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是一位名将, 多次出征领兵无数, 手下将领门生不知凡几,亭中诸人在知晓谢知非是皇甫嵩手下后, 免不得多询问梁军谢知非参与过哪些战斗:“左将军走南闯北, 诛灭无数黄巾贼,不知贤弟合适入的军。”
当曹操问出这话,一个战役都没参加过的谢知非顿了顿,一双漆黑的眼瞳往曹操看过来去。
清明的双瞳里没有半分以后迷茫, 只是眼底之下压抑着的是隐忍和遗憾令人动容。许久后, 谢知非长叹一声将头偏向一边:“黄巾军至今未灭反动国之基石, 没什么好谈的。”
曹操他们顿时明了, 谢知非这模样就是不想谈。一瞬间, 曹操他们联想到谢知非至今不但寂寂无名,甚至改名换姓,连刺杀郭太这样的大事也没有留下任何身份信息。
对军中一些陋习知晓的曹操不由怀疑, 谢知非这般是否曾被人多次夺过军功,思来想去唯有这最可能, 当下曹操不由叹道:“贤弟昔日可谓是埋没了英雄!”
曹操想问谢知非为何甘愿被如此埋没,然而当曹操被谢知非一直凝视后便知道,有些话有些事无需多问,因为答案已经呈现在世人面前,只是愚人自愚看不见。
因为谢知非是名军人,不但是名军人更是名忠于朝廷忠于国家的军人,对于谢知非而言, 名誉钱财不足以动人心,让谢知非即便离开军队后依旧去刺杀郭太的,是其对自己忠诚的责任。这是一种在谢知非血管里沸腾的忠诚,是鲜活在谢知非生命中的灵魂,这是种是惊天动地的气势,是部彪炳千秋的史诗,令人见之不忘传唱讴歌。
即便曹操知晓,对于谢知非这样的人来说,他们要的从来不是功成名就位极人臣,也不是千古留名青史流芳。这些人忠义在烽火四起的时候是枪林箭雨中的热血,他的忠义在太平盛世的时候是温暖和煦的春风。
对这些人来说,如果天下需要,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奉献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生命。曹操不知到底是哪些人夺了谢知非昔日的军功,迫使谢知非不得不改名换姓甚至孤身一人刺杀郭太,然而曹操却可以对自己做承诺,决不让自己军队中出现这样的事:“英雄永远是英雄,小人永远是小人。任小人身与名俱灭,英雄不废江河万古。”
每个人都有理想,而其中有一种最值得任何人尊敬,无论是谁在面对如此纯粹只为忠君爱国之人的时候,即便他身卑地微,也会因其身上对家国天下的忠义为之肃然起敬。
曹操对谢知非叹道:“只是苦了兄弟这些年。”
亭中一瞬间变得很沉重,没人晓得谢知非在军中待过多久,或许谢知非十四岁便参军,或许谢知非是近两年才参军。亭中诸人只喜欢谢知非参军的时间要短一些,这样至少谢知非受人埋没的时间也要短一些。
只是谢知非言行均带着军队的影子,这被刻到骨子里的习惯又岂是一两年能染上的。许久之后,谢知非打破沉默,长叹一声对曹操问道:“大哥散尽家财邀群雄讨伐董卓可觉得苦。”
亭中,曹操怅然道:“为了大汉,不苦!”
在他对面的谢知非笑了笑:“为了大汉,不苦!”
对着这样的人,许多话无需多说,即便没有他,曹操相信谢知非也会想法子清君侧。
曹操站起来对谢知非拱手正色道:“今董贼作乱,贤弟不若同我一道往酸枣会盟一同讨贼匡扶汉室?”
“万众一心群山可撼,惟忠与义气冲斗牛。”
谢知非同样站起来,对曹操拱手道:“虽在下并不看好会盟,但愿同兄长一起挽我大汉江山社稷!”
酸枣县不大距离陈留不远,十八路诸侯陆续皆至,从今以后这里注定不凡,它在历史的长河里拉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只为这一次以救君为名聚在一起的会盟。
只见小小的酸枣县外帐连帐寨接寨,延绵二百余里,人来人往铁甲铮铮,旌旗猎猎望之令人生畏。
在跑来找曹操之前,谢知非给自己的定位是武将的头头,目标是大将军:枪杆子在手天下我有。
曹操初时同谢知非接触也是这么认为的:忠魂义魄,如虎猛将天下少有!
