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寻找
当牛成义从吴寒显的卧室中出来的时候，马四方和曲水成纷纷将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
马四方还未开口，牛成义便双手间对曲老说道：“咱们先走吧，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
曲老尽管一头雾水，但还是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
马四方挠了挠脑袋，跟着牛成义走出了屋子。
在离开堂屋的时候，牛成义回头看了一眼被他关上的卧室的门。
通过透视眼，牛成义可以清楚的看到，此时吴寒显犹如他来的时候那样，睡在那肮脏的床榻之上，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牛成义叹了口气，并没有多想。
他也知道，很多事情跟自己都没有多大关系，他的能力有限，能够帮的也只有一点点而已，超过那牛成义能力范围的，他断然也帮不了忙。
马四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他跟在牛成义的屁股后面，有些焦急的问道：“到底有没有问出个头和脑来，如果有什么线索的话，咱们现在没准还能去找找，如果没线索，估计这最后一班大巴还没有停运，咱们可得抓紧时间到公路上去等车。”
“否则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今天晚上咱们三可的露宿街头了。”
牛成义现在已经做好了彻夜不归的准备，毕竟根据吴寒显提供的线索，这李瞎子刚离开不久，肯定并未走远。
本来这家伙就受了伤，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去嘉艺市市中心想来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如果他不到嘉艺市市中心去，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郊外，李瞎子又能去什么地方呢？
因此牛成义觉得，李瞎子前往嘉艺市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这么一来，接下来的事情将充满不确定性。
毕竟没有人知道，从市郊前往嘉义市市中心的大巴，究竟有没有在李瞎子离开的时候刚好经过。
如果赶在这一个多小时节骨眼大巴经过，李瞎子没准现在已经到嘉艺市了。
因此牛成义现在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想到这里，牛成义对马四方回答道：“咱们先到李瞎子家看看，接下来的事儿再做定夺。”
牛成义说完这番话便领头走了。
刚到大门口，那中年男人扛着个铁锹刚从外面回来。
他打理完菜地，打算准备晚餐。
见牛成义和马四方等人要走，那中年男人放下铁锹问道：“我那儿子说的话压根就不能信。我也不知道你跟他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我要提醒你，他说什么你都别太当真，到时候如果给你造成了什么损失，我可不负责任。”
那中年男人起先与李瞎子划清了界限，此时此刻，他更是和自己的亲生儿子分得清楚。
的确，在这之前，吴寒显在村子里三番两次的伤人，直接让这中年男人遭受了如同飞来横祸一般的经济损失。
他需要赔偿那些被自己儿子打伤的人的医药费。
所以在牛成义造访之时，这中年人其实还是有些抵触的。
若不是牛成义给了他钱，想来，他连这个大门都不会让这三个人进。
牛成义当然也清楚，中年男人的顾虑究竟在什么地方。
他对于这个中年人，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锁在自己家中的行为，其实是非常不屑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这混账父亲的愚昧举动，兴许现在吴寒显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时至今日，牛成义也没有太想再想太多。
即便他心中有种种顾虑，但顾虑的多了，终究不是他能够掌控的。
再者说，现在他们首当其冲的是要找到李瞎子，至于其他的事情，牛成义并不想多管。
当然他和吴寒显之间的约定，牛成义并没有忘记。
听到这中年男人如此一说，牛成义打着哈哈说道：“我也没问什么，总而言之这事情先这样吧，谢谢你的配合，咱们先走了。”
牛成义说完这番话，对马四方和曲老师那个颜色，随后便离开了这中年男人的家。
本来这中年男人巴不得牛成义和马四方等人赶紧离开，见三人离开之后，中年男人仿佛生下来一口气似的。
他的手也下意识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在这口袋里，有牛成义之前交给他的一小叠钱。
这些钱，对中年男人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至少可以解决很长一段时间的燃眉之急。
