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和而又渐渐暗下来的灯光,还有头顶上旋转的水晶吊灯,有光线落在谢宸风的脸上,渲染出一种非常奇特又很迷离的光芒。
在苏祁墨脱口而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微微的发愣,脊背僵硬绷直,整个脸色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然而,苏祁墨以为,谢宸风会揪着他的衣服,问他安钰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身病。
可是等来的却是他冰冷的调调:“哦!跟我有关系吗?”
他的话,让苏祁墨瞳孔骤然的缩紧,他没有想到,谢宸风居然会这样说。
手指骨是咯吱作响,林百沫挡在了谢宸风的面前:“祁墨,你冷静点,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好好说。”
“林百沫,跟你又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叫我的未婚夫去看另外一个女人,也得让我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吧?”
林百沫心里有点恼火,她觉得苏祁墨在这良好气氛上插一脚,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对她余情未了吗?
她好声好气的说:“祁墨,我觉得你不是太过于紧张了一点,生病的话,还是得去医院或者是看病吧,不过安小姐的身体这么差的吗?我记得她都去过几次医院了。”
“谢宸风,你打算这样无动于衷?”苏祁墨没有搭理林百沫,而是直接略过了她在跟谢宸风说话。
好在,对于安钰的生病,谢宸风好像并不是太在意,他忽然的笑了笑,很贴心的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林百沫的肩膀上:“我们走吧。”
轻柔软语的,让人看了真是好生的羡慕。
他没有再看苏祁墨,只是牵着林百沫的手:“我喜欢安静,这里太吵了。”
谢宸风居然说出怎样薄凉的话来,丝毫不顾曾经苏祁墨说过的那些话,还有他们认识那么多年的信任。
就算是因为那件事,他对于安钰,实在是太冷淡了。
以保护的名义,想要把她逼到死路上吗?
苏祁墨面若死灰:“我不该来找你,我们两人之间的友谊,到此为止。”
谢宸风搂着林百沫走了,他摆了摆手。
经理陪着笑容走到苏祁墨的身边:“苏先生,刚刚谢总说了,这顿饭您付账。”
那探过来的笑脸,真让苏祁墨有一拳打过去的冲动,最后还是觉得有点无奈,从夹层里讨了钱包出来付账。
……
谢宸风牵着林百沫的手下楼,一直到电梯口,都让她感觉到心中像是灌了蜜糖一样,她就像是一个娇羞的小女人一般,小鸟依人的靠在谢宸风的身边,她柔柔的问;“宸风,我觉得你刚刚的样子有点凶,祁墨不管怎么样也是你的好兄弟,要不什么时候等他消气了,去看看他?”
谢宸风没有说话,林百沫只当他是在沉思,她继续说道:“安钰那个女人其实也蛮可怜的,家里情况那么糟糕,父母摆明了就是个拖油瓶,谁要是娶了她,大概得倒八辈子眉。”
“宸风,怎么了,你捏痛我了!”林百沫轻轻的倒吸一口冷气,有些颤抖的说。
谢宸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那种感觉,就让她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谢宸风,你去哪里!”
“混蛋,你是不是又去找安钰了!”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现在去找她,我就找人毁掉她!”那个阴冷的男人,居然就这样把她丢在了电梯口,扬长而去。
林百沫是又休又急,脸很快就涨得是通红。
透明的玻璃很快又关上了,林百沫慌乱的按着电梯,她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屈辱过。
陈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林百沫的面前,好心帮她打开了电梯门,可是那名媛林百沫,却结结实实的给了陈彬一个耳光。
“你们谢总是不是又去见那个贱女人去了?”
“林小姐,你不觉得这样说话很没有身份吗,谢总刚刚有急事就先走了,他让我送您回去。”
林百沫这才缓和下语气:“别让我抓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她一脚迈出了电梯,但是裙子却被卡主了,一用力,镂空的裙摆全都被撕裂了。
这么一撕扯,露出了一大块雪白的肩膀,要不是谢宸风那件外衣的遮挡,她肯定要暴露无遗了。
裙子破了,男人跑了,林百沫的心里堵着一块大石头,恨不得马上找一个人发泄发泄。
……
整夜整夜的,安钰感觉到自己一直在做梦,乱七八糟的,让人感觉到很难受,尤其是喉咙,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又热又蒙。
“水!水!”她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似乎都要干裂了,张开口,说不出话来。
眼皮很沉,根本就打不开,只能够露出一条缝,这真是一种糟糕透顶了的感觉。
过了一会,有一双手撑起了她的后脑勺,然后慢慢的把水灌了进来,水有些烫,从她那微微开启一点的唇中漏进来,如果有力气,她差点都得跳起来了。
“疼!”
“痛吗?”熟悉的声音响起,她听见那人立刻说,“快那点冰水过来。”
安钰很想睁开眼来,看看到底是谁,居然会把热开水倒进她的嘴里,是要烫坏她吗?
思绪还是很混乱,就在这时,一双柔软的唇贴了上来,她的唇就像是烈火一般的滚烫,而那薄薄的双唇显得很冰凉。
舌头轻而易举的撬开了她的口腔,她还没有来得及挣扎反抗,清甜的水顺着那薄薄的唇灌了进来。
安钰原本半眯着,怎么都打不开的眼睛忽然的睁大,她盯着那闭起眸子,俊朗而又帅气的脸庞。
为什么会是谢宸风,怎么会又是他!
“唔!”口腔里面流过那冰冷的水,让她感觉到喉咙舒服多了,然后忍不住的,再次索取。
她的身体还是很沉,沉的没有一点力气。
谢宸风又含了一口水,送了进来。
直到许久之后,他才慢悠悠的松开了唇。
他好像预料到了,安钰已经醒来,眉宇之中,印着少有的柔情。
可是柔情,却在瞬间消失了,他侧过了身,一口咬在了安钰的肩膀上。
那白皙的肌、肤,透着红色的高烧后的余温。
“先生,林医生过来了。”佣人忽然走进来,见到了这一幕,她不知道,该躲开,还是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