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应该放鞭炮去夹道欢迎你吗?”
看见白海,乔依然就没有一点好脸色了,“请你赶紧离开,我不希望我老公误会。”
白海一点也不介意她的冷言冷语冷态度,他干脆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跟你无话可说,”乔依然是一点也不想跟这个危险的人再聊些什么了。
纵使她刚刚想掐死陆松仁,并且还那么做了。
但这并不表示,她就会原谅这个要陆松仁自杀的白海。
他凭什么。
“小丫头,听说你差点手刃你亲爹了,”白海的语气有种幸灾乐祸的语调。
听得乔依然是浑身都觉得不舒服,她直接发作了起来:“关你屁事,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我得告诉警察,今天的事,你也是有份的,”乔依然着急地找寻着自己的手机,还一边叫喊着:“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看样子是真发烧了,都开始说胡话了,”白海随手拿起桌上的退烧药和水,就要去喂乔依然。
“你给我走开,我不吃,”顾澈喂她,她都不吃。
更何况是这个白海,谁知道他会不会拿着毒药给自己吃。
她还要好好活下去,把她跟顾澈的第二个孩子健健康康地生下来。
白海直接就半跪在床上,拽着乔依然的胳膊,捏着她的脸就要白色的药丸放进她的口里:“别否认了,你也是想陆松仁死的。他那种人死有余辜,你也不需要愧疚。吃吧,吃了脑子会更加清醒,你就会后悔当时怎么没有下更大的力气去掐死他。”
边说,白海拽着她胳膊的力气就越来越大了,“下次不忍心,你就叫上我,我来教你怎么一手掐死自己的亲身父亲。”
这小丫头,为了那么个人渣,竟然难过得不吃不喝还不喝药。
值得吗?
那个从始至终就只会伤害利用她的所谓亲身父亲。
乔依然顿时就不冷静了,也不找手机了,直接就光着脚跑下了床,叫喊着:“顾澈,老公。你在哪里?”
“你为什么要怕我?”白海从小成长的环境就是要与各位堂兄弟进行各种搏斗,去竞争。
在他的世界,所谓的兄弟姐妹,那都是充斥着仇杀争抢,没有一丝的亲情可言。
或许是血脉的原因,当冷血的他见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之后,他就只想要好好地去保护她。
甚至他改掉了他的穿衣与待人处事的狠厉与冷漠,变成了暖男,去照顾她。
“你是魔鬼,你不是人,”乔依然紧张地手心里都在冒汗,她死劲地扭着门锁,却又打不开。
她歇斯底里地拍着病房的门叫着:“老公,老公,救命。救救我……”
“他不会进来的,”白海拿着那杯水和药一步步地走到了她面前,又温和地说着:“依然,你既然不吃药,那多喝点水。”
对这个人她是一点也不会相信了,所以这杯水,她是不敢喝的。
“嘭嚓”一声,乔依然眼疾手快地就把那装着水的杯子给打掉了,又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
打死她也不会去吃那颗药喝那杯水。
“怎么了?”顾澈听到被子碎掉的声音,就闯了进来。
乔依然二话不说地就扑倒了他怀里,指着白海骂着:“他要害我,把他赶走,赶走!他是个超级大坏人,是个比陆松仁更加坏的坏人。”
“依然,我只是关心你而已,”白海双手插进了口袋,一脸无辜又受挫地望着乔依然。
被恐惧胁迫的乔依然,躲在顾澈的怀里,光着的脚在地上乱蹦着:“我不要你关心,你只想害我。”
“嘶”地一声,乔依然只觉得脚下一疼。
“谁让你瞎蹦的,”白海急的立刻就蹲下身,用给乔依然把那块玻璃给扯了出来。
随着乔依然震天大吼的痛叫声,他就别彻底赶出去病房了。
“老公,你去哪里了,你怎么能让白海进来,”乔依然现在都后怕的很,她委屈地控诉着:“你是不是烦我了,不想要我了?你都不管我死活了?”
