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子弹从她的眉心中间穿过。
木婉清眼睛眨了眨,似乎对于这突发`情况感到震惊不已。
厉景琰冷然站在一旁,对于木婉清中枪,没有任何的惊讶。
他怎么可能单独一人前来。
刚刚那个电话其实他是让人找准时机一枪毙命。
厉景琰沉稳着步伐一步步朝年小川走去。
年小川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看着厉景琰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恍如他第一次他闯进警察局救自己。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光芒,就好像是救赎她的神,总是在她危难的时候出现。
木婉清看着两人之间弥漫出来的温馨气氛,莞尔,嘴角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
在年小川的耳边阴森森笑道:“年小川,我一个人上路太孤单,所以你陪我吧。”
木婉清架着年小川往身后的窗户坠下去。
年小川感觉身子在不断下坠,不断有风从她的脸颊掠过,刮得生疼。
可是她就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
她只看到厉景琰奋身跑过来想要拉住她,可最后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他眼里的惊慌失措还有痛惜,就好像即将失去了全世界般,变得黯淡失色起来。
那一刻年小川真得很想冲上去抱住他,可是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只能无声对着厉景琰喃喃道:“厉景琰我爱你。”
她年小川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那个叫厉景琰的男人。
然后爱上他。
海边荡起一阵水花,年小川和木婉清都沉入了海里。
年小川感觉到刺骨的冰冷,好像要把自己冰冻住似得,意识在一点点涣散,最后失去了意识,陷入黑暗中。
厉景琰看着坠下去的年小川,眼里有着不可置信,还有痛心,惶恐。
胸口就好像被人一刀刀正在割着,心脏无止境抽痛起来,可是更多的是后怕。
只要想到要失去那个叫年小川的女人,他的心就止不住惶恐起来。
厉景琰的脑子根本来不及思考,奋身就要往下跳。
要不是及时赶来的林墨白拦住他,他真的就跟着往下跳了。
厉景琰回过身来,双眼猩红,戾气逼人紧盯着林墨白,几乎是咬牙切齿怒吼起来:“放开我。”
看着厉景琰就好像一头发了疯似得的狮子,随时都可能将人撕碎。
林墨白认识厉景琰那么久,第一次看到他是他失态成这样。
原本上次他独自一人跑去地震灾区为了一个女人,他就已经够吃惊了。
没有想到这次他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弃自己的生命都不顾。
林墨白紧紧搂住厉景琰的精壮的腰身,安抚说道:“你跳下去不但救不了人,说不定自己还出事,这样你还怎么去救那个女人。”
厉景琰紧绷着的身子,听到林墨白的话瞬间松懈了下来。
眼底恢复了冷清,冷如冰霜开口:“放手。”
林墨白像是被抛弃的小怨女似得,摇头,“我不放,我放手了你要是再跳下去怎么办。”
林墨白似乎还意识不到自己此刻是那么嗲声嗲气的,还加大了劲,更加抱紧厉景琰的腰。
厉景琰的脸黑沉了几分,紧绷着脸色一字一句低吼道:“信不信我让你从这里飞下去。”
迫于厉景琰的威胁,林墨白只好默默松开,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厉景琰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大步朝外面走去。
整个海边都围了不少人,目的就是为了打捞一个女人。
厉景琰像个木桩似得,站在海边,看着海面。
林墨白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啧啧叹息起来。
此刻的厉景琰那里还有一点意气风发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座望夫石。
果然,不过再强大的男人在爱情面前都是弱智的。
经过两个小时的打捞,终于打捞到了。
听到消息,厉景琰脚下生风似得,急切跑过去。
看到浑身湿透,脸色白的可怕,身上还有各种伤口的年小川,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小心翼翼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就好像她是他珍贵的瑰宝。
听到她细弱的心跳声,厉景琰那颗恐慌的心才安稳下来。
他真得生怕.......
在她耳边小声喃道:“小川,别怕,我们回家。”
年小川被送到最好的医院,全市最好的医生都被厉景琰给请来为年小川治疗。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抢救,年小川才脱离了危险。
厉景琰几乎是寸步不离守在病房,吃喝拉撒,办公,全部都在病房里面。
老爷子来过一次,劝他,厉景琰完全无动于衷。
看着他吃了秤砣的心,老爷子最后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
他们厉家的男人都是情种,只要爱上一个人,就死心眼到底,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苏然和顾小次基本每天都会来,看着厉景琰对年小川的照顾,都替年小川感到开心。
夏轻欢得知年小川出事,原本心里是高兴的。
可是看到厉景琰对年小川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心里就越发心酸和记恨起来。
上次她替琰哥哥挡枪,都没有得到这样的待遇,为什么年小川就可以。
为什么年小川不死,非要抢她的琰哥哥。
年小川不除,总是她最大的隐患。
...........
年小川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才醒过来。
但是糟糕的事情是——她失忆了,谁都不记得了。
厉景琰冷然站在一旁,看着医生给缩在病房上宛如受惊的小猫的年小川检查。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脑里面有血块压迫神经,导致她暂时性的失忆,血块消散,就会慢慢恢复。
但是需要多长时间,这个无法估计。
厉景琰把医生都打发了出去,整个病房里面只剩下他和如惊弓之鸟的年小川。
厉景琰靠近一步,年小川的身子就忍不住哆嗦一下,就好像厉景琰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看着那双纯真无害水盈盈的大眼睛,就好像初生的婴儿,那么纯洁无邪。
厉景琰的心当下就软了下来。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柔起来:“小川,别怕,我是你的丈夫,我不会伤害你的。”
年小川小心翼翼盯着厉景琰,声音细小柔弱问:“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是夫妻关系?”
厉景琰耐着性子像是哄一个小孩子,没有丝毫不耐烦:“当然.”
“那为什么没有结婚戒指。”年小川提出疑问。
当初两人是交易,所以对于戒指那些,他还真的没有概念。他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那么爱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