然而当谢知非当同曹操回去后,眼看着酸枣之盟就要开始了,拉着谢知非抵足长谈的曹操忍不住同谢知非讨论了下十八路诸侯何人最适合盟主。
在曹操眼里,首推的自然是袁绍:“袁家四世三公,门多故吏,更是名相之后,家世渊博,私以为绍乃是盟主首选!”
谢知非摇头道:“若想伐董卓清君侧,袁绍绝不能为盟主!”
曾经杨轩隐晦的告知谢知非做臣子的要学会自污,而耿议则是直接将朝廷中哪些人是自污哪些人是真污直接例一个本子呈递给下谢知非,因此这一次即便要做权臣的谢知非也决定自污一下:行为自污都会成为别人的把柄,性格自污顶多扣一个与人不和。
于是乎,先声夺人的谢知非一脸冷漠的缓缓道:“为盟主最重是识人,其次是善用,再次是不嫉。而袁绍虽为四世三公之后,天下英才尽出其门,但袁绍沽名钓誉,有贤而不用、少谋而多疑,更无雄才大略虚心纳谏之能,如此行径不一意孤行便是大幸,如何还能为盟主?”
此时袁绍天下威名赫赫,曹操心中同样向往,却没想到谢知非会把袁绍贬得这么低。
曹操知道谢知非口中这些毛病袁绍的确有,然而不只是袁绍,许多人都有类似的毛病端看是能否克制。然而从谢知非的话语来看,显然在谢知非看来袁绍是不会克制自己的缺点,曹操想了想换个人试探的问:“贤弟以为,袁术如何?”
袁术同袁绍一般都是袁家后人,顺风顺水成长至今,虽不至袁绍威振四海,也是天下闻名的诸侯。
只见坐在曹操对面谢知非像是想起了什么,冷笑道:“心胸狭隘,嫉贤妒能,鼠目寸光。”
一连说完韩馥、孔伷、刘岱、王匡等人后,曹操默默的隐掉了张邈忽略了自己。
这后面一个比一个还要狠的评价让曹操失言许久这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贤弟以为,何人适合做盟主?”
“兄长最适合!”谢知非顿了顿,开始对曹操夸了起来,大有一副利国者爱之,不利国者恶之的模样。
谢知非使劲的夸,什么不畏权贵,执法如山;什么嫉恶如仇,义讨董卓;什么不计门第,求才若渴……只听见谢知非一连例出七八条,最后才淡淡的吐了句缺点:“义兄疑心重,易举棋不定反而选错。”
此时只算是小有名气,还没滋生出骄傲自满这东西,对盟主之位更是没有半点想法的曹操目瞪口呆:“……”
之前曹操并不觉得如何,待谢知非将十八路诸侯侃侃说来,曹操这才发现自己认的弟弟对自己的评价相当高,最重要的是这些谢知非都还能找出根据。
倘若谢知非只是胡侃一统还好,曹操听了也就忘了,只当谢知非是一个大方厥词的人,偏偏谢知非说得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尤其是对各路诸侯的评语。
曹操细思了一下:假若盟主是袁绍,盟主少贤多疑,下面的各路诸侯各有心思,这讨伐还未开始,结局已经已经在曹操面前呈现——必败!
看到这个结果的曹操只恨不得人生重来一遍算了,然而曹操适合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想了一会儿后当下拍案决定:兄弟,为兄觉得你暂时缓一缓做武将的心思,为兄手里现在更缺搞计谋的!
听到曹操说自己缺谋士,谢知非一直清冷的脸上险些破功,看向曹操无言以怼:你特么逗我?你要是缺谋士,这天下缺谋士的诸侯哭晕得可以垒一座山坳!
然而当谢知非第二日到曹操如今的大本营环视一周后发现,曹操日后那个数量庞大质量优秀只差拔尖的武将团体此时看起来居然还很不错,而曹操日后被人羡慕得堪称大汉第一智囊天团的谋士团体这时候却一个拿得出手的都没有。
往日里谋士这工作,都是曹操、曹洪等人一个兼俩,此时曹操陡然从谢知非的点评发现谢知非总结能力,没第一时间拒绝的谢知非立刻被曹操丢了一堆谋士的工作,同谢知非幻想中除了打战可以什么都不管的美好日此相差甚远。
然而事已至此,总不能临阵退缩,谢知非只有硬着头皮上: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哥领过兵打过战,开过疆辟过土,还会怕这区区一点谋士的工作?
