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常看见新闻里说什么亲生父亲虐待儿子或者什么父子离心的消息,我都是嗤之以鼻的,可自从我生了宝宝之后,我就开始相信了,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一种父亲,是不爱孩子的。
所以妈妈这样一说,我下意识就扯了下嘴角:“宋超说来看孩子的?”
我撑着鞋柜换了脚上的鞋,不等妈妈回答,继续说:“呵,我可不信。”
宋超来这,为钱为房子都有可能,唯一不可能的就是为了孩子,不说离婚后从没谈过看看孩子,给孩子买什么东西,就是我怀孕的时候,他就背着我和李小英鬼混,他就不会是一个好爸爸。
“谁知道你怎么带的孩子,他根本不理我。”宋超放下了支在沙发上的手,翘着的腿也放下了,转了下身子看着地上的孩子,目光并不友善。
瞧瞧,这就是亲爸爸,喊儿子直接是他啊他的称呼。
还怪孩子不理他,他根本就在宝宝的脑海中没什么记忆吧。
我把鞋换好后边走进大厅边把包扔在了沙发的另一侧,走到孩子的面前蹲下,孩子对我张开的小手,我一把抱宝宝抱了个满怀,仿佛在对着宝宝说,又向对着宋超说:“你难道真的不想抱抱?”
我蹭了蹭宝宝的小脸蛋,我还是很心疼他。
虽然宝宝还小,什么都不懂,但是我真的还是愧疚,因为离婚,没能给宝宝一个完整的父爱。
怕是以后越大,越是会怪我吧。
尽管宋超混蛋得不行了,但是我没办法改变的事实就是,他确实是宝宝的亲身父亲,哪怕我和宋超已经成了对头,我还是希望宋超能够对宝宝好。
宋超在一旁默了四五秒,似乎看见我唇边讥讽的笑,又或是想起之前和我妈说的看宝宝的话,还是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到了我们身边,看样子是想要抱了。
宋超的手似乎伸得尤为缓慢,我就看见宋超粗厚的大手一点点的靠近,没想到,宝宝在我的怀里一下子缩了起来,小身子不断向宋超手的相反方向倾斜。
我心里看见这一幕既伤心又高兴,伤心的是孩子还这么小,就下意识反感自己的爸爸了,他和宋超真的就成陌路了吗?高兴的是我还是不愿意我最疼爱的宝宝和我最反感的人在一起,而现在却确实如我所愿。
所以我心里十分矛盾。
宋超见宝宝这个反应,眉头一皱:“真是没意思。”手也同时一下子就收了回去,比之前伸出来不知道快了好多倍。
自作自受!孩子都快一岁了,他都没怎么抱过孩子,还指望孩子和他一下子就亲近?
不过见他并没有再伸手的样子,我也懒得再和他说什么亲情,他这个人根本不配拥有亲情。
只是手上更抱紧了孩子,然后了亲孩子的鼻子,看也不看宋超,语气十分冷淡:“说吧,你来什么事?”
我心里是十分笃定的,宋超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而且看他之前的姿态,分明就是在等我回来,我干脆先发制人。
宋超坐回了沙发,喝了口水:“也没什么事。”
我心里冷笑,面上倒是不搭理他,和宝宝玩起拼图识字的游戏来。
见我不搭理他,宋超似乎有些坐不住,又站起走了过来:“我走了。”
听见他要走,我这才抬起头,微笑的看着他:“好啊,慢走.....”不送还没说出口,我就看见宋超的下巴向门口扬了扬。
他要我出去?要是平时,我肯定一口拒绝他了,可是我目光扫到还站在门口不远处一直关注着我们妈妈时,我犹豫了。
我和他闹起来肯定是不怕的,可我妈经不住宋超闹啊。
我权衡一下,摸了摸孩子的发顶,转身看向妈妈:“我和宋超说点事,一会儿回来。”给了妈妈一个安抚的眼神,我就和宋超出了门。
一路到了楼下,宋超才停下脚步,回过身来就活脱脱一个无赖的口吻:“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借点钱给我。”
说着手指头还比着一个捻钱的动作,一直腿微微弯曲,市井味浓的不行。
果然环境影响人的性格,以前宋超虽说是个衣冠禽兽,但好歹还有衣冠,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染上的坏毛病,整个人就和街头小巷上的二流子一模一样。
我始终觉得宋超有些天真,明明上次发短信借钱我就没借他,合着他以为当面问我,我就会给他了?
我扭开了对着他的脸:“不借。”
宋超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干脆直接的就拒绝了他,他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愤怒,却又马上被他压制了下去,脸上硬挤出一丝我和他感情很好时才有的笑容,露出白森森的牙:“赵婷,做人不能这样,我以前对你不错吧?你说,你过生日,我们结婚纪念日,情人节,我哪一次没给你买礼物?”
我目光游离,就是不看他,也没回应。
礼物确实买了的,我正是感觉到他的细心才会慢慢深陷这段感情,直到后来,是他自己将我们的感情亲手埋葬。
而且,我一直是个比较感性的人,曾经有玩的好的同事说过他给我买的礼物不是很贵,我也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我根本就是傻得可以,他买的礼物根本不是用心,而是图省钱吧。
我脸上全是冷漠,宋超见感动不了我,声音一低:“我真没想到,你这么狠心,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到处问人借钱用,我一直认为你不是一个绝情的女人。”
呵,打起苦情牌了?
我脖子扭得有些酸,转过头冷冷的看着宋超在那演戏,就是不说一个字。
宋超说了有好几分钟吧,见我仍旧无动于衷,明白我是不会松口的,一下子就掀开了面具,眼神阴暗,语气咬牙切齿:“不借钱?好啊,你给我走着瞧!”
我耸了耸肩,对他明显威胁的话语没什么感觉:“又不是第一次被你威胁了,你以为我怕你?”
宋超不说话了,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眼神沉黑得可以看出乌云了,终究无果,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的走了。
“臭娘们,给脸不要脸.....”
骂的很难听,但是我觉得只要这个祸害走了就可以,所以就当做听不到。
没想到他,走出楼梯口时,又回身阴测测对我笑了一下:“你不拿钱给我,好啊,我去找温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