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地站了起来像门外跑去，我绕到茅房的后墙那里，堆起的小土堆上由里向外留下一排只有左脚的脚印。

墙角的野草正被什么东西压着，我走过去拨开叶子，入目一片血红，是一个只剩下半个的血果，上面还有被人啃食后留下的牙印。

鲜红的果汁粘在叶子上，缓缓向地上流去。

刚刚有人在这里！叶子下的土地并没有滴落的血果的汁液。

跟在我后面跑出来的张衡看着血果，把到嘴边的埋怨吞了下去，上前察看。

老李和王大旺等人急匆匆的走过来，站定后扶着腰大喘气。

回到宴桌上，张衡用探究的眼神扫视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王大旺忍不住大着胆子小声问道，“大师，你看这？”似乎是害怕后面的话，吞了一口口水后继续说，“是不是，我爹娘他们？”

语气中充满了对血果的恐惧，我和张衡一对眼神，其中的深意只有各自知道。

老李闻言瞪大眼睛气鼓鼓的说，“害怕，那你自己弄吧！”

“别别别，大师，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大旺急着认错，生怕老李一生气就真的不管他们了。

“你们村里有没有只有一只脚的人，还是左脚。”我盯着他们的眼睛问道。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一只脚的人？还是左脚？”

“村东头那个马老三不就是被土匪砍了一只右脚？”

“不对不对，马老三瘫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得他儿子养着，不是他，不是他。”

“那能是谁，还是只有一只左脚的。”

……

“大师，我”王大旺的眼神不自然的转动着，“我爹就是只有一只脚，但是是右脚，不是左脚，对，是由右脚。”

王大旺说的话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了。不过，他要是不提的话我还想不起来，我笑着说，“王大旺，你爹真的是只有一只右脚？确定不是左脚？”

王大旺看见我笑，心里忽然没了底，“这肯定是”

“想好了再说啊，万一要是说错了，这说不定就是有命没命的问题。”我打断王大旺的话，盯着他的眼睛看。

可能是我的话让他想起什么，他先是呆愣了一会，然后就害怕的浑身颤抖的说，“大师，真的是右脚，真的是右脚！”

张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大旺，“谢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知道就说出来，小子，如果是他不地道，死不死的可就跟咱没关系了。”说话的人是老李。

老李一脸气不过，却又不能扭头就去的坐在那里，这老头不会是惦记着人家说好给他的20万吧。想了想可能是，不过这件事既然牵扯到了血果，怕是不能脱身了。

看见张衡冲我点了点头，我说到，“之前拜祭的时候，我趁着插蜡烛的时候看了一眼棺材，老太爷穿着一只黑色的寿鞋，对吧。”我反问道，“左脚还是右脚。”

可能是没想到我敢偷看，李大旺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随即哭着说说，“不是右脚，是左脚，可是我爹都死了，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对吧。”张衡接过话。

李大旺连声附和，“对，对，对，我爹他不可能的，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

被李大旺弄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我想，张衡的话肯定还没说话，他一贯如此。

果然，“既然这样，就开馆验尸吧，这样不就清楚了吗，万一要是你爹诈尸了，全村的人可都死了，我倒是无所谓，就是。”张衡看了看周围的村民。

“不行！绝对不行！”尖利的嗓音让我的耳朵有些刺痛。

这话可激怒本就忐忑不安的村民，“王大旺，你什么意思，让我们去死吗？你这么狠的心？论辈分，我可比你爹还大呢！”

“对啊，大旺，婶子死了没关系，可婶子的孩子，呜呜。”

被众人围攻，李大旺只好解释，“我爹已经死了啊，今天才刚入土，怎么敢再去打扰他老人家，老人常说，入土为安，入土为安，我爹他受的罪够多了，我不想他死了也不安生啊。”说完就哭了起来。

话说到这，村民也不在说什么。老李站起来，“好了，好了，说不定是谁恶作剧呢，开什么棺，就算是老太爷回来了，也是回来向家人辞别的，都散了吧散了吧。”绝口不提血果的事情，众人也稍稍放心，各回各家了。

告别王大旺一家，向村外走去。我忍不住提起来，“这血果可是活尸吃的，难道羊村也有活尸？”

“有，而且这活尸，可能就是王家老太爷。”张衡点头。

我有些急了，“可他们不同意开馆怎么办？我们就这样走了？”

张衡不说话，快走两步和前面的老李一起走着。

这算怎么回事，我一个人在后面走着。走着走着，脚下踩着的土地居然变成了草地，我抬头看着四周，这不是后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