于是谢知非捞起一卷竹简,豪气冲天的看过去,然而只看一眼谢知非两只眼睛顿时直了。
这竹简上每一个字谢知非都认得,然而合在一起以后只有字认得谢知非,没有谢知非认得字的。从头看到尾后,谢知非啪的一声放下竹简一封急救信传到天策赴求救,满以为天策打了那么多战总能给点建议,然而这类的信件一去好似石沉大海。
谢知非后来又陆陆续续写了许多信,直到谢知非都已经放弃的时候,朱剑秋回信了。
厚厚的一沓信,上面按照谢知非邮信的顺序依次写好了如何处理的方法,末尾了朱剑秋还隐晦的告知谢知非:之前汝信至时,我因军中事务外出不在,未能及时回执,此类事宜若还有,请与我通信。
言下之意便是:这府里除了我都没法回答你的问题!
看到信尾的这一瞬间,谢知非顿时明白为何李复在苍云军中地位如此高,而朱剑秋作为天策府战斗力最差的那个确是李成恩最仰仗的那个:当真是离了他们整个军队都运转困难!
将厚厚的一沓信看完,谢知非正是要将朱剑秋的建议一一实现的时候,曹操一撩门帘走进来,面上是因愤怒而显出的红色,一句话说出来让谢知非听得莫名其妙:“贤弟,你昔日所言不差,如今字字皆中!”
谢知非立刻道:“大哥你莫急,发生了何事?”
昔日我说的话比较多,你说的是哪个?
曹操大步走过来坐到谢知非对面,压低声音狠声道:“是袁绍和袁术!”
之前同谢知非说起十八路诸侯的时候虽然有理有据,然而讨伐董卓何其重要的事这些人既为一方诸侯岂会不知,曹操以为这些人为了讨伐董卓都会抑制自己的毛病。
然而等讨伐董卓的军队一拔营,作为先锋的孙坚指挥人马一路杀到关前距离洛阳不过几十里的路程后,事情顿时就变了调。曹操根据打听出来的消息所知,袁术是有意不发给孙坚粮草致使孙坚营中缺粮,最终使得孙坚军心慌乱被华雄乘夜偷袭导致前线溃败。
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曹操只差没一剑将桌子劈了:这是嫉贤妒能?这分明就是猪脑子!
曹操知晓袁术好揽功劳,自己揽不住的时候还见不得别人揽,然而曹操却没想到袁术会如此不分轻重缓急,曹操更没想到的是袁绍作为盟主竟然默认了此事。
说到这里,曹操对谢知非抱怨道:“我等结盟于此共伐董卓乃是天下大义,然袁术这混账竟然私利不发粮草,导致乌恒侯军心不稳而兵败,尚未诛杀董卓就已思索分工,何其愚蠢!”
“贤弟昔日所言不错,这十八路诸侯我看十有八|九心里装着别的算计,眼看乌程侯势如破竹攻至洛阳指日可待,却不想被自己人所拖累败走梁东功亏一篑,还被华雄跑了寨前叫阵,令人痛心。”
被曹操抱怨一通的谢知非震撼得半响才回过神来:“……”
在他被谋士的工作坑得昏天黑地的时候,整个战事都已经到了这时候了么,这要是再不出去,岂不是就要错过许多好机会了!
此时发现自己一战成名的机会差点就错过,谢知非猛的一拍额头:是他着像了!
