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明明放出嘈杂的声音,而爸爸那句话一落下,屋子里竟出现了奇怪的静默,因为不仅我因为惊讶暂时没有回答,爸爸真正说出这个原因了之后似乎也有些难受,默了音。
我捏了捏孩子的小手,低下头:“那你们呢?希望我和温承结婚吗?”
我心中的主意虽定,但还是忍不住想了解爸妈现在的想法,只是就我妈妈之前的话来说,只怕......
爸爸拿着遥控器随便换了几个节目,好半天才选定一个纪录片,一言不发。
妈妈将身子坐了回去,没再看我,掩饰性的端起茶几上的一杯水凑到嘴边喝了口,斟酌了一下才说:“这个,这个事情还得看你。”
我低下的脸唇角轻轻勾扯了扯,我还是真是想得太美好了.......
爸妈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由之前的全力支持到现在的让我慎重考虑,潜意思已经是温承和我不搭了。
但我也不能怪父母,毕竟他们不是我,不是真正的爱着那个男人,他们只是在用正常的选女婿的标准在给温承打分。
尽管理解,我还是为温承感到委屈,明明付出了这么多,却因为一场自己并不想要的车祸而被否定。
但还好,至少爸妈现在的态度并不是那么强硬,我顺水推舟抬起头淡淡的宣告:“行,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决定。”
妈妈放下杯子,张张嘴似乎还想说怕什么,却终归没了后续,只化为一声叹息。
解决了爸妈这边,我看着怀里的宝宝却有些担心。
我是不曾退却,但温承那边我有些没底儿。
就以前温承争取我们结婚和他妈妈对抗来说,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决定了什么事就不会轻易放弃的人,在医院他已经对我说了分手,虽然后来被我绕开了那个话题,但我们之后相处,他也不如往常那样和我在亲昵,还催我走。
温承以后,会远远地推开我吧,那时候,我又该怎么办?
“爸爸!爸爸!”宝宝忽然喊了起来,我抬头一看,电视上显出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孩子在肩上,明显是父子间的互动。
孩子又在想温承了?也是,都是十一天了,只是他现在已经开始疏远我,对孩子只怕也会保持距离......
我想地越发心酸,鼻尖跟着一酸,眼中就滑出泪来,一滴一滴的落在在孩子的小衣服上。
孩子的注意力本来在电视上,但很kuai感觉到我的不对劲,抬起脸庞歪着头看我。
我见孩子的懵懂,明白这样的情绪不应该传递给他,还没止住泪,孩子就抬起胖乎乎的小手向我的脸伸来,只是这个动作明显在孩子做来有些吃力,他抬了两下都没够到。
我拱了背脊,把脸凑到孩子的小手掌里,本来以为孩子只是想摸摸我,我却没想到我的眼下是孩子的笨拙的轻蹭,那是宝宝在给我擦拭泪水。
一下子我被感动得满心温暖,明明还在哭着,嘴上已经挂起了满足的笑。
孩子擦了两下,放下手后攥着我臂上的衣服,眼睛还在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的宝宝真是懂事,我下意识就将他抱着更紧了。
我伸手亲亲在孩子的脸上摸了摸,心中原本就不曾动摇的决心越加坚定,即便是为了宝宝,我也要拼尽我身上的最后一份力,和温承在一起!
晚上要睡觉了,本来宝宝许久不曾亲近我,应该和我睡的,但互道晚安之后,我坐在沙发上没动,忽然对已经在往卧室走的爸妈提出了请求:“爸妈,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之后不能照顾宝宝,今晚上宝宝能不能和你们睡?”
妈妈不疑有它,立即就顿住了脚步,从我手中接过已经睡着的宝宝,她看了我青黑的眼圈,埋怨道:“工作也别不注意休息,行,我把孩子带走了,你放心好了。”
怀中一空,对上妈妈依旧温暖的脸,我露出了笑,点了点头。
其实我不是急着上班,而是想在上班前先去医院一趟,在坐往医院的计程车上,我再次检查了包中的东西无误后,看着窗外还有些朦胧的天色间隐约透出的金光,我那一直因为爸妈态度转变而低沉的心情也变得明朗起来。
我包中装的正是我昨晚就从抽屉里拿出来准备好的身份证,户口簿和离婚证,这些证件被我妥帖的放在包里的内层里,摸着那些光滑的面皮,我心中大定。
不管温承今天对我什么态度,我就是把他拖都要拖到民政局把正给领了!
虽然之前我一直有犹犹豫豫不敢迈出结婚这一步,但是温承这次出了事。我却因此没了那份顾虑,因为连以前的他都没有嫌弃离异并带着孩子的我,这次我怎么能轻易的就抛下他?
温承是个好男人,我无比确信,所以我不想错过他,他腿好不了没关系,以后我给他买拐杖,推轮椅。
我吃吃的笑了声,还引得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我却还是高兴,没想到以前是温承缠着我,现在该我缠着他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目标清晰,并已经付诸行动,我笑容满面的在医院面前下了车,医院我来了好几次,却没有一次像我现在这样高兴,我在路边站了片刻,就脚步轻快的向病房赶去。
我想时间赶得早的话,早上应该就可以把证领好。
但是我轻快的脚步却在离病房还有几米的距离,慢慢的降下了速度,因为我听那间病房模糊的传来了温承和谁在交谈的声音。
是谁来看温承了吗?
我的脚步虽然慢了下来,却还是再往前走着,那个女人的声音也逐渐清晰起来,我听着耳熟。
我皱的的眉在想出声音的主人的那一刻舒缓开来。
这声音,是杜美茜的!
我们俩还就是因为温承的缘由才接触了几次呢,只是我没想到杜美茜会这么快赶到温承所在的地方。
因为是她,我心中又升起了对情敌的警惕,而且满腹疑问:是温承让她来的呢?还是她自己跑来的?最重要的是,她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