“脚放轻松点,医生不好给你清洗伤口,”顾澈盯着她那焦灼的表情,又不时听到医生小声抱怨着:“顾太太,你的脚可不可以不要再乱动了,我没法清洗包扎。”
“我不要包扎,这药水很大的刺激性,”乔依然时刻都注意着顾澈的表情。
她干脆把实话给说了吧。
反正,他无论再怎么怀疑,到时候去检查DNA就好了。
“顾太太,您放心,这可是孕妇和刚出生的小孩都能用,”医生有些胆怯地瞟了瞟顾澈。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在说“我们敢用刺激性副作用大的药吗”。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乔依然也就配合地处理好了伤口了
“依然,我刚才……”顾澈想跟她好好解释一下刚才为什么会不进来的时候。
可她却打断了他的话。
“你也回家去休息吧,我困了。”乔依然已经从刚才的情绪不稳逐渐变得开始冷静了下来,她低着头往被子里钻着。
“我陪你,”顾澈就知道她又胡思乱想了,直接就脱了外套,跟她一起挤在了病床上了,“以后不许再做这种让人担心的事了。”
“为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乔依然觉得不就是划到了脚而已,至于吗?
他就这么把她搂在怀里,静静地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虽然还掺杂了消毒水的味道。
可就是好闻。
男人慵懒地睁开眼,严肃地瞪着她,直接吼着:“我儿子不想要个杀人犯妈妈。以后做事带点脑子。”
你想要谁死,告诉他就好了,何必要自己动手。
可他没说出来,因为她纵使亲手想掐死过陆松仁,但她毕竟是陆松仁的亲生女儿。
有些话,作为外人的他不能说。
被教训了的乔依然,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下了头。
她想为自己狡辩,一抬头就看着顾澈一副“你要是敢顶罪,我弄死你”的样子,她就偃旗息鼓了。
过了一个小时,乔依然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梦里的她,一直都在做噩梦。
一整夜顾澈都不曾离开过她,也不曾睡着过,就那么一直哄着她陪着她。
到了第二天,乔依然的情绪好了很多之后,就回家陪顾毅了。
白海约着顾澈在他们家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他们约在包间里。
当顾澈一进门,就冲着白海的鼻梁就是一拳:“叫你不要惹她,你是听不懂吗?”
要不是昨晚白海说要跟乔依然说身世的问题,他不方便在场,哪里由着他在里面胡作非为的。
“这药给她,不会留疤的,”白海一点也没有叫疼,就开始发问了:“依然,她有没有提到我。”
他很期待地望着顾澈,想从他口中听到乔依然提到自己说了什么。
毕竟他们俩的关系,在没发生要陆松仁自杀的时候,一直很好的。
顾澈搅拌着面前的咖啡,也没看白海,只是冷冷地回答着:“你觉得呢?”
“算了,不说算了,”白海失望地点燃了一根烟,又很后悔地说着:“我当时为什么要脑门发抽跟依然说要陆松仁去自杀的事。”
顾澈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他望着楼下的街道。
现在下午三点多了,正是幼儿园放学的时间点。
有不少保姆和年轻的妈妈们在楼下等着幼儿园的校车过来。
人群中,只能看到一个父亲。
这个父亲的小孩,下车后也是那群孩子中最开心的那个。
被爸爸抱着的小女孩,亲完了妈妈,就跟老师和同学说着再见,满脸的幸福,看的顾澈也觉得开心。
可是一想到自己以后每次接儿子放学,是顾毅那个黏妈妈的臭小子,就又觉得人生还真是有着很多遗憾啊。
多希望年芳是自己的亲生闺女啊。
“有这么好笑吗?”白海很是不悦地灌了一口咖啡。
这时候,顾澈的视线移回来了,盯着白海,挖苦着:“你们两兄妹,就是陆松仁年轻时候的写照。不够狠心,尤其是你……磨磨唧唧。”
“你,顾澈,我……你说的容易,换你试试。他还折磨……总之,你对他的仇恨更大,你都没弄死他。”
白海回击顾澈的时候,也是有分寸的,有些伤口,他是不会去揭的。
“所以,你才被你亲爹暗算了,利用了,”顾澈娓娓道来着:“你让你的人看好的阿黄,在哪里呢?”
“在越南,”白海很是笃定地回答着:“是我信任的人看护着。”
“劝你凡事不要太自信了,”顾澈拿起桌上的墨镜戴起来了,“你亲爹早就筹划着要越狱,你的出现,你的谋害,让他提前实施了这个计划而已。”
这样最好,免得到时候,拖累了依然。
自信的白海不愿意在顾澈面前被瞧扁了,假装好心提醒着:“怎么说你也是我妹夫,公司撑不下去的时候,叫声哥哥,我就给你摆平了。”
顾澈放下了几张红票子,皮笑肉不笑地回答着:“放心,给你收尸举办个风光葬礼的钱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