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向家兄弟服用了解药之后也没有什么后果，徐山这才转向那个女人：“说说吧，你们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把我引到这里来，是想让我为你们做什么。”

“不愧是神探，说话这么直接而且自信，这让我对我们的合作更加有信心了。”女人说着伸出来纤纤玉手，“咱们认识一下吧，徐山警官，我叫枕草子，你可以叫我阿书。”

“枕草子？怎么不叫阿草？”徐山虽然知道枕草子其实是一本书的名字。

估计这个女人也未必叫这个真名。

但是这个女人既然这么说了，自己也不想深究，姓名毕竟只是一个符号罢了。

“你好，阿书，我事先说明一下，如果你想让我替你们做违法的事情，或者你们违了法让我网开一面，我都是做不到的，我劝你们早息了这种心思。”

“放心吧，我们找你做的事情，都不是这种。”

“那就是希望我替你们找出来皮字门的人？”

“不愧是神探，没错，我们的确是想让你帮我们找一个人，也的确是皮字门的人。”

“那找出来之后呢？你们是不是要找他报仇？”

“报仇？不不，你误会了，徐警官，事实上我可以告诉你，其实这具尸体，那个叫杜东的家伙，他是自杀的。”

“自杀？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呢？就算三岁小孩子也不会相信死成这么惨，会是自杀造成的。至少咱们国家不可能出现背后中八枪自杀的情节。”

“他真的是自杀，只不过他的身体，是被另外的人处理了，想找到这个人，只有通过我们，否则你们警察再厉害，就算上天入地，也没办法找出来这个人。”阿书十分有信心地说道。

她得到的是徐山的一个白眼：“所以说我跟你们这种法盲真是没有半句话好说的，你以为你们知情不报就不犯法吗？这就是犯的包庇罪，我完全可以直接逮捕你的。”

“哦？是这样吗？那好吧，我现在就可以把人交出来，只不过直接处理尸体，应该罪不至死吧？”阿书说着拍了两下手，突然就从那抛尸处不远的水洼里，一下子冒出来一个黑乎乎的家伙。

这家伙有一只眼睛是瞎的，另外一边却是没有了耳朵，他只有一条胳膊，另一边的胳膊被人齐肩削了去。他慢慢来到了阿书的面前，向着徐山伸出来他仅有一只的胳膊。

这一只胳膊，连手铐都戴不上。

并且看到他这样子，徐山马上就想到了那个老和尚所说的采生折割。

看来这就是被采生折割之后人造的残疾人。

“我怎么知道他不是替罪羊？”

“徐警官你可真够谨慎的，他是不是替罪羊，其实很好分清的，事实上我们手上有他分尸的照片，只不过这照片比较血腥，我一时没带在身边罢了。”

“你们眼睁睁看着他分尸，也不管？所以你们也是共犯。”

“看来徐警官你今天是无论如何也想给我定个罪啊。这也不是不行，只不过现在不是领罪的时候，你先这位阿大，说一说他的事情。”

阿大于是开始就讲起故事来了，他的声音有点怪，仿佛很是沙哑，发音也有点含混，就仿佛舌头被人割去一部分一般。

“其实我是被绑架的，我是被时妖给绑架的，绑走我的人，就是杜东，那时候我才七八岁，而这个杜东也不过十几岁，他到了我们村口，打听到我的家在村里挺有钱的之后，就把我给拐走了。

拐到一边之后他就把我给绑了起来，然后就管我家里要钱。他不知道的是我家里虽然有钱，可是那些钱都是给我弟弟的，我是这个家里的养子。

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养子付钱的。这杜东失算了之后，就把我卖给了丐帮。让那些丐帮的人把我的眼睛给剜了，耳朵给割了，胳膊给砍了，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被送去要饭，也多亏了我的主人，要没有她，我估计早就死了，冻死，饿死，得病死，总之不能活到现在。主人她对我很好，还特意给我找了老师，教我许多的东西，能让我可以活下去。

就在不久前，主人带着我来到了杜兑村，找到了当初拐我的那个杜东，杜东见到我们之后，就很害怕，他连连说他知道了，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的，然后就自己喝下准备好的毒药直接就自杀了。

当时主人在一边，特意拍了照片的。”

听着这怪异的情节，徐山的眉头跳动，他听出来阿大所说的不是假话：“然后呢？你分尸是为了泄愤吗？”

“没错，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痛恨着这个杜东，所以我才向主人申请，让我把他的脑袋跟肋骨都拿走。”

“为什么是脑袋跟肋骨？”

“脑袋我是打算个镶骨师，把他给做成酒碗的，肋骨我送给了一个人骨炼剑的老道，卖了一个不错的价钱。”

“所以你犯了人体买卖罪，现在……”

“我愿意认罪，我大仇得报，现在让我我也是心甘情愿的。警官，你现在就带我走吧。”

这么主动的认罪，倒是让徐山有点没话说了。

“行吧，我可以算你自首，等一会儿就跟我们回警局。”

徐山说着转头看向阿书：“我可以相信阿大所说的部分是真的，但是这跟你找我们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啊。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隐情，我希望你一一给我说清楚。”

“那是自然的，既然你愿意相信我们，我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阿书一指身后那块抛尸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杜东的尸体抛到这里吗？其实这是有原因的，因为长生桥村，这里是义虎杀人案的发生地，史书上的记载也好，还有二十多年前的案子也好，都表明这地方，一直有皮字门人在这出没。

而皮字门人跟我们时妖，一直都是水火不容的存在，所以我不指望我能自己找到他们，就想了请你们警察帮忙，帮我们找到那个皮字门人。”

“你找他们真的不是为了报仇？”

“报仇？警官你不知道，我们时妖其实只是一类人，却并不是一个组织，我们的行事风格，一般都是临时组队，几乎都没有长期合作的队伍。

至于杜东，他做的事情就算我看来，也是伤天害理的，我这些年也一直在找他，就是为了让阿大亲自报仇，结果这个怂货竟然先行自尽了，真是玩不起……”

这话听上去就假，徐山不置可否，只是催道：“直接说你的目的。不要绕来绕去。”

阿书只好收住话题，接着说道：“其实我也不瞒你，我们找皮字门人，是为了一本书。”

“一本书？什么书这么重要，不惜杀人也要拿到手上？”

“自然不是普通的书，而是一本人皮书，这是皮字门的人代代相传的一本奇书，上面记载着一些很强大的法术。”

“打住打住，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相信有法术的存在呢？你们这些人，即是法盲，又是科盲，一点科学都不懂。”

徐山觉得阿书这些人完全是在浪费时间。费尽周折，最后竟然说要找法术书。

阿书倒也一点不恼，她似乎早就料定徐山会这么说一般：“不不，我承认我不懂科学，但是徐警官你却是一点也不懂江湖。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法术是存在的，不但存在，而且还有很多人亲身经历过。阿大，给徐警官展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