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婷,对不起。”男人温厚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耳畔轻语。
“小姐,你这件衣服还要吗?”我面前的一个手晃了晃,也使我回过神来看向一旁二十多岁的导购员。
我指了指那件设计十分简洁的立领上衣:“要,就这件,先装上吧。”然后我指了指我耳边的电话。
导购姑娘立刻会意用食指放在自己的嘴边,示意不会再打扰我我了。
我笑了笑看她离开的背影。
与汤灿电梯偶遇之后,我心情有些不舒服,走在大街上随意看看打发时间,服装店里新颖的款式令我想起我已经大半年没有购置新衣,索性就进了服装店一个人逛了起来。
而我在进到第四家服装店,正看到又一件满意的衣服的时候,昨晚才和我闹了误会的温承的电话就打了来,我自然是忙不迭的就接了起来,还没等我解释,我就听见他已经给我道了歉,我吃了不小的一惊,才会出现刚刚那导购员问我的事。
“你说什么对不起呢?”我装傻充愣,心里还有气,早上的正骨的疼痛可都是这会儿说着对不起的男人惹出的事儿。
温承轻咳了一声,听起来有那么几分心虚的味道:“昨天晚上我不应该那么对你妄下评论的,我该是信任你的才是。”
他说得的很诚恳,我的气顿时就消了,在他的面前,我似乎总是这么心软。
我走到柜台边将卡递给收银员,检查了一下包里的衣服无误后,我收了卡拎起包出了店门。
我说:“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笑了:“那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将新买的衣服放回家里,我再下楼时,温承就已经开着车子到了我家楼下等我。
“你想在哪家吃?”温承将车开出小区转头问我,眼里有着脉脉的温情。
我有些脸红,转头去看窗外:“走着随便看吧。”
“好。”
“这家餐厅你来过吗?”我翻着菜谱,抬眼看了看对面的温承。
温承正支着下巴专注的看着我,四目相对,我的脸一下就烧了起来,掩饰性的将菜谱调高一些遮住脸,我有些难为情的说:“我问你话呢。”
温承低笑一声:“没来,不是你说这家事新开的么?我也是第一次来。”他今天的心情很好,我们来吃饭的路上他脸上的浅笑就没消失过。
我哦了一声,暗骂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我和温承都是吃饭不喜欢说话的那种人,所以吃饭的时候就只能听见碗筷触碰的轻微的声响和周围低声交谈的声音。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温承的手机响了。
电话很短,因为温承接起电话听了一阵之后,说:“锦和居。”就这么三个字就挂了。
锦和居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餐厅的名字,温承报地址,是有人要来?
我问:“是谁的电话?”
温承拿起筷子,笑着先答了我的话:“杜美茜。”才夹起一筷子菜吃到嘴里。
杜美茜......
可能是我因听到这个名字皱着的眉让温承注意到了,他咽下嘴里的菜又补上一句:“她刚刚出差回来,我让她给我带了东西回来,她现在要过来交给我。”
我虽然还是对杜美茜这个名义上差点成为温承伴侣的名字有些耿耿于怀,但温承的态度让我很受用,也就没再细问。
温承那通电话的半个小时之后,杜美茜如一只蹁跹的蝴蝶出现在了餐厅门口,说她是蝴蝶,是因为平时见她她都是牛仔短裤或者运动服,但是她今天却穿了一件针织衫搭碎花百褶裙,加上她人又年轻,可不像一只美丽的蝴蝶?
“温承,赵婷,你们在这里吃饭啊?”杜美茜对我们摆了摆手。
她会这么问,是因为我和温承已经吃好了,桌前只放了饮品。
她这么大方的姿态,我也扬起一个微笑真正准备要回答,下一秒又被我生生止住了。
原因无他,我和温承和面对面坐的,而温承相较我的话,离门口更近一下,杜美茜好像看不出我们之间的气氛似的,和我们打完招呼就无比自然地在温承身边落了座。
而温承自然是注意的到了的,但是他只是皱了皱眉,让开了些距离,并没有说其他的,直接问她:“东西带来了吗?”
杜美茜朝外面努努嘴:“喏,外面呢,怎么?光记着你的东西,就不问问我出差顺利不顺利?”她神情有些揶揄的看向温承。
温承从善如流的就问她出差怎么样。
杜美茜捂着嘴笑,手腕从粉白色的灯笼袖中露出一截,格外好看;“你是没和我一起去,我在路上遇到了......”
她就一直给温承将她出差时的见闻,还时不时说到温承曾经和她一起出去玩的一些小细节,俩人谈话融洽得紧。
我将吸管吸了又吸,看着杜美茜光洁的侧面有些无可奈何的感觉,怎么哪里都有她?
明明是我和温承的两人约会,这下竟变成了三人谈话,不过,我倒成了被排除在外的那个就是了。
“赵婷,我记得你说你有去过广州XX,那里........”温承注意到我被晾在了一边,故意丢了一个话头给我。
“赵婷肯定是去过啦,她比我大好几岁呢,走的地方肯定比我多不是?”杜美茜笑得好不明艳,但我岂能听不出她暗讽我年龄大。
本来该我答的话让杜美茜截了胡,偏偏自己不善口舌之辩,渐渐沉郁的怒火只能化作面上一个干干的笑。
我想,忍一下就好了,难得和温承单独出来一次,我还是不要因为杜美茜影响了心情,毕竟之前温承生病,她确实也为他圆了谎,伤了心,付出不少。
看着面前言笑晏晏的俊男美女,我想心里闷得不行,这种被小三的既视感感让我既恼怒又无力。
但是忍字头上一把刀,就在温承期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抛梗给我,却次次都被杜美茜抢走后,我濒临了爆发的边缘。
“我都不知道韩伯父做的产业还涉及广告产业呢。”杜美茜的声音又娇又脆,边说还轻轻敲了温承的手臂一下。
忍字上的一把刀砰的掉了下来,我将已经喝空的玻璃杯一推,腾的站起身来,对上他们俩人惊讶的表情,我强自平静道;“我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