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澈裹着床单,把乔依然从楼上抱到了楼下,丢在了客房的床上,这个蠢女人,真是爱挑战他的极限。
既然爱吃醋,爱胡思乱想,就让她自己作个够,他顾澈还从来没有跟一个女人解释过什么。
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这种特例。
“没我的允许,你就不能上楼,否则,小心我打断你的腿。”最后,顾澈是轻轻把乔依然的右腿放在了床上。
怎么能有这么蠢的女人,自己的脚也不爱惜,勾引男人也不顾及她的身体状况。
她那个右脚,骨刺长了那么多,又是扁平足,当真不想要脚了吗?
“呜呜……”地呜咽声从被子里往外冒,那小小的身躯蜷缩在被窝里甚至可怜,她抽泣的声音,让顾澈的心里堵得慌。
不这样凶她,她都长不了记性,指不定哪天就又溜上楼在他那书架上翻来翻去。
2米多的书架,那相册还是放在最高层,她都能摸到,书房的旧梯子太旧扔了,新的还没来,这死丫头,是又爬书架了,还是拿着板凳当梯子又踮脚往上拿的。
这个蠢东西,真不怕摔死,非得把脚摔断才长点记性,“乔依然,你听见没,不许你再上楼。”
明明是他心里还记挂着别人,却还凶她,乔依然不想搭理她,就用被子捂着头装睡。
急得云姨恨不得抡起鞋子揍顾澈一顿,“少爷。”
云姨只会在生气的时候叫顾澈为少爷,“今天这事都怨我,我没想到会这样,那相册……”
“云姨,把她给我看好,她要是敢再上楼,非得打断她的腿不可。”说完,顾澈冷眸凝着乔依然的盖着被子的腿。
这让乔依然不自觉地把腿蜷缩了起来,他好狠,就因为她发现了他心里的女人,他不想他的秘密被她窥见,他就要打断她的腿。
“骗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人,心里甚至委屈,明明他就忘不了郑子珺,那天还虚伪地当郑子珺面装不熟,还让人家叫他“顾总或是顾先生。”
哼,他把她当傻子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是她傻,傻到什么都愿意相信他,那还不是因为她爱他啊。
可他这样子,应该是一点也不爱她的,想想就心酸。
乔依然啊乔依然,你之前哪里来的信心这个男人会爱你,他对你好,不是因为爱你,只是你是名义上的顾太太而已。
云姨一直在安抚乔依然,思绪紊乱的乔依然想了很多,想到了他们压根就不是因为感情结婚,想到了她是为了钱才嫁给顾澈的……
云姨一直守到乔依然停止了哭泣声,听到她入睡后的声音她才离开,顾澈一人在客厅里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整个客厅烟雾袅绕的,顾澈宛如一尊雕像静坐在沙发上,他看着云姨轻手轻脚关上房门,又渐渐朝他走去,便熄灭了烟。
“抽,抽,抽那么多烟干嘛,这么大个人,连老婆都哄不好。”云姨是打从心眼里喜欢乔依然,喜欢她的温顺单纯热情。
顾澈冰封的心需要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来给他暖和,只是今天这一出戏闹得,怕是那小丫头的热情也会不长久了。
“她睡了。”他深邃的眼眸瞟了瞟那客房的门,像是能穿透房门看清楚里面一样。
听到那孱弱的哭泣声,他烦,听不到又担心。
“不睡还能怎么着,依然这孩子可怜,嫁给一个不疼老婆的男人就算了,还只会吼她凶她。少爷,我可跟你说了,你要是真敢动手打她,云姨我第一个不放过你,就算你妈妈在世,她也不敢反抗我。”
云姨是顾澈妈妈的保姆,比顾澈的妈妈只是大十岁而已,顾母从小就被云姨悉心照顾,因此云姨深得顾母的尊敬。
这是顾澈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云姨为了别的人说出不放过他的话,那个傻乎乎的乔依然有什么值得云姨为她出头的。
他顾澈才是云姨当亲生儿子带大的,“又蠢又笨的一个女人而已。”
“你聪明也没见你把老婆哄好,就只会耍横,倒时候把人凶跑了,该你打光棍一辈子。”好不容易结了婚,就不能相亲相爱过日子吗?
“她跑不了。她要敢跑,抓回来打断她的腿。”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她乔依然都跑不掉。
气的云姨甩下一句,“你孤独终老也活该。”
而被吵闹声吵醒后的蔡媛媛,一直没出房门,拿着那个黑色小相册,得意满满地翻阅了起来,末了,还给郑子珺发了个微信:讨厌的人被骂哭了。
等到顾澈认为云姨也应该睡着的时候,他悄悄地回了客房,把乔依然那缩在被子里的头给拉出来放在枕头上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了捏那圆圆的鼻子,“又蠢又爱吃醋的小东西。”
被捏鼻子的女人,在睡梦中感觉到了熟悉的身体,很自然地搂紧了顾澈,小手拽着他衣服,闭着眼,可怜兮兮说着,“老公,不要丢下依然。”
随后又一个转身,松开了顾澈,嘟着嘴骂着,“顾澈,你这个骗子,装着不认识郑子珺,又把她照片藏在保险柜,还藏在心里,我恨你。”
那不规矩的四肢上下挥舞着,像是在梦里跟人搏斗一般,身上的被子也全推开了。
“真是醋坛子泡大的,做梦都不忘记吃醋。”
顾澈替她盖好被子之后,眸光不自觉地就停留在她的右脚上,不知道她今天翻箱倒柜时,有没有又扭到脚,下意识地就想把赖柏海叫过来给她仔细检查。
可想到她闹了一晚上,也累了,就作罢,白天再找赖柏海来,那肉嘟嘟的脚捧着手上,仔细打量了她脚底板的弧度,的确有点平,跟着鸭子脚掌一样。
明明她更像个小鸭子,还总叫他“鸭子先生”。
脑海里不知不觉又浮现了她兴高采烈,露出那迷人的酒窝,甜甜叫他“鸭子先生”的纯真模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又傻又笨又爱吃醋的女人,就那么硬生生闯进了他的生活,他也曾怀疑过她是受了谁的指使,有人在背后控制她。
那些小伎俩,他顾澈也不至于会怕,而这个女人,无论她怎么样,他都该护她一生,这不就是他娶她的原因吗?
第二天,雨后的空气格外的清新,睡到自然醒的乔依然,伸了伸懒腰,如往常一样往身边人怀里钻,可是只有冰冷的被子,没有那个温热的身体。
她怔楞地坐起身,朝着洗手间方向喊了声,“老公。”
没回应,只有她的回声,昨夜发生的事情像放电影一般浮现在脑海了,他那边的床单连一点睡过的痕迹都没有。
“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