谋士既然不是他擅长的东西,他一开始便应该扬长避短,辛苦的完成军务还不如给曹操提前点亮提锄头挖别人的点子。关东群雄在这里,能被挖墙角的选择也是非常多:荀彧、许攸……
想怎么挖就怎么挖。
一打定注意,谢知非立刻起身对曹操说道:“袁绍对乌恒侯尚且如此,想他座下诸多为大义而聚集于此的义士又该如何,怀才不遇,报国无门,令人痛心。”
谢知非说到这里叹了声不再说话,那一副似乎感同身受的模样让曹操神色一动:想他总叹天下少英豪,然贤弟能文能武尚被人闲置至今,那袁绍袁术之辈比皇甫嵩远远不如,其座下……
曹操心里的小锄头摇摇晃晃抬起头,大有环顾四周何处可掘的意味。
打定注意要从谋士这个坑里跳出来的谢知非见曹操神色微动,立刻将桌上一堆东西往旁边一推,长|枪弓箭复身:“盟主召大哥去议华雄,不若带我一并。”
心里还在想着如何挖墙脚的曹操点点头,带着谢知非往大帐赶:“贤弟随我来。”
寨外有华雄叫阵,不一会儿各路诸侯纷纷赶来袁绍议事的大帐中,然而即便是在大帐里,谢知非他们隐约能听见在大寨之外华雄让人叫阵的声音。
华雄他们说的话语虽然听不到,但对方鼓声大震,响声大举,可见也不会收什么好话。人的脸树的皮,华雄带着铁骑,用长竿挑着孙坚的赤帻,在大寨前叫阵他们岂有不应的道理。一时间,帐中立刻有人请战出去。
寨外,携大胜之势的华雄在铁骑之前,冷笑着看盟军这边派出做头鸟的俞涉。两人在阵前一交手,华雄一抬一压手起刀落便是俞涉的人头落地,盟军那边立刻有兵回去禀告。
华雄用武器挑起俞涉的头颅,同孙坚的赤帻放在一块,成为羞辱盟军的道具之一。
没一会儿,盟军这边动了动,潘凤跑了出来。
然而潘凤不比俞涉好多少,也是五招不到的时间便被华雄斩落,头颅同俞涉一起做了难兄难弟。
潘凤也被斩的消息传回寨中,大帐内诸人脸色顿时不好,接连被斩了两员大将,可见华雄实力之强。
帐中众人本就怀有鬼胎,只希望别人冲锋多一些自己冲锋少一些,别人损失多一点自己损失少一点,当下便没什么人再推荐自己的手下,似乎手下并不足以应对华雄,袁绍看着帐内众人:“可惜吾上将颜良、文丑未至!得一人在此,何惧华雄!”
你作为盟主且不将大将打来,我等大将又怎会在身边?
大帐中顿时鸦雀无声,眼看着大帐中诸人均不出战,关羽变想站出来去会一会华雄。只是还不待关羽站出来,在他们对面的曹操身后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关羽抬眼看去,这人年约二十来岁,甚是年轻,身形矫健一看便知武艺不差,眼神坚毅神情专重。
关于只觉得奇怪,这人明明站在大帐正中,却隐隐与四周融不到一处去,似乎在冷眼旁观,这次不过是试水而下,红衣铠甲的青年在帐中宛如鹤立鸡群:“在下愿前往斩落华雄!”
谢知非少有随曹操出席这些事,袁术便问:“你何人手下,官居何职?”
看到袁术面上流露出的轻蔑之意,曹操知晓对方若说话必不是什么好话,想到孙坚是如何被袁术同袁绍坑的,曹操立刻站起来对袁绍说道:“这是在下义弟谢渊,表字知非,曾在淮水浮桥下孤身一人刺杀郭太。”
谢知非是谁大帐中没人知道,但是若收刺杀郭太,众人立刻点头。即便是袁术也不好再继续轻蔑,当下谢知非便在众人默认下骑马出去。
另一边,华雄在阵前等了许久这才等到人来,然而一见到盟军这边出来的人,华雄顿时笑了。
谢知非一身铠甲虽然精致,骑马持枪也是像模像样,然而谢知非同他身形一比较宛若成人与少年,华雄顿时指着谢知非笑了起来:“小子,你们十八路反贼没人了么,派你这么个小白脸出来送死。”
华雄这边的人大声跟着嘲笑,然而谢知非半点不生气,华雄见谢知非被如此多的人嘲笑面上居然半死愤怒也没有,心下一惊顿时不再笑,知晓来的人喜怒不行于色,实在是不好对付。
华雄不笑,他部下怎敢随意笑出声,这单方面的嘲笑顿时持续不下去,没过多久稀稀落落的就停了下来。
待众人笑声停了,华雄见对面的人催了催马,那匹马……华雄只看了一眼,眼睛顿时看红了。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赤兔是骏马中的极品,然而来人这匹骏马丝毫不比神驹赤兔差。也不知道是何品种的骏马身躯雪白四肢修长,漂亮的银色花纹从四肢绕上躯体,双目如电,摇头晃尾间威风凛凛。更难得的是这匹马身上的花纹纹理分明,如同被人画出来的一样整齐,半点杂毛也没有。
只见白驹驮着人走来,踩在地上半点声响也没有。
一身红衣铠甲的谢知非坐在马上缓缓而来,不像是上战场而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谢知非在华雄身前十尺停了下来,声音不高不低恰好所有人都听得见:“你可准备好了?”
