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温承带给我的打击,我对于孟薇的讽刺也好,对于汤灿的敌视也好,其实我的心境在面对她们的时候,连气都生不起来。
我说汤灿一定会成功,既不是在说反话,也不是在敷衍她,而是一种祝福。
汤灿一直把我当成了假想敌,而且虽然我听见她说我离异还带着孩子不太舒服她那态度,但她的前半句说她自己的优点的时候,确实没有错。
再加上之前我和她也算有过一段时间相处,知道她是个心很好的姑娘,我也是真心在和她交朋友,却偏偏遇上我和严辰相处的时候都是那样暧昧的画面,
而我心里只有温承,所以我和严辰不可能,但我想,即使原原本本全部告诉她,她也不会相信,我也算是尽了心,和她的关系只能听天由命。
人与人的缘分不可强求。
就像我和温承,明明经历了一系列波折才要领证,他就要离我而去,不能归于是命运,还能怎么想?
我出了公司,在严辰面前哭过之后,就更不想回家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更不会去向一直挂念着我的父母倾诉,我游荡在街上,脑中尽是些奇奇怪怪,杂七杂八的念头。
温承他们说是两个月之后的婚礼,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给我发请柬呢?
他那么温和的人,一定会给我这个接触时间还算久的人发吧,我很想看看他穿西装的样子,但是却又怕看到他身旁那美丽的新娘,那到时候,我是去,还是不去呢?
视线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只是走了一会,我忽然顿住了脚步。
“咦?怎么有点眼熟”我扶着额角,看着面前十分眼熟的景色与商店,几秒之后,我指尖重重一按,我居然无意识的走到温承现在所住的小区的对面来了!
而我所在的位置,只要穿过这条马路就是他住的地方。
这里在我和温承感情好的时候我来过寥寥几次,没想到我自己走到了这里,我的理智告诉我应该马上离开,要是再碰到已经为人夫的温承岂不是会很尴尬,但我的身体不听使唤,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一家饭馆的门口。
脸胖乎乎的老板笑得跟花一样:“您要吃点什么?”
我看了他有半分钟,看得老板笑都快绷不住了,才有些僵硬的说了话:“随便上点小菜,多来几瓶啤酒。”
老板哎了声,将我引到就近门口的一张桌边坐下:“美女,马上就给您上,你稍等一会儿。”
我点了点头。
喝酒,是因为可以借酒浇愁,不过我毕竟还是有些理智的,知道我还是个单身女人,在醉酒后独自回家很不安全,所以点的啤酒。
我其实就是想看看温承吧,即使是远远的,不然的话,只是喝酒,我在家也能喝。
明白自己想做什么,我郁结的心情反而因期待舒缓了一些,很快,五瓶啤酒并着一素一荤和一碟花生米上来了,我看着桌上的吃食惨笑了一下。
我这般愚蠢的,对着已经没有希望的温承做这些荒谬的行为,希望是最后一次吧。
酒意渐浓,但心中却越发通明。
以前温承还说会好好照顾我一辈子呢,我还记得他看着我时眼中那闪烁的星光,现在只剩下他在医院对我那礼貌又疏离的微笑。
自己明明说过不要这么快再踏入婚姻的围墙,却在那个男人无微不至的关怀下节节败退,我记得他每一次抱住我时那胸膛的温度;我记得他每一次吻我时那意乱情迷的感觉;我甚至还记得他每一次抚mo我耳边长发时温柔的神情。
但是这一切一切,都只留我一人在回忆里独守,最后会缄默至死。
而他将把这世间上美好的一切,曾经给过我的一切,奉在另一个女人的前面。
心中所想的全是以前和温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手上还不忘倒上一杯,又举起一口闷下。
不知道喝了多久,连外面的天色都渐渐暗了下来,我模糊的视线中忽然有个熟悉的人影渐渐清晰,我手肘撑在桌上,手里把着酒瓶,脸搁在瓶边才勉强固定了左右摇晃的脑袋,也看清了那个车里的人。
哦,那是我的温承。
我摇摇头,唉,赵婷真傻,曾经是你的温承罢了。
温承从车子下来,和保安说了些什么,我微眯了眼想了半天,应该是没有带通行证吧,哎,温承也傻!
直接叫那个杜美茜给他不就好啦,他们都领证了,杜美茜肯定也有卡吧,我下意识的就去找那个女人的踪迹,温承车前面的车窗是已经摇下来的,所以很方便看到里面,只是我看了好半天,车里都没有别人。
刚刚温承下车就是他自己一个人,杜美茜在这个城市是没有固定住所的,他怎么会没有带她一起回家?
难不成杜美茜在忙什么事?
这么一通瞎想耽搁我不少时间,我酒都忘了喝了,我暂时收回视线,皱了皱脸,算了,不管她!反正我就在这里喝酒,管她干什么!
温承似乎交涉大概十几分钟吧,打了个电话后,一个经理打扮的人跑来了先给他打了招呼,又给保安说了几句,温承就顺利的开着车子进去了。
但我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移开,期望温承能够再次出现。
但这一看,直看到饭馆的老板到了我的身边满脸抱歉:“美女,我们店马上要打烊了,你看......”
我有些不舍的从小区入口身上挪回视线,眨了眨眼看老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慢腾腾的拿出手机看时间。
“23..52了......”我喃喃道,怎么就快到十二点了。
我抬起头,就着热乎乎的脸微笑的指着桌上的一片狼藉道:“我这就离开,这里一共多少钱?”
脚步有些不稳,但也不至于不能走路,被夜风一吹,我感觉脑袋就清晰了不少,我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来,杜美茜可是一直没有出现。
我靠在路边的墙上给温承发了个短信:“你在哪儿?和谁在一起?”
我脚掌轻轻一蹬还没起身,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就响起了。
“当然和我老婆在一起,我们现在还在讨论婚礼。”
我感觉头更昏了,起身,边走边打字:“真的和杜美茜在一起?”
发好短信,我走了两三分钟,“叮咚~”提示音又响起了。
温承:“不和老婆在一起和谁在一起?”
我捏着手机在原地站了好久,心口堵得几乎要窒息了,才止住没多久的泪再次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