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影和大金牙,完全不同意我进入摩尼寺,怕就怕我被这群人,给打出了一波刚硬的节奏,我又不能carry全场,到时候,我直接被对方打野盲僧打爆。
“要么一起去,要么都不去,和尚,别玩什么花活。”陈奕儿捋起了袖子,拽过了密十三:干他!
密十三横刀立马,站在我的面前,盯着释苑大师:除了小李老弟,就我一个人跟着,总可以吧?
释苑大师摇摇头。
我则站出来,给诸位兄弟抱拳:谢谢大家关心,不过既然释苑大师约我一个人上去,那我就得一个人上去,要不然,我们东北招阴人,岂不被人笑话了?走!
我已经大步的跨进了山门:兄弟们,外面等着我,如果我被释苑大师给下了阴手,你们去东北请帮兵,灭了这象雄教。
“小李爷放心。”大金牙点点头,说没问题。
我跟着释苑大师,进了山门。
山门关闭的那一刻,我还真有点害怕,毕竟是我一个人单独入虎穴,不过我也不是特别怕,我就相信一点……有理行天下!
释苑大师对我双手合十,说:李施主,请上雪顶!
“什么叫雪顶?”
“西藏这边,雪山居多,大雪也多,雪花盖满了顶殿上的砖瓦,那顶殿,自然叫雪顶。”释苑大师指了指寺庙里最高的一栋建筑。
我点点头,迈开了步子,走上了雪顶。
还别说,这摩尼寺,三面都是旷野,唯独有一面,依靠着一座高山而建,在我到了雪顶上的时候,都能看到山上的雪峰了。
“风景不错。”我指着山上的雪峰说道。
释苑大师笑了笑,说:请!
“请!”
我们两人,一起入了雪顶。
一路走来,我看到了许许多多坐在地上,赤着上身,修冷佛的摩尼寺弟子,他们感受自然的力量,所以顶殿内的装潢,也是出奇的简陋。
没有门窗,顶棚只是搭了几根圆木,用来支撑起整个房间的结构,让顶殿不至于坍塌。
但这房子,无法防雨,无法挡雪,一旦遇上了严寒天,那就是冷风刮、雨雪盖,一旦遇到了炎热的天,那就是高阳曝晒,屋内如同蒸笼一样。
释苑大师让我请,我就进去。
说实话,这顶殿,进不进去,其实是一样的。
他指着一个木桩削成的凳子,让我坐。
我坐上去,屁股差点被冻掉了,还不如不坐呢。
不过为了礼仪,我还是憋着屁股的‘冻人’,安静的坐下。
“李施主,你让我们摩尼教,交出摩尼星?”释苑大师双手合十,说:我事先说一下,摩尼星是我们摩尼寺的主持,如果他的罪行,没有足够大,那李施主休得再提。
我盯着释苑大师,问:那我就问问你,什么叫足够大的罪行?
释苑大师哑口无言,避开话题,就问我:我师兄摩尼星,到底犯了什么罪行,让李施主带着天通海的人,兴师动众的来我们摩尼寺要人?
“挖眼!”我瞪了释苑大师一眼,说。
“挖了谁的眼?”
“挖了日碦则人的眼。”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恩?”释苑大师又说:挖眼的人死了吗?
“没死!”我说的都是实话,绝对不会夸大。
日碦则那些被挖眼的人,没死就是没死,我也不会强行扭曲成“死了”的。
“既然没死,那恕我们……摩尼教的人,不能交人。”释苑大师说:李施主,我知道你肯定心里暗骂我们摩尼教……都是乌合之众……但我要说……我们摩尼教,从来光明磊落,至于摩尼星师兄的事,那也是事出有因,我们不得不保。
我斜着眼睛,鄙夷了释苑大师一眼:高僧也会讲理由?倒是说说看呗?
释苑大师说:摩尼星师兄,一直为发扬象雄教,四处奔走,自从扎古王师尊入了生死关,他就成了象雄教的领袖,因为日夜操劳,殚精竭虑,在一个星期前……我摩尼星师兄身体太过于劳累,在修习的时候,走火入魔,期间,出去过五天时间,他做了什么,我自然不知道,但我想,就算他做了一些恶事,也是可以原谅的。
原来摩尼星最近是走火入魔了?
我听了释苑大师的话,冷笑道:挖眼可挖的不是一个人……据我所知,有十几个人吧,这十几双眼睛,能不能够让你们摩尼寺交人?
“不能!”
释苑大师双手合十,直接喊道:胖龙神、鹤无双、洪大力,进来。
他说话间,三个人,一胖一瘦一高,他们纷纷小跑了进来。
这三人,我认识,他们就是刚才在山门下,拖走受伤的恶头陀的三个人。
我冷笑道:怎么,一言不合要动我手?
