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警察一同把目光落在徐伯红肿的手关节上,这是典型的类风湿性关节炎症状。
与此同时,徐伯说道:“再说了,我是开车来的,你们查一下路上的监控就知道了。”
如此一来,两人有些遗憾的确定,徐伯不是他们想的那个人。
此时,张夜看两人一搭一档,一唱一和,把整个事件引到了一个完全不存在的人身上,终于放下心来。
杀手和保镖毕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职业。
杀手在杀人的时候,目标明确,计划周密,思维清晰,完成任务之后,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不过有时候,杀手也会故布疑阵,按照雇主的要求,把事情嫁祸给别人。
而当保镖呢?
作为一个保镖,永远都在明处,对于那些突然从暗处冒出来的敌人,只能以当时最合适的办法去应对,可以选择的方法很少。
这样一来,就难免留下痕迹。
所以,这次张夜用了故布疑阵的办法,在杀掉那四个人之后,在他们的身上乱七八糟补上几枪,这样一来,那些自负聪明的警察也许就会联想到别处。
只要他不暴露出自己真正的能力,对方绝对不会想到,一个顶尖杀手,会选择改行当保镖。
要知道,一个顶尖杀手是十分自负的,对于保镖这个行当,没人能看得上眼,况且杀手的佣金极其高昂,一年一百万固然很多,但是在一个顶级杀手看来,根本不会有一丝兴趣。
总是跟在一个人身后,对于杀手来说也是一种束缚。
“常警官,我们可以走了么?”徐伯再次问道。
既然案子转到了市局,他们就没有任何理由要求张夜和唐梦璇去县公安局,只能放人。
于是,常警官笑着跟张夜握了握手,说:“张先生,感谢你的配合……”随后,常警官又去找唐梦璇,可唐梦璇却并不打算和他握手。
常警官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说道:“唐总,对于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我很抱歉,虽然案子移交到市局,但我还是会协助调查,这份笔录我也会拿给他们看。现在只要你们把那把枪叫出来,就可以走了。”
张夜从腰里掏出“佛岛”的枪,心中迟疑了一下,还是交给了常警官。
对于几乎所有人来说,指纹是很重要的证据,然而,此前的杀手生涯,张夜一直小心翼翼,并没有在任务中留下指纹,所以即使他们从枪上获取了他的指纹,也只能归档到张夜头上,绝对不会跟“夜”联系起来。
张夜并不确定警方知不知道“杀手榜”这个东西,不过现在他已经跟杀手榜全无关联,那个目前排名第十九的“夜”,也与现在的自己早无瓜葛。
司机小吴被佛岛捅死在这里,徐伯要留下来处理一些善后事宜,包括联系小吴家属,从重抚恤之类,而张夜则和唐梦璇一同乘车返回中海。
一路上,唐梦璇心中十分内疚。
小吴因她而死,原本在来的路上还说说笑笑的,可是回去的时候,车里只剩下她和张夜两个。
对此,张夜所能做的,只有耐心安慰她。
下山没多久,对面就驶过来几辆警车。
市刑警队的人到了。
在车子即将交错的时候,张夜清楚看到第一辆车上,坐在驾驶室里的夏青。
徐伯之前已经跟市局沟打过招呼,有过被绑架和谋杀的先例,焦头烂额的市局负责人认定这次跟前几次一样,都是有人事先策划。
唐梦璇这次没有大碍,着实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即使对方死了五个人,而唐梦璇这边只死了一个司机,他们仍然毋庸置疑地认为唐梦璇是受害人。
所以在徐伯打电话和他们沟通的时候,他们便一口答应让唐梦璇先回去休息,回头等唐梦璇心情平复一下再做笔录。
张夜看到了夏青,而夏青也看到了张夜。
唐梦璇的座驾蓝色宾利和车牌号,都是夏青十分熟悉的。
所以在看到车的时候,夏青下意识地一抬眼,就看到了坐在驾驶室里的张夜。
然后她就看到了张夜正在对自己微笑。
张夜的笑是一种善意的微笑,并不参杂其他任何意思,可是在夏青看来,这个“逍遥法外”的人竟然对自己笑,这简直就是一种挑衅!
时间一闪即逝,两车瞬间交错而过,而夏青去隐隐有一种掉头追上去,把车拦下来的冲动。
坐在副驾驶室的刑警队长周志国,也看到了唐梦璇乘坐的蓝色宾利,不过他并没有觉得张夜的态度有什么不对。
察觉到夏青神色有些不太对头,周志国有些纳闷的问:“夏青,你怎么了?”
“没什么。”夏青语气十分生硬地道。
“我怎么感觉你这两天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呢?”周志国问道。
“没什么不对劲。”夏青紧绷着脸说。
这下,周志国忍不住笑了:“夏青啊,你最近是真不太对劲,好像自从上次在街上跟唐总身边那个叫张夜的保镖较过劲,就不太对了……唔,好像又不是,之前我就发现你心情有些不太好。”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张夜,夏青心中就会涌起怒气。
从那次在胡同被张夜恶整,到在街上那次事件,夏青始终没能占据上风。
作为一个警察,在面对张夜这样一个“准歹徒”的时候,竟然束手无策,这让她心中十分恼火。
夏青阴沉着脸,一边控制方向盘开车,一边说道:“周队,我真没什么事,可能是最近有点累了,状态一直调整不过来。”
“哦,原来是这样。”周志国点点头,说:“最近案子太忙,还都是破不了的大案,等过一阵我给你放个假,让你好好休息休息。”
夏青并没有说话,而是问道:“周队,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张夜的事?”
“哦,你说他呀?”
听到夏青提起张夜,周志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那份空白档案,让周志国这个老油条也是心中暗暗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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