看着牛成义马四方曲老三人离开的背影，那中年男人摇了摇头，随后提起手边的铁锹走进了院子。
这时日暮西沉眼，看着天就有了快要黑了。
牛成义也没打岔，直接到了李瘸子的家。
之前，他们只是远远看着这三间破败的瓦房，他们认为，既然这房子破败成这个样子，李瞎子应该就没有再回来过。
但是因为吴寒显提供的线索，让牛成义需要仔仔细细的观察一般。
至少他得先确定，这个被人们认定为疯子的人，他的话究竟可不可信。
自从从中年男人家离开之后，牛成义并没有透露太多与吴寒暄之间的对话。
曲老本来就不是啰嗦的人，所以他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语。
反倒是马四方在一旁干着急，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等到了李瘸子家门口的时候，马四方终于忍不住了，他再一次问道：“小牛之前你究竟和那疯子说了些什么？你这无头无尾的，搞得我老头子头都有点晕了。”
马四方陪着笑脸，咧着嘴对牛成义说着。
然而牛成义的回答，却让马四方和曲老非常吃惊。
“他不是疯子，他姓吴，叫吴寒显。”
牛成义如此回答，随后，将视线锁定在了李瞎子那两间破败的平房之上。
曲老当然清楚，牛成义想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也正是因为牛成义如此态度，让曲老认为，两人之前在卧室当中的对话，肯定已经得出一些蛛丝马迹。
否则牛成义不会给出如此言论。
如果疯子真的是疯子，他必然不可能给牛成义提供任何有力的线索。
现在牛成义的态度无疑说明了一切。
他相信了吴寒显，他相信了他说的话，所以才会再次折返还回李瞎子的家中，这也间接的说明了李瞎子应该回来过。
而之前被村民们认定是风言风语的疯子的话，并不是像他们想象的那样。
想到这里，曲老用胳膊肘怼了对马四方，示意他也别多问了。
毕竟曲老还是相信牛成义的办事能力的。
既然牛成义现在看起来非常有目的，索性也就由着他去了。
马四方摇了摇头，便没再赘言。
尽管老头子心中非常好奇，本来他就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但碍于牛成义并不愿意透露太多，马四方就算是再怎么着急也没辙。
之前，牛成义和马四方曲老只是远远的站在那两间平房外观察一番。
但这一次，牛成义到了这平房的大门口。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站在大门之前，而是远远的，仔细的去观察大门前，究竟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在牛成义的一番观察之后，他发现那大门门前的杂草是被人踩过的，而且布满了很多脚印。
也就是说，这里的确是有人来过！
尽管此时这两间破败的平房的门是紧锁着的，一行人压根就进不去。
他们也没法儿直接把李瞎子他们撬开进去，这是违法的，且不说其他，万一有好事的村民发现这一幕，到时候追究下来责任，无疑会给他们引来麻烦。
尽管没有办法进入到里面，牛成义依旧可以使用透视眼，查看里面的情形。
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在这两间平房里面，有已经落满灰尘的炉子，桌子，以及灶台。
看上去像是长久都无人问津一般。
这样的结果，不免让牛成义有些失望。
毕竟，如果李瞎子回来，必然会有生活过的痕迹，但是灶台之上的灰尘，像是很久都没有抹去。
然而当视线转移之后，牛成义却有了意外的发现。
他看到，在这个相对脏乱的平房之内，床铺相对来说干净很多，而且被褥是掀开的，在掀开的被褥之下并没有灰尘。
也就是说，这张床有人睡过！而且在床边的桌子之上有一瓶老白干的酒瓶，还有盛放油炸花生米的塑料方便袋。
有了这个发现，牛成义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李瞎子回来过，但他并没有动过火，所以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人察觉到他曾经回来过。
而至于李瞎子回来究竟为了什么目的，并不为任何人所知，这一点让牛成义感到疑惑。
在察觉到这些蛛丝马迹之后，牛成义终于第一次主动跟马四方说了话。
“马老，这李瞎子的为人如何？以你们对他的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的确，牛成义此时才发现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尽管在这之前，他不止一次在马四方和曲水成的口中得知李瞎子这个人，但是他对于这个人是一无所知。
通过马四方所言，牛成义也只知道这李瞎子会看风水，但平日里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招摇撞骗，一个江湖骗子的人品能好到什么地方，牛成义并不敢恭维。
他认为，这李瞎子多半是游手好闲，而且为人精明，犯不着落到此番境地，他回来过，而且在自家休息过，还在床铺上喝过酒，这些足以证明吴寒显的话一点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