“非也。”释苑大师指着这三个人说:胖龙神、鹤无双、洪大力,都是摩尼寺的护法金刚,我找他们来,绝对不是为了对付李施主的。
释苑大师说完,转头对三人说道:你们三人,等我释苑走后,好好看守……摩尼寺,好好照顾摩尼星师兄。
“上师。”
三人都低着头,对释苑两手平张,头部稍稍前倾,喊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摩尼星师兄是象雄教现在的领袖,我希望……用我的命,换他的命……象雄教上下宗主、主持,一千五百僧人,二十万信众,终身都应该为象雄教的崛起,而做出牺牲!”释苑大师说完,望着我:你说我师兄挖人眼,我信,你说我师兄挖了十几人的眼睛,我也信。
他两只手平张,头部稍稍前倾:可摩尼星师兄不能离开寺庙,他的事情,我来扛,我跟你去日碦则,给日碦则人……一个交代。
“交代?你是要顶罪?”我对释苑大师多少有了一些好感,这是个敢于为信念牺牲的人。
“是!”释苑大师抬起高傲的头,说:象雄教上下,绝不是贪生怕死,胡作非为之辈,师兄出事,我顶!
“不,上师,我去顶罪。”身材瘦瘦的鹤无双,突然跪倒在地,一下子抱住了释苑大师的腿。
释苑大师瞪了鹤无双一眼:鹤无双,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我释苑,是摩尼寺宗主,摩尼星师兄出了事,理应由我来扛!
“李施主,走吧,我陪你去一趟日碦则,师兄犯下的事情,我扛。”释苑大师去里屋,穿上了一件大红色的喇嘛服,出门,见我后,又做了一个关于“象雄教”的特殊礼仪,两只手微微张开,头部稍稍前倾:李施主,请!
我对释苑大师抱拳,说:释苑大师……仗义!请。
我和释苑大师两人肩并肩,快要离开顶殿的时候,突然,上顶殿的楼台上,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声音:释苑师弟,你可不能去日碦则……也不要当替罪的羊羔。
我刚刚听到这声音,突然见到楼台上,窜起来了一个老头。
那老头穿着大红色的喇嘛服,身轻如燕,如同春天里的一只红色燕子,轻盈的三抄水,踩着围墙就跳了上来。
“摩尼星师兄,你康复了?”释苑大师问那老头。
看来这老头,就是挖眼案的凶手……摩尼星!
我看这摩尼星,身材板正,额头宽阔,嘴角豁了一道口子,他的眼神……十分深邃,似乎深藏着某些东西,让人看不到内心。
摩尼星对释苑双臂张开,头部微微前倾,说:释苑师弟,别听那人妖言惑众,我摩尼星虽然前些天走火,但是……从来没做过挖人眼的事情。
“铁证如山,你狡辩?”我对释苑心存好感,这人是个爷们,纯的。
但这摩尼星,一下子就否认了自己做的事情,当真无耻。
“狡辩什么?我摩尼星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摩尼星一扶袖袍,说道:不要栽赃陷害,也不要把我师弟带到日碦则,没来由的要了他的性命。
我站到了摩尼星的面前,说道:摩尼星,我问你……你最近是否服用了大量的龙骨草。
“……。”摩尼星没说话。
我又问:你一直号称自己有七十二个法身,但你根本就没有法身,你不过是用苗疆的“化生”之术,妖言惑众,我有说错没有?
摩尼星再次不说话。
我又问:昨天晚上,我们天通海的丫鬟,杨怡玲花被人挖了眼睛,挖眼的那人,就是懂“化生”之术的人……。
“别,别,李施主,我师兄昨天晚上在他的寝殿休息,并没有去天通海。”释苑大师打断了我的话,为他师兄辩驳。
摩尼星一把拉住了释苑大师:师弟,不要说了,他说的这些……我不承认,但也不否认,是不是我做下的挖眼案,我不会告诉你的,但我要说一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摩尼星……刚才你师弟要扛下你的罪行,我让他扛,可现在看,他扛,没必要了,就你这种阴险,卑鄙,无耻的小人,传什么法?弘扬什么文化!你跟我下山。”我不由分说,拉住了摩尼星的手。
摩尼星身上有功夫,一抬手,他就如同泥鳅一眼,从我身边滑开了。
“怎么?不肯走?贪生怕死?既然你贪生怕死,那就别犯下挖人眼睛的罪恶啊。”我冲摩尼星冷笑。
摩尼星仰起头,不再理我。
我指着摩尼星的鼻尖:摩尼星,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跟不跟我去日碦则,接受审判。
“如果我不愿意呢?”摩尼星眯了眯眼睛,锐利的眼神,迸射出来。
我蹬着摩尼星:不愿意?你不跟我去日碦则,我一把火,烧了你们摩尼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