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之后,婷婷彻底惊呆了。
徐山给她讲了太多倭奴的恶心事了,从水俣病到海豚湾,然后再到核废水,这一桩桩一件件,虽然说有些事情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发生,但是徐山稍稍改了个时间,却也依旧合情合理。
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倭奴从来都没有变过,一向的那么恶心人。
“徐……徐老板,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所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些事情你都可以去打听,只要你懂英文,可以在外文资料当中找到这些报道的。”
“可是……可是我了解的好像不是这样的啊。”
婷婷发现自己想替倭奴说两句好话,却都无从说起。
“你应该是被周公子给洗脑了吧,从小就接受那种洗脑式教育,就跟他们倭奴上课的时候拿着苹果问学生,这苹果好不好吃,这苹果在咱们国家到处都是,想吃苹果就要上咱们国家来抢一般,在你们的三观还没有建立的时候就给你们洗脑,就会让你们变成不会独立思考,只会觉得倭岛是天堂的这种想法。
不过还是那句话,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如果倭奴真的这么好,为什么他们要不停通过走私把垃圾,把一些次品电子产品输送过来,为什么他们要疯狂地把咱们国家的文物,给走私到他们那边去?”
这些活动,婷婷多少都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徐山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也无从反驳。
徐山看出来她的动摇,又加了一把火:“造纸的工艺,应该也是倭奴需要的吧,所以你打算把这造纸厂卖给龙水造纸厂,是觉得这工艺不能从你的手上丢掉,这样一来你至少没有那种民族罪人的负罪感。可是要我说,你这是自欺欺人,周公子干的这种事情,多你一件不多,少你一件不少。所以你大可不必这么做,倒不如把那个罗厂长请回来,然后从他手里骗来配方,献给周公子。”
婷婷越听越觉得奇怪:“徐老板,你难道在说反话?”
“不,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找机会把这个周公子给逮了。”
“你要抓周公子?”
“你现在才知道吗?其实我也不瞒你,当初我之所以从陆风手上把你要过来,就是为了对付周公子,我们调查周公子已经很久了,他的那些犯罪事实,我们也掌握了不少。
另外我估计你不太清楚周公子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吧,他当初就是一个流浪儿,被他的老师收留,教授本事,结果他却欺师灭祖,害得他老师双眼被挖,家破人亡,就这样的人品,能干出什么好事来?
这些年他往倭岛输送了多少文物,又帮倭岛干了多少亏心事,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应该也知道一部分吧,你想一想,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周公子这种自绝于人民的人,你觉得他还能蹦跶几天?”
话不说不透。
徐山直接把话给挑明了,这让婷婷震惊到无以复加:“你们真的打算抓周公子了?”
“一直都在做,怎么样,你要把这消息报告给周公子吗?”
徐山很大方地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示意婷婷可以打电话给周公子。
婷婷却是没敢动,她不确定自己真的打电话给周公子的话,会不会立刻就被徐山给抓起来。
她默默站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告辞。
徐山也没有再多说半个字,只是目送她离开。
回到自己的住所,婷婷却是怎么也无法淡定下来了,她点上了一炉沉香,这才让自己稍稍平静,可是脑海里却有两个小人在那里打架。
一个黑色小人说:“周公子布局那么早,拥有那么多门徒,那么有钱,就算是徐山真的打算动他,也未必能把他怎么样的。”
另一个白色小人却说:“徐山背后站的可是人民,他说的没错,多行不义必自毙,周公子跟倭奴的那些龌龊事情,就是把自己放在人民的对面,他有再大的本事,能跟全国人民斗?”
黑色小人嗤笑:“你可太容易被忽悠了,徐山他能代表全国人民?就算他能代表,就真的能置周公子于死地?周公子跟倭人的关系,他完全可以潇洒地离去。只要有钱,到哪里不一样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白色小人却是不同意:“钱也得分什么样,不义之财,花得的时候难道良心不会痛吗?别说周公子,就他的那些门徒,整得人们家破人亡的事情还少吗?”
黑色小人沉默了一会儿:“就算那样,你可别忘记了周公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他开的福利院把你给拯救了,教你识字,教你做人,要没有周公子,你能有今天?”
白色小人显得有点矛盾:“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你想想那以后苏家开的福利院吧,想一想当初在福利院里因为不听话而突然消失的孩子吧,你难道不觉得这背后有蹊跷?周公子培养咱们,有许多姐妹都被送给了倭人,据我所知,她们生活得可是一点都不好啊。”
黑白小人在那里争吵个不停,一直到一炉香燃尽了,婷婷才突然做了决定。
她拿出一个小本本来,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下她所知道的周公子的所有罪状,她越写越是心惊。
虽然之前她也知道周公子做了许多恶事。
可是真的一桩一桩写下来,她突然发现这个周公子的罪行简直就是罄竹难书。
一个人怎么可能作这么多的恶?
而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之中,成了这么一个恶贯满盈的家伙的帮凶?
她的冷汗直冒,手在不停地发抖,字也开始歪歪扭扭起来。
一直写了六七个小时,从白天写到深夜,她一共写了三本工作日记,她才停下来手,松了一口气,仿佛是劫后余生一般。
此时她仿佛卸掉了所有的担子,只感觉一身轻松,这真是悬崖勒马,要不是徐山的点醒,她估计还得在这条道上一直错下去,估计会直到她亲自沾染鲜血,也不会觉得后悔,也不知道自己所走的路已经错得有多离谱了吧。
合上日记本,婷婷上床睡觉,很快她就陷入了梦乡。
这也是许多年来她第一次做梦,其他的时候,她睡觉一直很浅。
在梦里,她来到了一个村子,这个村子的景物都很模糊,不过好像又有点熟悉的感觉,有山有水,还有一条小石桥,在小石桥的一边,有一个穿着碎花布衣的女人,她在石桥底下的一个石埠头边洗衣服,将洗好的衣服一抖,水雾便溅起来。
而婷婷自己,就坐在这小桥边上,两条腿悬着,在那里晃啊晃。
突然有一双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巴,同时扳住她的身体,把她抱起来就跑,婷婷吓坏了,她大声喊叫着,妈妈,妈妈。
可是她无论如何用力的喊,这嘴巴被捂住了也喊不出声音。
那石埠头上的女人依旧专心地在那里洗衣服,对于婷婷被绑的事情,似乎毫无察觉。
婷婷被那个人抱着跑,那个人的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巴,不过跑了一段路之后,捂住她嘴巴的手松了一些,她一口咬在了那个人的手上,那个人吃疼甩了她一耳光。
他一只手掐住了婷婷的脖子,把她掐得快要断气了,然后恶狠狠地威胁道:“想活命,跟我走。”
这声音冰冷无比,穿透空间,进入梦境,把婷婷一下子给吓醒了。
她惊坐起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是个恶梦啊,这也是她一直害怕熟睡的真正原因,因为一旦熟睡,这个梦就会找上她,让她经历一次又一次这种场景。
对于这个梦的起源,她一直有猜测,可是却一直害怕揭开真相。
而现在婷婷却在下决心,她叹了一口气,自己对自己说道:这一次,也是时候去揭开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