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两样东西当真是林心柔委托你的吗?”
“你猜?”
看着一脸疑惑的无邪世子,林酒娘却并没有解释的打算。这些事,他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行了,天色不早了,我们都各回各家,睡觉去吧!”
林酒娘找了一处安全的地方,而后将恢复骨骼原状的酒液分别给无邪世子和自己饮下,便回到了梨雪轩。
林酒娘打坐一番之后便躺在了床上。
夜深人静,院子里隐隐有风声吹来。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声响。林酒娘躺在床上根本就无心睡眠。若不是验证自己的猜测,她定会继续打坐修炼。
此时此刻,她半闭着眼睛,耳朵和神识却都在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她要等的人怎么还没有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是一阵风穿透门缝窗缝而来。这阵风不同于先前院子里吹起来的风,林酒娘心中骤然一动,便想要探个究竟。然而,神识却突然一昏,接着,她整个人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木质的窗子瞬间打开,一个白色的身影翩然而至,随之那窗子又迅速关上。这一切,都寂静无声。甚至于窗子的一开一合,都无声无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沧浪风华站在林酒娘的床前,看着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去的林酒娘。她面部的骨骼还没有恢复完全,面部还有些稍稍的扭曲。
甚至于,她的喉咙处虽然涂了药粉,然而,受过伤的痕迹却依旧没有消除。那里有一丝残留的血迹。
沧浪风华目光之中瞬间充满了对她的爱怜之意。他俯下身子,轻轻的抚摸着林酒娘的伤口处。
待到他手指移开的时候,林酒娘脖子处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看不出来半分受伤的痕迹。
沧浪风华的手指又轻轻的放在了林酒娘的脸上。
她的皮肤只比在漠北镇时好了一些,但依旧不算光滑,稍稍有些粗糙。她一直在找娇颜草,然后今天只找到了与娇颜草相像的鬼草花。
沧浪风华微微一笑,将一只玉盒轻轻的放在了林酒娘的枕头边。而后,他便直起身子征征的看着林酒娘。
传闻,灵隐界的风华灵尊,乃是灵界至尊。不食人间烟火,无欲无求,六根清净,不沾染红尘俗世。
可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因此刻眼前这个如今并不起眼的小女子而心中泛起涟漪。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想走又舍不得走,想放下又舍不得放下。最终,他还是在叹了一口气之后,躺在了林酒娘的身侧。而后伸出手,轻轻的将沉睡不醒的林酒娘揽在了怀中。
纵然是这样的动作,他依旧做得不食人间烟火,依旧似是不沾染红尘俗世般。若是有人看见,定会觉得他依旧清冷出尘,无情无欲。
他将林酒娘揽在怀中,自己也很快便沉沉的睡去。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似乎一场好梦还不曾做完,正在美好之处,远远的却传来了鸡鸣的声音。
沧浪风华徐徐睁开双眸,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林酒娘的头发。而后起身,翩然飞去,瞬间便消失不见。
昨天走得有些晚,差一点儿便被林酒娘发现。今天他特意走得早些。那丫头敏感而又聪明。否则的话,定会被她发现。
林酒娘在一炷香后醒来。
鸡鸣的声音已经此起彼伏,窗外微亮,新的一天到来了。
“我怎么睡着了?”
林酒娘迷茫的睁开双眼,努力的回忆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起初,她一直很清醒的躺在床上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可是,不知道怎么回来,躺着躺着,她就睡着了。
睡眠误人啊!
看来不睡觉还是正确的。
她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手指却是碰到了一个泛着凉意的盒子。
玉盒?
她不敢轻易打开,于是便释放出了神识去探。接着,一股药草的气息便袭了进来。
她急忙打开玉盒,不由得又惊又喜。
“娇颜草?”
片刻之后,八个鬼魂和酒灵儿,以及白眉老叟,全都被林酒娘集合在一起审问。
“酒仙子,昨天晚上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我们一直在院子里呢。”
“酒仙子,我也什么都没有看见。”
“丫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老夫已经打坐去了。”
“那这‘娇颜草’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酒娘扬了扬手中的玉盒子。
“鬼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就在你的房间,就在你的枕头边出现,可见,这东西肯定是你的。”
“我们虽然是鬼,可是先声明,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八个鬼魂异口同声的说道。
“罢了。”
看来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来。
此事,定有古怪。
“会不会是风华灵尊?!”
酒灵儿突然兴奋的说道。
林酒娘不再开口说话。她一脸的若有所思。
“会是风华灵尊吗?既然他来了,为什么不肯现身来见她?”
“酒姐姐,你起床了吗?”
院子里,骤然之间响起了无邪世子的声音。
林酒娘打开窗子看去,见院子里除了无邪世子之外,还有昨天卖身葬父的那对姐弟。
她们果然安然无恙!
“酒姐姐,人我给你带过来了。她们好好的。”
“见过主人。”
做姐姐的那个拉着弟弟便要往地上跪。
“叫我姐姐就好。”
林酒娘左手抓住一个,右手抓住一个,将即将跪下的姐弟两人给拦住了。
“无邪世子来了。”
方梨络笑意吟吟的向无邪世子打着招呼。
“这两位是?”
“去,见过夫人。以后你们就跟着夫人了。”
林酒娘拍了拍小女孩儿的肩膀,又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对她们姐弟两人说道。
“见过夫人。”
小女孩儿拉着小男孩儿,姐弟两个一边向方梨络行礼,一边声音甜甜的向她问着好。
“这是?”
片刻之后方梨络会过意来。她悄悄的将林酒娘拉到了一旁,压低声音对她说道:“酒娘,娘亲知道你的好意。可是,依我们的家底,哪里养得起家仆?你还是另给她们找一户好人家吧。免得让人家跟着我们受苦。还有,娘亲在漠北镇十五年都是自力更生,什么事情都能做好,哪里还需要家仆服侍?”
“娘亲,银子不必愁。稍后我送到你房里去。这两个人可不仅令只是家仆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