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您还好吗?”梁森也看到了江念白,消失了三年的人忽然间回到了他们的世界,这让梁森感觉十分惊讶。
而且看江秘书那样子,似乎是真的忘记了boss,那boss他……
“梁森,帮我查查那个男人是谁,还有帮我查查她这三年都待在哪儿。”
“好的。”
江念白刚消失的那段时间,陆迟年翻遍了榕城,连机场的出行名单都找过了,没有。
就是没有她这个人,找不到她的任何踪迹。
如今她既然回来了,那不管她是真的忘记了自己,还是假装失忆,他都不会放过她。
……
“我让人在这儿给你找了套小公寓,按照你喜欢的风格布置好了。”季北边开车边说,江念白心底感动,这三年来,季北总是迁就着她,处处为她打点好。
“谢谢你。”
“喏,又说谢谢,你每次跟我道谢我都觉得很无奈,到底什么时候,你才会理所当然的接受我对你的好呢?”
“……”
“好了,不逗你了,你是要直接过去住所看看还是先去吃点东西?”
“去公寓吧”江念白说。
季北点了点头,直接开车去了公寓。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里,季北绕到了后备箱去拿行李,江念白则是在一旁等着。
等到他过来,带着自己上楼。
他说的小公寓其实并不小,大概百十平方,装修风格偏向美式田园风。
季北将行李箱给她放到了卧室,说道,“知道你住不习惯酒店,所以让你在这儿好好休息,对了,你想练琴的话,那边有琴房。”
“你放心,这边隔音非常好,不会影响到邻居。”
江念白一边打量着公寓内的摆设,一边点点头,权当是回应他。
“你呢?你回家住吗?”
“嗯,估计是要回去一趟了。”这三年,他一直陪着江念白在苏黎世定居,没有回来过,偶尔会通电话,家里的人从最初的愤怒不满,也渐渐变得平静了,只说让他早点回来,回国后回家看看他们。
所以季北不能陪江念白在这里住着,他将钥匙交给了江念白,亲昵的拍了拍她头顶,“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
“还有那个男人……”他想起今天在机场偶遇的那个对江念白拉拉扯扯的男人,心生不虞,“如果他来骚扰你,你就打电话给我,明白吗?”
“嗯,我知道了。”江念白笑容温浅,“我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事,我知道该怎么处理的。”
“我就怕你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啊,从没让人省过心。”
季北是担心江念白还放不下那个男人,如果他们旧情复燃的话,对他来说没有半分好处。
送走了不断叮嘱她的季北后,江念白才松了口气。
公寓收拾的非常干净,甚至不需要她去费第二次心神。
她倒在床上,空洞茫然的看着吊顶。
江念白想过这次回来会遇见陆迟年,只是没想过会遇见的这么早,而且让她措手不及。
情急之下,她只能装成失忆,不然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陆迟年。
不爱不恨,也忘不掉。
那个人在这三年的时间中,被她尘封在内心深处。
如今她回到了这熟悉的地方,没有觉得释然,没有觉得轻松,只觉得窒息。
那个人是她生命中的劫数,怎么躲都躲不开。
……
“boss,查到了。”一回公司,陆迟年就在等着梁森的结果,梁森知道他着急想要知道江秘书的事,所以尽力在查阅。
“那个人是季家的小儿子,季北,以前在西阜大学任职外语教授,三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辞职离开了榕城,他离开的时间,跟江秘书从榕城消失的时间差不多,看来三年前带走江秘书的人就是季北。”
“季北?”他皱眉,以前查过跟江念白来往甚密的那个男人,查到的人是季北的大哥。
如今看来,是他弄错了人,以至于让季北有机可乘,在他眼皮子底下将江念白带走。
“他们这三年都躲在哪里?”
“他们从榕城离开后,是去了英国伦敦,两年前才迁居到苏黎世,这两年一直都生活在苏黎世,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在一起同居。”
陆迟年脸都黑了,梁森看了看陆迟年阴郁冷沉的脸色,默默悍然。
“还有呢?”
“还有……江秘书这次回国,好像是受到了邀请。”
“邀请?”
“是的,江秘书是约瑟大师的学生,这回回国,是因为受到了国内知名音乐著作人的邀请回国开演奏会。”
约瑟?
这个名字他隐约觉得很耳熟,微微蹙起眉细想。
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著名的音乐家,尤其擅长钢琴,对钢琴几乎是到了偏执的地步。
江念白弹钢琴?
陆迟年已经记不清楚了,他不记得江念白是不是会弹钢琴,更不记得江念白弹过钢琴,他只记得以前安妍弹过钢琴。
“演奏会是什么时候?”
“大约是一个星期后。”
“那也就是说,她只会在榕城停留一个星期?”
梁森轻轻点头,“是的,江秘书只会在榕城停留一个星期左右,因为榕城是国内的首站,接下来,她还会去其他的城市巡回。”
“地址呢?”
