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危云跟颜若璃约好见面的地点,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颜若璃看得直咋舌。
这轻功太强了,不知道她以后有没有机会学习。
要是夜危云肯教她就好了。
颜若璃走出最后面这间库房,把门锁好了,随手拿了个小盒子,走出库房大门。
门口两个守卫正在交谈。
“刚才库房门是不是开了一下?”
“有吗?这不是关得好好的吗?你看错了吧?”
颜若璃再一次感叹夜危云的轻功,在这两个守卫眼皮子底下来去,竟然没有被发现。
这两个守卫明显是有点武功底子的。
颜若璃打开门,把盒子交给两个守卫验看:“我得赶紧给夫人送去,谢谢两位大哥。”
前院还有少量宾客,前来抄家的司怀德不得不继续耐着性子验明宾客身份,把他们放走。
他很恼火。夜家偏偏今天办喜事,不然他现在已经抄完家,拿走银子喝酒去了。
不过,一想到可以抄夜家的家,可以私吞一部分夜家的财物,司怀德又兴奋不已。
靖西侯夜临渊跟他颇有些旧怨。
夜临渊手下的将士跟他统领的御林军曾经发生过一些小摩擦,他自己也被夜临渊弹劾过多次。
他不过是强占了几个民女,收受了一些贿赂,抓了几个无辜的人抵罪,又没有妨碍他夜临渊,值得他如此兴师动众吗?
今日,这些仇终于得报了。
司怀德越想越美。
颜若璃匆匆离开库房,往前走了一小段路,避开两个守卫的视线,拐进旁边一条小道。
“这里。”
夜危云仍穿着那身黑衣,坐在后花园的一张石凳上。
夜幕降临,天边残余的霞光给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如梦似幻。
颜若璃急忙跑过去。
没等她跑近,夜危云单手在石桌上一按,飞身而起,眨眼便来到她面前,伸手揽住了她的纤腰。
颜若璃腾空而起,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在飞翔。
这感觉太奇妙了。
可惜时间太短,她还没飞够,就被夜危云带进一个陌生的房间。
“这是我的书房,先从这儿开始吧。”
在夜危云的带领下,颜若璃很快把整个靖西侯府搜刮一空。
也是在夜危云的指点下,她留下了一些必要的东西。
“地契不能收走。夜家有多少地,官府都是登记在册的,对不上不好交待。况且,地契带走也没用。地带不走,皇帝不用地契也可以直接将地收回。”
“银子得多留一点。侯府这么大,光日常开销都是个大数目了,府里连几千现银都没有,说出去没人相信。”
颜若璃懂这些道理,可心里到底不舒服。
“狗皇帝冤枉你们,还给他留银子,白便宜他了。”
夜危云笑笑:“咱们可以找他要回来。”
颜若璃两眼一亮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去国……”
“嘘——”
夜危云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间。
“司怀德到现在还没来得及抄家,今晚应该不会赶我们出城。所以,今晚我们可以采取行动。”
颜若璃死命点头。
国库啊,传说中的国库啊,装满了奇珍异宝的国库啊,太令人向往了。
夜危云好笑,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劫国库还这么兴奋,哪像个大家闺秀。
不过,这样的她,咋就那么可爱呢?
他把颜若璃送回洞房,摸摸她的头说:“你先休息一会。我出去换回喜服,从外面回来。”
说完,闪身不见了人影。
颜若璃摸摸头顶被他摸过的地方,她这是被一棵嫩草调戏了?
这小子,没大没小的,好想摸回来。
颜若璃脱掉身上的丫鬟装束,从空间内拿出嫁衣穿上,再拿出凤冠,愁眉苦脸戴上。
这凤冠真不是一般人能戴的,太重了。
她走到门口,拉开门,见两个十五六岁模样的丫头等候在门外,两人不住翘首往前院看,神情很是焦急。
听见身后的动静,两人转过身,看见颜若璃,连忙向她行礼。
“少夫人,您醒了?”
颜若璃假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前面是出什么事了吗?好像很吵的样子。”
两个丫头哭丧着脸,向她汇报外面的情况,末了说:“少夫人,我们该怎么办啊?”
颜若璃安慰她们:“先别急,我去换身衣服,我们到前面看看。”
“少夫人,不能换衣服。”两个丫头直摆手,“今天是您的大喜日子,公子还没回来,您不能换掉喜服。”
颜若璃叹道:“小侯爷今天为了救侯爷,耽误了拜堂,所以后面的流程都没必要了。你们没听夫人说吗,以后另择吉日拜堂。夜家遭此大难,宾客都走了,还提什么大喜日子?”
两个丫头不敢再说,神情恓惶。
颜若璃把门关上,拿出一套常服,开始换衣服。
“少夫人,我们帮你换。”
两个丫头反应过来,急忙开门进来,帮助颜若璃换衣服。
颜若璃其实不太习惯别人帮自己做这种事,不过入乡随俗,加上她刚才奔波了一大圈,太累,所以就由着她们换了。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趁着换衣的空档,颜若璃问。
两个丫头都是夫人身边的,临时派来侍候颜若璃。
“回少夫人,我叫秋菊。”
“回少夫人,我叫春梅。”
好吧,都是很常见的名字。
颜若璃看着她们白净的手,对她们的命运感到惋惜。
这两个丫头显然是得夫人信任的,在府里地位比较高,不必干粗活。
夜家被流放,这些下人都会被发卖吧,不知道将来买她们的会是何人,会不会善待她们。
念及此,颜若璃夸赞道:“好名字啊。秋菊和春梅都是花中君子,有铮铮傲骨,遇到任何困难都不会怕,都不会倒下。你们一定是很坚强很善良的女孩,所以夫人才会给你们取这个名字。”
两个丫头惨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少夫人,您说得太好了,谢谢您。”
颜若璃换好衣服,来到前院,刚好看见最后一位宾客离开。
司怀德耐着性子等了半天,等的就是这一刻,等宾客刚跨出侯府大门,他立刻扯开了喉咙高声叫道:“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