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不去想,或者不去纠结,就能够让事情过的平淡下来。
可是,这并不是可以逃避的理由。
安钰起了个大清早,到办公室的时候正巧只有她一个人,也真是在这里待得时间不算太长,桌子上都起了一层细密的灰。
她忙忙碌碌的,把那层灰擦干净之后,还是有一点点落到了鼻子里,哈气声连片。
感觉到身后有人影晃过,安钰警惕的抬起头,看见了洋洋得意的杨桃。
她晃了晃手里厚厚的设计稿:“安钰,你来的可真早。”
“杨姐,你也真早。”
她好像是故意晃的慢了些,安钰看清楚设计稿上那清晰的几个字,让她目瞪口呆的是,原本由她主设计的那个项目,现在又落回到了杨桃的手里。
杨桃看出安钰脸上那诧异的表情,她好像很享受那样的神情,她说:“安钰,这件事情你可不能怪我,是经理的最后决定。”
“杨姐,我的稿子,是你给掉包的吗?”
“哎呦呦,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是你从我那里偷去的而已,现在因为你自己的失误又重新回到我的手上,这和我有关系吗?”
从杨桃的笑容里,安钰大概已经猜到了,上次放在桌上的稿子,肯定是给杨桃给掉包的。
只是她拿不出证据来,谁都不会相信她,只会觉得,她是无理取闹。
稿子是她几个日夜通宵达旦赶出来的,可就是因为一时的疏忽,没有了,这让安钰怎么可能够甘心?
她紧咬住双唇,走到了杨桃的面前:“杨姐,您是长辈,有的话也许不用我多说您也应该知道,可是我想告诉您,善恶有报。”
“安钰,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声音拔高了几个度,“自己的稿子没了,跑来诬赖我?傅经理不是对你很好吗,有本事你去傅经理那里告枕头状啊。”
讲到这里,杨桃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她低着头有些轻蔑的盯着她的衣领看:“我差点忘记了,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经理大概是认清楚你的真面目了,所以才秉公处理吧?”
说罢,还从抱着的设计稿里面丢出一张报纸,报纸上面大大的一张照片,刺痛了安钰的双眼。
她没有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居然被狗仔拍到并且被报道出来了,上面模糊了苏祁墨的脸,可是安钰的那张脸却是十分的清晰。
标题就是,谢宸风的前妻水性杨花,夜会情郎,激/情到天明。
安钰蹲下身,捡起那张报纸,浑身都要颤抖起来。
“安钰,你是不是想说,这个上面的人其实不是你?”
“还真没有看出来,你这么其貌不扬的,隔几天就换男朋友呀。”
杨桃那刺耳的话还在继续,安钰紧紧的捂住耳朵,可是,还是不停的钻进来,她实在没有忍住,站起来就去推杨桃。
这个时候,头顶上的灯光亮起来,同事陆陆续续来上班了。
杨桃穿着高跟鞋,安钰这么一推,刚好就把她推到了地上。
她惊呼:“安钰,你怎么能够这样!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前辈。”
……
设计总监办公室
安钰和杨桃两个人站在总监的面前,杨桃使劲的揉了揉她的双腿,很委屈的样子。
安钰也有点狼狈,她的头发都散乱了。
公司里面闹了那么大的洋相,而且还是设计部门的,这让总监非常的恼火,她看着安钰:“你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钰神色清冷:“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她有些生气,“杨桃,你说。”
杨桃有些委屈的说:“总监,早上我看安钰在那打扫卫生,好心跟她打招呼,谁知道她诬陷我,说我把她的画稿给掉包了。”
“安钰,你有证据说你的画稿是被杨桃掉包的吗?”
这只是她的猜测,她去哪里拿证据出来,安钰摇摇头:“我没有证据。”
念尘的总监是一位四十岁开外的女人,姓陈,为人非常的严厉而又干练,眼睛里一直都容不得沙子。
她一直就对安钰有意见,今天这样,无疑是安钰自己撞在了枪口上。
总监敲了敲桌面:“安钰,凡事讲求证据,你连点证据都没有,还闹出这样的笑话来,幸亏都是自己公司的人,要是客户过来看见这样,像什么样子!”
杨桃还在边上插上一脚:“总监,安钰可是经理亲自招进来的,可不能骂呀,经理身边的秘书赵娟娟不都就这样连工作都没了。”
提到了赵娟娟,总监那细长的丹凤眼扫了扫安钰:“杨桃不说,我还忘了这件事情,安钰,这件事情先这样,你休息一段时间再来上班。”
安钰难以置信的看着总监,颤抖着问:“总监,你要停我职吗?”
总监已经很不耐烦了,她摆了摆手:“我的话你难道没有听见吗?这件事情,要等讨论了以后才能公布。”
安钰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从总监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杨桃洋洋得意:“安钰,知道我讨厌你什么吗?”
安钰没有说话,杨桃继续说:“你要是乖乖在人事部那里做事情,今天这些不就都没有了,落到今天的地步,是你自己找的,还以为经理会向着你吗?”
经理经理,难道所有人都觉得,她安钰和傅涵臻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安钰没有说话,杨桃还以为她默认了,笑了笑:“安钰,我还有很多事情,就不在这里陪着你耗了,我先走了。”
说完,杨桃很高兴的离开了,安钰一个人站在总监办公室的门口,呆呆的站立着。
很快她去了傅涵臻的办公室,但是却扑了个空,并没有找到傅涵臻本人。
垂头丧气下楼的时候,在楼梯拐角处看见了傅涵臻。
傅涵臻好像气色不太好,形色匆匆的,走的非常的快。
安钰连忙叫住了傅涵臻:“经理,请等一等。”
傅涵臻看见安钰,脸色有些尴尬:“什么事?”
“经理,上次那个手稿。”
“手稿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过问了,我已经有决定了,这件之情不管是谁做的,都不光荣,就这样吧。”
什么叫做就这样吧?难道就要让她来背这个黑锅?
之前,她总感觉到傅涵臻刻意的在关照她,可是现在,自从那次晚宴之后,安钰感觉,傅涵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