陆迟年问了,梁森才忙将文件夹递过去,“我查到季北在一个月前,就托人在榕城市内找房,最终订下来的是格林小镇,距离市中心大概要半个多小时。”
“房号是1019。”
“好,我知道了。”陆迟年翻开了文件夹,看着文件夹里有关于江念白的资料,黑眸愈发沉郁。
“对了,boss,董事长夫人问您今晚是不是要回去。”
“我不回去了。”他还有要紧的事要做,江念白只会在榕城停留一个星期左右,在这一个星期里,他要想办法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梁森点头,复又公事化的开口,“还有安妍小姐,她……”
“梁森,安妍的事不必跟我说。”
梁森一怔,愣愣的点了点头。
江秘书出车祸昏迷不醒的那半个月里,boss就已经查清楚了,婚礼上忽然间涌出来的狗仔是谁安排的,联想到是因为安妍小姐出事,boss才会离开婚礼。
boss就跟安妍小姐彻底决裂了,这三年来,无论安妍小姐做什么,说什么,boss都漠不关心。
当天婚礼上的视频也流出来了,虽然boss一力压下,没有引起大的风波。
可他看得分明,boss在那段时间里,总是会去回看那段视频。
当着他们的面,boss不说什么,可梁森见到过,boss为了江秘书也流泪过,他眼中的悔恨和内疚,不似作假。
梁森只觉得boss这都是自己作出来的,要不是他摇摆不定,也许江秘书也不会出车祸,被迫从榕城离开。
心底无声哀叹,梁森离开了办公室,将空间留给了陆迟年。
他走后,陆迟年看着桌面上的婚纱照,黝黑沉静的暗瞳终是泛起了一丝涟漪。
控制不住的伸出手,去触碰那相册里的人。
翻来翻去也就这么几张照片,他这三年就只抱着这几张照片过日子。
经历了三年前的事,悔婚、丧子,每一桩每一件都足够击垮他们之间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
所以如今江念白忘了过去也好,他可以重新去追求她,重新去拥有她。
只要让她重新爱上自己,那么过去的事,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那段过去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思及此,陆迟年才释然了。
……
这两天,江念白总能听到隔壁传来的响声,虽说隔音效果好,但是装修的声音是遮不住的。
她想静下心练琴,隔壁传来的电钻声着实太恼人。
折腾到半夜,那边还不时的会传来响声。
好不容易才安静了下来,江念白才算是有个安静的环境休息了。
结果刚睡了没多久,一大早,门铃声就被按响了。
她起床气很重,爬起来,睡眼惺忪,苦大仇深的就拉开了门,怒吼道,“一大早的来按什么门铃!不知道别人还要休息吗?!”
陆迟年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江念白,他愣了愣。
只穿着吊带睡裙,衣着清凉,露出了雪白笔直的小腿,不及盈盈一握的柳腰。
细丝吊带滑落到胳膊上,那若隐若现的酥月匈,勾得人心痒难耐。
江念白揉了揉眼睛,才完全睁开了眼睛,看清楚门外站着的男人时,她一愣。
“怎么是你?”
“江小姐,我……”
“啊!!!”尖叫过后,房门被砰的一声用力甩上。
陆迟年站在门外,手里拿着的早餐还没递出去,门就关上了。
屋内的江念白是低头看到了自己的狼狈模样,才会尖叫出声,真是要命了!她竟然那么邋里邋遢的就出现在了陆迟年面前!
她疯跑进卧室,老师翻箱倒柜的找衣服换,换好衣服后,又开始洗漱化妆。
确认自己无恙了,才松了口气。
坐在梳妆镜前,她涂抹口红的动作顿时一僵。
为什么她要这么着急的来换衣服化妆?
外边门铃声又响了,江念白将口红用力拍在桌子上,起了身,气冲冲的拉开门。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正提着早餐的陆迟年,看到她换了衣服,陆迟年脸上笑意更浓,“我……”
“你什么你?一大早的跑到我家来干什么?”江念白没好气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啊?而且你是怎么知道我家住在哪儿的?”
“你查我?!”
“你误会了,江小姐。”陆迟年淡然自若的回答,“我是刚刚搬到你隔壁的邻居,我不知道江小姐这么巧也住在这儿,我只是来跟新邻居打个招呼。”
呵呵!她就这两字送给陆迟年。
真当她智障吗?陆迟年放着好好的别墅不住,非要跑到这种小公寓来挤?
还这么巧,她住到这儿来后,他也搬过来了?!
要说他不是有备而来,不是蓄意为之,江念白都不信。
她打量了陆迟年一眼,“是吗?那可真是巧。”
“嗯,我也觉得很巧,也许我们两个人之间冥冥之中,是被命运指引到一起了。”薄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淡的笑意。