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姐笑开了花,娇嗔的说:“少爷,你又拿我这个老太婆开玩笑,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弄一道你最爱吃的拔丝香蕉。”
家里的气氛变得欢乐起来,柯锦程的母亲心情大好,不再对小雨绷着脸,叫道:“小陈,你上楼叫首长下来吃饭,锦程饿了,该开饭了。”
饭厅里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连忙上楼去请柯锦程的父亲下来吃饭。
等了一会,小陈脸色发白的从楼上下来,咬了咬嘴唇说:“夫人,首长说他不想吃,让少爷上去见他,要和少爷单独谈谈。”
柯锦程的母亲腾地站了起来,不快的准备亲自上楼去,说:“儿子难得回来一次,他就不能让儿子好好吃顿饭。”
柯锦程拦住母亲,好似专门在等这一刻,说:“妈,我上去,没事。”
说完他三步并成两步快速上楼去了。
这下只剩小雨和他母亲,大眼瞪小眼的呆在客厅,要不是想到有三道门都站着警卫,她肯定会直接逃掉的。
柯锦程的母亲忧心忡忡的坐立不安,小雨低着头研究他家的地板材质,到底是玻化瓷砖,还是名贵大理石?
“为什么你们这些虚荣的女孩都喜欢缠着我儿子?”柯锦程的母亲按耐不住的质问小雨。
“额。”小雨忙抬头,无言以对。
柯锦程的母亲望着她叹气,语气变软了,说:“锦程是不可能喜欢你的,他娶你不过是为了赌气。你趁年轻拿笔钱离开他,还会有更好的生活。”
她离开柯锦程就能解决他和父母之间的问题吗?她现在更好奇柯锦程为什么要和他的父母斗气?
“夫人,锦程他以前受过什么伤害……”
楼上突然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巨响,然后就是剧烈的争吵。
吓得她们心跳如雷,柯母赶紧站起,冲上楼去。
小雨站在楼梯口停住了脚步,觉得自己还是不要上去掺和他们的家庭矛盾。
传来的争吵声她听得清清楚楚。
“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是我的儿子,所有的事都必须得听我的安排,包括婚姻!”
“从小到大,我上什么学校,学什么专业,做是什么工作,统统都是你一手安排的,这还不够吗!我唯一想做主的事就是要娶一个自己爱的人,这又有什么错!”
“我决不会承认楼下那个女人做我的儿媳,你马上和她离婚,必选娶我为你选好的人。”
柯锦程愤恨难当的大吼:“你已经害我这辈子就无法娶到我爱的女人了,我也绝不会娶你给我安排的人,我就是要让那个女人当我的妻子,而且还永远不和她离婚!”
“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我只当没生过你这个孽子!”
……
有些事小雨心中也猜到一些,但亲耳听到还是挺震惊的,一向玩世不恭,自我放纵的柯锦程过深爱的人?
是种说不出的难受,她只是某个女人的替身。
小雨忍着泪坐在楼梯的台阶上,最直接的肌肤相亲,最无爱的婚姻,即使用宋敏的前卫观念“男人享受女人的身体,女人同样可以享受男人的身体”来安慰自己,还是感到难以承受。
听到从柯锦程嘴里无情的说出“那个女人”时,心里所存的一丝一毫的幻想也如肥皂泡般破灭。
她应该尽快还清三十万,然后想办法彻底离开他。
吵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柯锦程被他爸爸用脚从书房踹了出来。
他毅然的下楼,拉起小雨,恨恨的说:“我们走,以后我不会再和这个家有任何联系!”
小雨抓住楼梯的扶手不走,劝他说:“冷静点,首长和夫人毕竟是你的父母,你们还是心平气和的沟通……”
柯锦程将怒火转到她头上,嚷道:“你这个女人还真打算做首长儿媳是不是?给我走!”
小雨没有任何坚持的立场和理由,只有随他,临走时看到英姐端着刚出锅的拔丝香蕉失望的神情,还有锦程的母亲追过来不舍的样子,让她感到十分的不忍。
真不明白柯锦程为什么对自己的父母也能做到这般冷酷,换做是他们家,她宁愿让自己伤心,也不能让父母这般难过。
出来后柯锦程没上专车,以表与他父亲决裂的决心,拖着小雨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拦到出租车。
上车时小雨甩开他,手腕都被他捏痛了,说:“幼稚,和家人之间能有多大的仇,伤害他们也是在伤害自己。”
柯锦程精疲力竭的向后靠,松了一口气,不与她争辩,问:“饿坏了吧?想吃什么?”
“随便。”
柯锦程对出租车司机说:“送我们到离这里最近的餐馆。”
出租司机将他们送到一家东北饺子馆门口,他们点了一斤饺子,还有几样菜。
当饺子端上来时两人都顾不上形象的狼吞虎咽起来,小雨饿得简直能吃下一头牛,柯锦程比她更甚。
看着对方都急着吃,又怕烫得猴急样,他们都在笑。
小雨说:“蘸点醋就不会那么烫。”
“我知道,还用你说,你别吃了,帮我吹冷。”柯锦程命令她说。
小雨受够了他这副德行,“凭什么!”用筷子灵活的抢过他已夹着的饺子咬了一口。
“田小雨,你反了是不是!”
小雨得意的说:“一无是处的大少爷,连抢食都不会,有本事你也从我筷子上抢啊。”
柯锦程瞪着她,“今晚给我等着,看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大少爷怎么修理你。”
小雨会过意来,脸似红云,先赶紧填饱肚子。
两人吃饱后都懒散的喝着茶,柯锦程若有所思的望向玻璃窗外的大街,车流不息,路人却没见几个。
饺子馆的里客人稀稀落落,小雨发现他的眼神那样的忧郁茫然,平时的霸道只是伪装吗?
“你爱的人是什么样子?她也爱你吗?”小雨悠悠的问道。
柯锦程回过神来,“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从未对人说过,你想听吗?”
小雨很好奇,像柯锦程这样用金钱衡量一切的人,会有真心爱上的人?
“说来听听,我想听。”
柯锦程冲她露出干净的笑容,回忆说:“那年我二十岁,在英国留学,认识了同在一所院校求学的小师妹,她清秀活泼,纯纯的毫无心机,笑容浅浅的,如雨中英伦的粉色玫瑰。”
“她叫什么?”小雨用手托着下巴,认真的倾听,对于她这个失去记忆的人来说,别人所拥有的美好回忆都令她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