的姑娘，还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李燕子可是看不得这种场景的，她紧紧捏着拳头，一副马上就要发作的样子。

她的动作吓得吴爷祖一个激灵：“我说警……我说小李啊，这里可是有规矩的地方，你可不能乱来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了一个手枪的姿势。

李燕子强压怒火，却是看向徐山，徐山老神在在，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这舞厅里的场景。

他好歹也是后世来的人，虽然说是个宅男，但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现在舞厅里的这种景象，跟后世许多场合相比，那就算是相当纯洁的场所了。

他正欣赏着，突然就有人向着他们走了过来，上前来的是一男一女。

这男人长得比较矮，有缸高没缸粗，长得有点像是后世某位姓曾的公鸭嗓大咖，而那女的却是长得相当漂亮身材完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眼睛有点小。

一种后世某大学美院的模特审美。

这矮胖男人打量了一眼李燕子，突然眼睛就亮了起来，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邀请道：“一起跳个舞吧。”

徐山却是把李燕子护在身后。

其实他倒不是真的护住李燕子，而是生怕李燕子现场发飚，把事情给搅黄了。

矮胖男子一看到徐山这样，也不恼怒，反倒是哈哈一笑：“新来的吧，规矩你懂吗？”

“什么规矩？我就知道我带过来的女人，不能让别人碰。”

“吆嗬，还挺护食的呢，放心吧，咱们这里从来不会强求的……咱们只是交换。”矮胖男人一呶嘴，那个身材高挑的眯眯眼女人就向着徐山走过来。

大大方方地牵起了徐山的手，把他从李燕子身边带走。

徐山在走的时候，却是吩咐了一句：“我一会就回来。”

李燕子这一边再次受到了矮胖男人的邀请，这一次她倒也没有拒绝，只是板着脸，跟着矮胖男人来到他的卡座。

徐山跟着这眯眯眼女人来到了一个空的卡座，女人打了一个响指，要了酒水，还有一个果盘。

在这里这些东西都是免费的。

要不然人家凭什么要交大半个月的工资来这里玩？

要是放在以前，宅男徐山碰到这种场景，一准得怂了，可是现在他早已经练出来了，见惯了生死的大场面，再看这种小场面，就仿佛看过大海再看积水坑一般。

眯眯眼女人端起一杯酒，递给徐山，自己拿了一杯酒，跟徐山碰了一下。

“美女怎么称呼？”徐山问道。

“你觉得我美？是真心的还是奉承话？”

“难道你觉得自己不美吗？也许你这长相不符合我们国内的审美，但是你要是去了国外，那一准就是超级模特。”

“这么说起来你去过国外？”

“了解一些，但是了解有限。”

女人似乎对国外十分感兴趣：“难怪我觉得你有一种不凡的气质呢，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原来出过国啊。你去的是哪个国家？”

“这个嘛，说起来就多了，基本上主要的国家，我都去过。这外国的报纸，我拿起来就看，外国的饭，我拿起来就吃……”

徐山用的是相声学跳舞里的台词，可是听到这眯眯眼女人的耳朵里，她的脸上充满了崇拜：“你真是太厉害了，对了，我能跟你学英语吗？我特别想学英语，不想在这鬼地方呆着了。这地方我实在是呆得够够的了。”

“学英语，没问题啊，”徐山喝了一口酒，“只不过这舞厅里这么多好男人，你为什么非得跟我学呢？”

“他们？”眯眯眼女人不屑地说道，“他们那些人哪会什么英语啊，别看他们都有点钱，可是他们也就只剩下钱了，别说英语，就是狗语，他们也是压根不会啊。”

跟这个姑娘多聊了一会儿，徐山已经把她的情况给摸得清清楚楚了，这个姑娘叫做阿迪，是这个附近一个渔村里的姑娘，只不过阿迪不甘心在这村里打渔，她的想法就是出人头地，因此远离家乡来到嘉平来打工。

一开始她就是一个餐馆里的服务员，还被老板给看上了，这老板平时不太老实，经常对她动手动脚的，她呢，也没有拒绝，而是利用自己年轻的优势，通过老板的关系，混进了纺织厂。

进入纺织厂以后她直接就跟厂里的一个小组长好上了，被这小组长带着，进入了这个特殊的舞会，在这里她马上就傍上了那个矮胖子。

这矮胖子姓裘，名叫裘千斤，他是帮着倭奴老板跑腿的，不过也是狗仗人势，借着给倭奴当买办的机会，自己赚了不少的钱。

裘胖子有了钱之后，就不停地物色那种大眼睛，长相符合国人审美的姑娘，不过他也一直不把阿迪给赶走，留着她在身边，用来跟别人交换舞伴。

阿迪呢，似乎也希望借着裘胖子这块跳板，却找到更好的男人，大家相互利用，各取所需，倒也一直相安无事。

阿迪说这个舞会，其实举办的初衷就是为了给这些有钱的人猎艳用的，漂亮女人进来参加舞会，是不花钱的，而男人进来却是要花钱的，而且入场费就是三十块，这就无形当中设置了一个很高的门槛。

所以进来这里的男人，要不就是不把三十块钱当回事的有钱人，要不就是打工一个月进来跳一场的纯纯大冤种。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