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电局宿舍。
徐山躺在床上,拿着一本赤脚医生手册随意地翻着。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羊城他暂时是不去了,决定先把这小小的吊坠给研究明白了再说。
进一批秋装,顶多能赚点钱,可是研究明白了这个吊坠却是能保他的命。
正看着书,突然有人敲了敲门:“请问徐山同志在吗?”
徐山坐了起来,说了一声请进,便看到了商业局的老金,他手里拎着一个网兜,网兜里装着一条香烟,两瓶好酒,这是摆明了要送礼来的。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金局啊,不知道金局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唉,哪什么大驾小驾的,我来是求你来的。”
“求字从何说起啊。”
“唉,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么说吧,我这一次来,是为了我侄儿金贵宾来的,他被人陷害,给抓了进去,据说凶案现场有对他相当不利的证据。想洗清冤情,就得请你这个破案高手出马了。”
听到老金的话,徐山也愣在当场:“你,你是金贵宾的叔叔?”
“怎么,你认识我侄儿?”
“金局,实在对不起,要为别人的事情来,我可以帮你,可是要是为了金贵宾的事情,恕我不能帮你。”
老金一头雾水:“怎么呢?难道贵宾他得罪你了?”
“你得问问他啊……算了吧,我也不想你来回的跑,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好侄儿,找了个借口就把我的店给封了,对了,理由是我的执照没下来,无照经营,我就奇怪了,明明我是拜托你去给我办的,结果这照就被你侄儿给扣下来了,这里面是不是也有金局你的事情啊?”
老金被徐山这一问,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由扶了扶额头:“没有,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是一点也不知情。那我就知道了,原来是贵宾得罪了你啊,徐山啊,我知道我这张老脸也不值几个钱,但是既然我忝着脸来求你了,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我。
我保证,以后金贵宾绝对不会找你的麻烦,而且你要是帮他脱罪,价钱多少,你随便开。”
看着老金满满都是诚意的脸,徐山也是略有意动。
他真正要对付的,是苏家,而金贵宾,是能直接就把证据指向苏家的那个关键证人,要是能争取到他,还能得到金家的友谊,这个买卖干得过。
不过他也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只是略带为难地说道:“金局,你有所不知,如果单是扣我执照,我也不会如此记恨他,关键是他还跟死者串通,诬陷我强奸了死者,害我进去蹲了一天的局子。不过也正因为我蹲进去了,死者的死才跟我没有关系……”
“啊?”老金的冷汗一下子下来了。
这可是死仇了啊。
“不过呢,我也知道,金贵宾只是被人当枪使了,这样吧,只要他能答应把背后指使他害我的人给供出来,我也可以替他脱罪。”
“好,我这就去做他的工作。”
老金说着把东西往床头一挂,转身就走,还没走到门边,门就被推开了,这一次来的是向寒明。
向寒明跟老金倒也是相识,一看老金在这里,又看了看床头挂着的东西,便一下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的心头咯噔一下。
他的消息可是比老金更加灵通的,知道的内幕也更多一些,金贵宾是被向劲柏给招出来的,现在老金过来找徐山脱罪,岂不是说这罪就得落在自己儿子的身上。
这可是万万不行的啊。
他本来还抹不开面子,结果现在一看到老金,马上就换了一副笑脸:“小山啊,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小松把你安排在这宿舍里就安排对了,那什么,饿了吗?咱俩出去吃个饭吧。”
徐山心中鄙夷,知道这向寒明分明也是来跟自己讲情的。
希望自己能帮着向劲柏脱罪。
对于金贵宾,徐山其实没有太多的恨意,这就是一个发花痴的二代,扣下自己的执照,其实对他并没有太多的影响。毕竟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可是向劲柏却是不同的,这个家伙心眼大大的坏,串通小莲,诬告自己强奸这事情,就是向劲柏给整出来的。还好现在还没有到冬天,没赶上严打。
要不然徐山可真就没有那么顺利能出来了。
就算现在他出来了,也还是心有余悸,那个杀手的手段,让徐山暗暗后怕,要不是有那个神奇吊坠,徐山估计就得二次死亡了。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向劲柏。
现在向寒明还敢忝着脸过来求情,真是想瞎了心。
本来他是不想给向寒明这个面子的,可是转念一想,却是有了主意,向劲柏这个家伙,可是向劲松的弟弟啊,自己要是真的弄死了他,就直接让向劲松没办法做人了。
他重生以来,真能称得上朋友的,只有向劲松一人,所以他也不想让他难做。
虽然向劲松一再表态,说是让徐山放手去做,但是徐山却还得照顾到向劲松跟向家的关系,真要把向劲柏给弄死了,向劲松也别想再在向家呆了。
倒不是说徐山不想弄死向劲柏。
人家都已经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骑着自己的脖子拉痢疾,这就欺人太甚了,徐山肯定要是反击的,只不过不是现在。而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手,以后日子还长,徐山就不信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整死向劲柏。
想到这里,他哈哈一笑:“向叔,吃饭就免了吧,你应该是为向劲柏的事情来的吧,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向劲柏,串通小莲诬陷我,害我坐牢,吞我服装店,跟我有莫大的仇怨,所以向叔你自己掂量掂量,要拿出多少的诚意来,才能让我替他脱罪呢。
再者说了,他跟金贵宾两个是一伙的,在真凶没有被抓到之前,总得有一个人来承担这个罪责吧,我也不是管你们要什么,只是被别人坑害,精神跟物质都受到了莫大的损失,所以嘛……”
徐山说到这里不再往下说了,他的意思十分明白了,就是我待价而沽,你们两个相互竞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