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郑彦一定是顾澈跟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他不知道她住在哪个房间,他倚在车边望着那高楼大厦和万家灯火。
直到,一个凌厉的眸光扫向了他,他才回过神来。
入目就是顾澈沉着一张脸,他薄唇轻启,说话的腔调有些讽刺,“郑总也有朋友住在这里吗?”
“有个朋友觉得这个小区的环境不错,我过来参考一下,”郑彦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着。
从顾澈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其他的思绪,他既然也来这边,是住在这里吗?
疑惑的郑彦好奇问着,“你搬到这里来了吗?”
“今天才搬来,郑总,你说我们相遇是太巧了,还是特意为之呢?”顾澈咄咄逼人望着郑彦,说话的语气也是一点也没掩饰住他的不满。
郑彦摊了摊手,又耸了耸肩膀说,“英雄所见略同而已,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论。我内心是祝你和依然能白头到老,毕竟她爱的人是你。”他也很想告诉顾澈,一旦她不爱你了,他是不会放弃她的。
四目相交的时候,郑彦眼底的那股子坚定的目光让顾澈看着就烦人,自己的老婆被人惦记的感觉真的很让他不快,他自信又理所当然地闭了闭眼,才说,“谢谢。”
说完,郑彦笑了笑,转身,但他脸上是萧冷的,“顾总,我还忘记恭喜你喜添麟儿。”
“谢谢!”顾澈望着他的背影,眸光深了深,又望了望公寓的方向。
随着郑彦的车子离开的方向遗留下来的烟雾,顾澈烦闷地扯了扯领口的领带,他掏出了一根烟,又给捏碎了。
搬进来的第一天竟然就让郑彦知道了,乔依然,你倒是对外人没什么防备心呢。
不知不觉地他就窝在车上,打电话给保镖了,“太太在哪里跟郑彦见过面,他们在一起待了多久。”
“大概三个多小时,还一起去吃炸鸡了,好像玩的很开心。”
开心!
顾澈把电话直接给甩到后座了,不知不觉地就点燃了一根烟,不一会车窗外就有了很多烟头。
很开心!
这三个字让他的心更加的烦了,直接放低了座椅,休息了起来。
他一身的烟味,又加上他现在心情不佳,上去他很怕会逼着乔依然表态,在陆松仁和他之间她要怎么选。
中午高雅澜的那一番话,倒是让他很是动心,告诉了乔依然,她应该就会对陆松仁有所防范了吧。
虽然有些事情,他是早就能猜到,但是没有人证物证,坦率告诉乔依然,只会让他们之间的矛盾过多。
中午,他和高雅澜在古色古香的咖啡店里才坐下,她就一股脑子把陆松仁要求跟她合作的事情全说了。
时间退回到中午。
高雅澜愧疚地落着泪说着,“阿澈在陆松仁没和乔依然相认的时候,我就通过任鹿颂的牵线搭桥帮他们了,乔依然被绑架,我虽然没有直接帮忙,但是我早就觉察到了他们的行动,我将计就计地配合了他们。”
“后来我被爆出代笔,也是我主动配合陆松仁的事,我希望你能可怜我,我当时一心就只想夺回你。”
顾澈把目光撇到了一旁,把桌上的纸巾递给了她,“这些我都知道。”
这个女人,哭起来的时候好像妈妈,他受不了她哭,看见她哭,他总会想起妈妈在世的时候经常躲在角落里哭。
“阿澈,还不止这些,后来你们领证,睿霖帮我拖着你,也都是我跟陆松仁的计划,还有我出车祸,那是人为的,都是我为了得到你,玩的花样”,高雅澜捂着脸哭得肩膀都抖个不停,“对不起,阿澈,我对不起你。我可以去乔依然那里帮你解释的。”
“没这个必要,我先走了,以后别跟陆松仁来往了”,顾澈叹了口气,看着以前骄傲如孔雀的高雅澜,他薄凉地说着,“我早告诉过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并不在乎顾澈说的这句,高雅澜双手握着纸巾,很不自在地挡在他面前说,“我昨天去看陆松仁了,他很猖狂,他说乔依然很相信她,他还有很多办法让你们离婚,让你痛苦,让你生不如死。”
顾澈说了谢谢,放下了几张红票子,就下楼了。
高雅澜追了出去,叫住了他,“阿澈,我去看陆松仁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叫娜姨的女人,陆松仁说是你们家以前的保姆。不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呢。”
“阿澈,要不你跟依然离婚骗骗他吧,我好怕你出事”,高雅澜眼巴巴地望着顾澈陷入了回忆里,就抱住了他的腰。
只有不到三秒,就松开了,也就是那么巧被乔依然给看见了。
娜姨的确是顾澈家的保姆,具体的容貌他不太记得了,他怔愣地盯着高雅澜,但又反问着,“你是不是还在帮陆松仁做事?”
顾澈锁着高雅澜,他企图想要从她眼里把她给看穿,陆松仁不会就这么算了,这个高雅澜也不是这么值得相信的。
“阿澈,我没有了,我现在是真心祝福你跟依然,毕竟你们都有孩子了”,高雅澜眼中泛泪,转身就走了。
顾澈的大脑混混沌沌地在思考中,累了就直接睡着了。
当第二天天亮之后,他站在外面待了很久,身上没有了烟味才回家。
乔依然抱着顾毅睡在主卧里,顾毅已经醒了正揪着乔依然的头发玩的正起劲。
他轻手轻脚地进来之后,直接抱住顾毅,轻轻拍着顾毅的小屁屁,“让妈妈睡,爸爸陪你去客厅玩。”
其实乔依然一夜未睡,她刚才和顾毅在床上互相逗闹着,但是听到他的声音和响动后,她就闭上了眼,这也是为什么顾毅要揪她头发了。
他身上还穿着昨晚的那套西装,身上的褶皱并没有让他的气势削弱,反倒是争添了一丝成熟男人的不羁。
这样的男人,高雅澜又怎么会舍得放手呢。
乔依然把那湿透了的枕头套拆下来了,洗干净之后,又装着没事人一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