华雄对逾辉耀垂涎三尺,眼前半点也不肯挪开:“我自是准备好收下你的头颅和骏马!”
谢知非神色淡淡也不生气,只是将手中长|枪握紧了一些:“看来你还没准备好受死。”
听到这话,华雄想哈哈大笑驾马往前:“我准备好了授死,逆贼,还不速速受死!”
华雄虽在大笑,看模样似非常轻蔑谢知非,然而华雄心里却戒备万分。当华雄驾着马离谢知非越来越近的时候,浑身汗毛不自觉的根根倒立,华雄只觉得驾着马速度丝毫不见加快的谢知非即便是缓缓而来也给他一种压力,这种压力华雄只有在面对吕布的时候曾感受到。
常年生活在刀剑血口上的感官高华雄:这个人很危险!
十步,九步,八步……
然而再危险又如何,骑马交战最可怕的便是冲锋,因为马儿快速奔跑的速度会加持在起兵的身上,冲锋的时候带来的冲击力能轻松将一个人一马撞飞。眼看着自己同谢知非越来越近,华雄嘴角露出了笑容:饶是吕布也不敢同赤兔马如此轻视对手,这个不知名的小子即便再厉害又岂能胜得过吕布?
然而当华雄驾驭着坐下骏马距离谢知非还有七步的时候,华雄的笑容凝固在嘴角,整个战场上上万人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距离华雄还有七步之遥的谢知非此时出现在华雄面前,然而这时候的华雄没有骑在马上,华雄的骏马还在往前奔跑,而华雄则是被迫悬在空中,因为他的胸口被穿入一根长|枪枪头。
刹那的时间,驾驭着白马化作闪电一般,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谢知非手中的长|枪便已经插入了华雄的胸膛将其举起。
华雄撑着一口气看向谢知非,口中赫赫声不断,华雄不明白,为何不过是须弥的时间谢知非能连人带马冲得如此之快,这样的冲击力不像是七步的爆发,而像是数百米奔跑带来的。
华雄将头低了些,想看清自己插入自己胸膛的这柄长|枪,枪身雪白,看外形有些像戟。
这个动作用完了华雄最后的力气,在天地化作一片黑暗之前,华雄隐隐听到谢知非的声音比腊月的东风还要凌冽:“还有人要战?”
见没人回答,谢知非撑着华雄来到敌军面前,华雄的部下如临大敌,碎碎步往后退。
然而谢知非来到阵前,手中的焚海一抖,华雄落在地上,谢知非如同冬雷乍响的声音对着华雄的部队喊来,喊着他们只觉耳边有如蜂鸣:“华雄已死,可还有人要战!”
只见黄沙漫天的战场上,谢知非一人骑马立在董卓的军队面前,没有护卫没有亲兵,华雄便躺在地上,然而董卓的军队却不敢往前一步。
谢知非骑着马立在那里,身上那厚重得让人心惊的正气有一种魔力,让人不自觉的信服:“降者不杀!”
盟军这边将士陡然清醒,立刻冲过来,喊着同谢知非之前一样的话:“降者不杀!”
寨中大帐之内,众人只听到外面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纷纷变色。待听到是自己这边在齐声高喊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由袁绍为首纷纷出账,远远看去,只见自己这边的军队步步紧逼,董卓的军队刚失主将仓皇四顾。
也不知是谁先放下手中的兵器,随后他身边的人也跟着放下兵器。
这放下兵器的行为,如同海啸一般席卷整个董卓的军队,不一会儿的时间这只适才还在压寨的军队已经向盟军投降,而骑马立在董卓军队之前的谢知非如同一枚冉冉升起的新星,分外瞩目。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脑子有些卡,剧情写来不满意
写了删删了写
因此更新断了,日更三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